相框掉落在冷心的身旁,她拿起相框,看著里面的相片和碎落一地的玻璃,又一次留下了眼淚。她靠著書桌,把相片從破爛的相框里拿出來,護(hù)在心口,抱著頭無聲地哭了起來。
這一撞,把秦天也撞清醒了。看著冷心這樣無助地失聲大哭,秦天也不自覺地留下了眼淚。
冷心把這十幾年來隱忍在心里最深處的悲傷,痛苦,無助,委屈一次性的全都釋放了出來,哭了很長時間,像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秦天撐地站起身來,走到冷心的身旁。蹲下,抱住她。聽到他強(qiáng)穩(wěn)的心跳聲,冷心莫名地感到心安。
秦天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敢更換,害怕驚嚇到這只受驚的兔子。冷心也感受到了秦天的小心翼翼,就這樣的任由他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秦天感到手腳酸麻,松開冷心卻看到她已經(jīng)靠著自己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珠,就像是受了很多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就算是在睡夢中,也還是感到很委屈,在不停地哭。
秦天輕輕地把冷心抱到床上,慢慢地為她蓋上被子??吹剿种械恼掌?,剛剛一直顧著跟她吵架,沒有注意到那張照片到底是什么。從剛剛到現(xiàn)在,她一直緊緊地抓著這張照片,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拿走了這張照片。
這是冷心小時候的全家福,泛黃的照片上布滿膠帶紙,這是一張被撕碎后又重新粘起來的破損全家福,像是印證冷心支離破碎的童年時代。
“所以,這就是你大哭的原因?”秦天拿著照片,看著冷心,輕輕地說。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冷心頭上冒著冷汗,在睡夢中搖著頭說著囈語,還死死地抓著秦天的手腕。
“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哪兒都不去!”因為被抓的實太疼了,秦天邊掰著冷心的手,邊安撫道。
仿佛聽到了讓人心安的聲音,冷心慢慢地松開手,安靜下來。
秦天順勢躺在冷心的身側(cè),順著冰冷的月光,看著冷心柔弱卻又堅毅的臉龐。
“什么樣的力量讓你能夠獨自承擔(dān)這一切?你不怕?不累嗎?我能讓你依靠,也有足夠的力量讓你依靠,為什么你不依靠我,不借力使力呢?”想著想著,秦天靠著冷心也睡著了。
月亮透過玻璃窗,帶著慈祥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這祥和的畫面,眼中還泛著淚光,為冷心終于能夠敞開心扉而感到喜悅,欣慰。
月亮終是帶著不舍的目光,轉(zhuǎn)身離開。
“嗡嗡嗡”伴隨著一連串的震動聲,冷心也從睡夢中蘇醒。雖然昨晚發(fā)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很奇怪的是,昨晚居然睡得很好,少了噩夢的侵?jǐn)_,一覺睡到大天亮的感覺真好。
沒有忘記今天的事情,冷心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并伴隨著一聲代表舒服的呻吟。
“欲望這么強(qiáng)烈??!這么早就開始呻吟了?!彼哔|(zhì)量本就不好的秦天,在聽到那一串震動聲之后就醒了,看到她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忍不住調(diào)侃道。
“??!你怎么?”聽到那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后,冷心轉(zhuǎn)過頭瞪大眼睛看著他。
看見冷心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秦天心中的小惡魔又開始惡作劇了。“小刺猬,昨晚睡得好嗎?”他壓低聲音,曖昧地說。
“不好!”冷心沉著臉,一本畫冊朝著秦天的大臉就狠狠地掄了過去。因事發(fā)突然,秦天又毫無防備,兩條鼻血就這樣乖乖地從他的通氣孔里走出來,而他,就這樣一直盯著他的鼻血看。
看著他這么不正常,鼻血都已經(jīng)滴在被子上了還不去擦,是不是被自己掄傻了。
正當(dāng)冷心這樣臆想著,秦天突然淚眼汪汪地看著冷心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流血了!你要負(fù)責(zé)!”
“負(fù)責(zé)?負(fù)什么責(zé)?”正當(dāng)冷心混沌暈眩地想著的時候,教練的電話響了。
“冷心,收拾好沒?我現(xiàn)在就在你家樓下,我來接你去機(jī)場?!?p> “哦,就來,我收拾好了?!奔泵卮鹜?,急匆匆地起床,顧不上洗漱,穿上鞋,帶著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剛準(zhǔn)備出門,突然想到,秦天這個大魔頭還在自己家里。于是,她便快速沖進(jìn)臥室里,一手拿著行李,一手大力地拽起秦天的衣領(lǐng),把他拖出了房間。
“哎哎哎,你這個怪力女,咳咳咳,勒死我了,你謀殺親夫啊~哎哎哎,我的鞋,讓我把鞋穿上......”
“閉嘴!”把秦天甩出門外,冷心把自家的房門用力地關(guān)上,一鎖到底。轉(zhuǎn)身下樓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還狠狠踩了他一腳,疼的秦天抱腳大叫。
“怎么這么慢?是你見鬼了?還是我見鬼了?你遭遇了什么?”看見冷心蓬頭垢面的樣子,安東陽不禁大驚,并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見鬼了,被嚇到了。一言難盡,我們還是先去機(jī)場吧!”邊說邊拉開門把東西一扔,坐進(jìn)車后。
“你還是先把頭發(fā)梳一梳吧,免得一會兒嚇到人。”看著后視鏡中的冷心,安東陽善意提醒道。
散亂的頭發(fā)梳成一個馬尾,即使沒洗臉沒刷牙,也難以掩蓋住冷心本身自帶的那種英姿颯爽,冷冽的氣質(zhì)。
【冷心,昨晚的事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但,我是不會放棄的。祝你比賽取得好成績,我等你回來?!坷湫亩⒅@段文字,久久不能回神。
經(jīng)過一個信號燈,安東陽停了下來。下意識地看向后視鏡,就看到冷心盯著手機(jī)出神。
“是什么讓你看得這么專注?”安東陽想問又不太敢問。雖然冷心最近變了很多,人也開朗樂觀不少,但深藏在她內(nèi)心深處的冷漠還是讓自己不敢問出心中的困惑。
到了機(jī)場與其他的隊員們匯合后,登機(jī)的時間也到了。隊員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了飛機(jī),向著比賽出發(fā)!
飛機(jī)從海的這一側(cè)飛向那一側(cè),飛過藍(lán)天劃過白云,終于到達(dá)目的地——韓國。在韓國迎接團(tuán)的熱情接待下,安東陽一行人住進(jìn)了韓方準(zhǔn)備的酒店里。
冷心和隊里的隊醫(yī)姐姐住一間房,她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去周圍看看。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來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一時之間難以抑制住這份喜悅激動的心情。
這里的環(huán)境真的與國內(nèi)不一樣。沒有國內(nèi)那么嘈雜的聲音,人與人之間說話都是輕聲細(xì)語的;少了高樓大廈帶給人的壓迫感與窒息感,這里的低矮房屋給人一種舒服,安詳?shù)母杏X;整潔的街道,充滿花香的空氣,熱情好客的人們......這里的一切都讓冷心心生向往,只一次,冷心就不想離開。
正沉浸在這平和安詳?shù)姆諊械臅r候,一陣不快的震動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冷心,你在哪兒?把你的定位發(fā)給我,我來找你!”安東陽擔(dān)心冷心在這異國他鄉(xiāng)走失,急切地想趕緊找到她。
“有事嗎?我能找到回去的路?!?p> “有!我們要去熟悉場館。還有,你知不知道不能擅自脫隊!”安東陽突然想到什么,大喊一聲。
“我沒有擅自脫隊,我跟大家說過了,也得到了你的首肯,老糊涂了?”冷心并沒有因為安東陽的突然大吼就錯失方向,仍舊心平氣和的說。
“你什么時候跟我說過你要出去?還得到我的同意,怎么可能?”安東陽一點印象都沒有。
“算了,我們場館見吧!”說完之后,冷心立刻掛了電話。
“喂喂,冷心,喂!”電話里已經(jīng)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
“冷心跟你們說過她要出去嗎?”收起電話之后,安東陽轉(zhuǎn)頭詢問在他背后的其他隊員們。然而,隊員們卻一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此事。
“教,教練,你確實同意冷師姐出去?!标犂镒钚〉某蓡T誠實而又膽怯地回答道。
“好了好了,這些不重要,我們先去比賽場館吧,咳咳”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當(dāng)他們到達(dá)場館門口的時候,冷心早已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冷師姐!你去哪里玩了?比我們還早。”
“就在這附近,我也打算來場館看看的?!崩湫目戳艘谎郯矕|陽,一副‘我早就料到你會打電話讓我來這邊’的表情。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我們進(jìn)去吧,別讓人家就等?!睘榱搜陲棻豢创┑膶擂危矕|陽催促著大家。
場館內(nèi)現(xiàn)代化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四周都是巨大的LED顯示屏,選手們的動作360度無死角觀看;還有電子計時器,電子計分表。場館的兩側(cè)是看臺,正對屏幕的是裁判席。中間的比賽場地比平時用的更軟一些,可能也是為了防止選手比賽時因地面而受傷。
參觀完室內(nèi),眾人又在館員的帶領(lǐng)下,到場館附近的街道參觀。館員在前面用生澀的中文講述著這邊的風(fēng)土人情,而冷心則是在后面心無旁騖地觀賞著花壇里栽種著的木槿花。她不是一個愛花之人,卻對木槿花一見鐘意,再見鐘情。以前學(xué)習(xí)跆拳道的時候只聽教練說過,但沒仔細(xì)聽,也從來沒見過,現(xiàn)在見到了真實的木槿花,真是讓冷心大為激動。
回到酒店,冷心顧不上吃飯,打開電腦開始檢索有關(guān)于木槿花的一切。她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心里有一個聲音催促她快點找到關(guān)于木槿花的一切。原來木槿花是韓國的國花,因為它會接連不斷地開出花朵,茂盛整個春天,所以又叫無窮花。它堅韌蓬勃的生命力象征著韓國人民歷盡磨難而矢志彌堅的民族性格。
“木槿花,木槿花,木槿花?!崩湫膹淖约旱谋嘲锬贸霎嫳竞豌U筆,把所有能找到顏色的木槿花都一一畫了下來。
“在畫木槿?好冷酷的木槿!”隊醫(yī)姐姐姐姐看到冷心畫的木槿如是說。
“冷酷?這叫堅韌!”
“冷心,我自認(rèn)是一個愛花之人,平時也會養(yǎng)一些喜歡的花,雖然每種花都有個性,但也不能忽視它們之間所存在的共性。只要是花,首先它是嬌艷的,其次,它是值得被呵護(hù)的,再堅強(qiáng)的花都是這樣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的花是哪里別扭了。你先睡吧,明天改完給你看?!标犪t(yī)姐姐的話讓冷心醍醐灌頂。
“你也早點睡,明天有重要比賽,安教練對你可是信心十足,你可不能讓他失望,知道嗎?”明天就正式比賽了,隊醫(yī)姐姐擔(dān)心冷心睡眠不足影響明天的正常發(fā)揮。
“我知道了,一會就改好了,我不會讓他失望的,放心?!崩湫倪叜嬤呎f,一刻不耽誤。靈感,就像是上帝在你耳邊說的一句悄悄話,不趕快把它記下來,它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跟著剛剛的感覺,畫作終于大功告成。了卻心事,鉆進(jìn)溫暖的被窩沉沉睡去。
“怎么樣?是不是很嬌艷!”隊醫(yī)姐姐收拾好后看到桌子上的畫紙,想起冷心昨晚的畫,便走上去看看,正巧冷心也醒了,看到隊醫(yī)姐姐站在桌旁,知道是在看自己的畫,于是便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后幽幽地說。
“媽呀!冷心!走路沒聲的啊!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聽到背后突然有聲音,隊醫(yī)姐姐條件反射地大聲叫著。
“做啥虧心事兒了?”
“看你畫算虧心事兒不?是比昨晚上看到的好多了,至少有個花樣兒了,柔柔的,軟軟的,不錯!有進(jìn)步?!彪m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贊美。
“謝了!我去收拾。”聽到自己的畫被肯定,冷心也說出了自己平常不會說出口的感謝。
“嗯?謝?我?”這可是隊醫(yī)姐姐認(rèn)識冷心這么長時間第一次聽到冷心對自己說‘謝’這個字,不由得大驚,愣在原地好久,知道冷心收拾好拍了她一下,她才緩過神來。
“走吧!集合了。”
“哦,好好?!?p> 拿著藥箱和背包,和大家集合,一起去賽場。
青年錦標(biāo)賽每場比賽為三局,每局比賽時間為二分鐘,局間休息一分鐘。場上的選手比賽十分激烈,要是在國內(nèi),場外的觀眾早已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之情,放聲高呼起來;但是在韓國,觀眾還是能夠抑制住心中的激動,留出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讓選手們能夠不受干擾專心比賽。
輪到冷心上場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比賽之前,安東陽發(fā)給每一名隊員個個對手的詳細(xì)資料,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技能技巧。
與冷心對戰(zhàn)的是來自馬來西亞上一屆青年錦標(biāo)賽的女子組冠軍??赡苁且驗樽约菏巧弦粚霉谲姷木壒?,所以她態(tài)度有些傲慢,看著冷心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嘲諷地沖著冷心撇撇嘴角。
只聽裁判的哨聲一響,那人便朝著冷心沖了過來。
“以攻為守!想要消耗我的體力,想得美!”冷心思索著關(guān)于她的資料。
冷心靈巧地避開了對手的攻擊。
見冷心躲開了自己的攻擊,那人先是一愣,繼而回轉(zhuǎn),一個側(cè)踢直接踢到冷心的肚子上。動作太快,冷心來不及反應(yīng),被對手踢倒在地。
“哼!”其實冷心是在試探,試探對手不經(jīng)意之中的力量?!肮挥邪翚獾馁Y本。”對手已經(jīng)領(lǐng)先冷心三分了。
冷心快速地從地上爬起來,深吸一口氣。摸清楚對手攻擊的套路,冷心開始見招拆招。冷心變換著腳法,趁對手向下看她步法的功夫,冷心一個側(cè)踢,快速踢向?qū)κ值母共?。對手被冷心的腳力踢得后退了兩步。
隨著裁判的一聲指令,第一場結(jié)束。雙方進(jìn)入休息區(qū),現(xiàn)在兩人比分拉平,關(guān)鍵就在后半場上了。
“冷心,還好吧?”安東陽知道那名選手的力量很大,而冷心被她踢了一腳,顯然力道很大,不知道冷心有沒有受重傷。
冷心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冷心,下一場比賽不能大意,她的腿力和拳力都很大,不要正面進(jìn)攻,要借力打力,知道嗎?”安東陽也看出了冷心心中的焦慮,盡量保持平靜地說。
“嗯?!崩湫谋砻孢€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但視線確是始終盯著坐在對面同樣也在盯著她看的對手身上。四目相對,整個賽場充滿了硝煙的味道。
新一輪比賽開始了,這也意味著她們兩人誰將拿到晉級資格。兩個人不相上下,遺憾的是她們被抽到了同一組比賽。
這一局一反常態(tài),冷心開始主動進(jìn)攻,對方似乎在積蓄力量,準(zhǔn)備給冷心致命一擊。一來二往,冷心看到對方把自己進(jìn)攻的招數(shù)一一化解,卻遲遲打不到對方,心里有些急躁。心里一急躁,就容易被對方鉆空子。感覺到冷心的浮躁,趁冷心晃神的剎那,對手快速側(cè)踢前胸得分,正巧此時,裁判發(fā)出停止的命令,比賽結(jié)束,冷心以三分之差無緣晉級決賽。
看著結(jié)果,冷心呆怔在原地,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被她隔絕在外,無法進(jìn)入。就連對手走過她身邊貌似不經(jīng)意地撞了她一下,都不知道。她只是看到隊友們都很憤怒,嘴里說著什么,但是聽不清,看到場內(nèi)很混亂,不想理會這一切,冷心無神地離開了賽場。
現(xiàn)在的冷心就像個行尸走肉,腦子空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要做什么,只是想吹風(fēng),想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僅此而已。
冷心不知道的是,從她出現(xiàn)在賽場一直到現(xiàn)在自己游蕩在大街上,一直都有一雙眼睛注視著她?,F(xiàn)在正是下班放學(xué)的高峰期,路上的車極其多,冷心沒有理會對面的紅燈,徑直地要過馬路,兩旁的車輛川流不息,一輛車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冷心,本能的急踩剎車,冷心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回路邊,司機(jī)停車之后,怒氣沖沖地下車,對著冷心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他們聽不懂的話,冷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回頭看著拉著自己的人。
“秦天?”冷心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他,大驚之后,恢復(fù)了聽覺,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能聽到了,頭腦也恢復(fù)了清明。
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自己也很混沌。
“這是哪兒???我不是在賽場嗎?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了?沒事兒吧!”看著冷心不對勁兒的樣子,秦天擔(dān)憂地說。
“輸?shù)母杏X真糟糕!”冷心苦笑地說。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所以秦天選擇沉默,只是輕輕地抱住了冷心,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
現(xiàn)在的冷心是脆弱的,自從被送到福利院后,這還是第一次讓冷心感到這么的無助,這么需要有一個肩膀依靠。
“回去吧!他們一定很擔(dān)心你,滿大街找你呢!”等到冷心情緒平靜之后,秦天對著冷心說。
“嗯。借我你的電話,我要給他們打個電話。”冷心也覺得自己獨自一人跑出來有些過分了,自己想要安安靜靜平復(fù)心情,也不能讓大家為自己而擔(dān)心。
“我是冷心,我現(xiàn)在很好,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馬上回酒店。”對方一接通電話,冷心就開口說了一串。
“好,我知道了,路上小心。”聽到冷心沉穩(wěn)冷靜的聲音,安東陽就知道冷心這是沒事兒了。
兩人坐上出租回酒店了。
一路上,冷心沒問秦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秦天也沒有主動說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一個向左看,一個向右看,但兩人卻都在看車窗里的那個人。
到了酒店,剛下車,安東陽一看到冷心就趕緊跑過來抱住冷心。
冷心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了,一時沒緩過神來,就呆呆地任由他抱著自己,隊員們也十分擔(dān)心這個一直以來從頭酷到腳的冷師姐,都沖上來抱住她。
感受到這個暖暖的懷抱,情緒剛剛平復(fù)的冷心終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淚,她真地很想放聲大哭,把這么多年來一直隱忍在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眼淚全都釋放出來。
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讓大家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不能影響其他人明天的比賽。
“我沒事兒了,這還是到目前為止我的第一個失敗,感覺比較奇妙,但也不錯?!崩湫钠D難地抬起手拍拍靠近自己的人,示意他們可以放開她了。
聽到冷心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說話,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
其中有幾個人用眼神示意對方,“這真的是冷師姐嗎?感覺不像啊!”
“我也覺得不是她?!?p> “是她,絕對是她!是不是剛剛發(fā)生什么意外了?撞到頭了?”
......
“好了,冷心已經(jīng)平安無事地回來了,讓她先回去休息?!鼻靥炜粗湫南駸峁防锏南隳c一樣,被一堆白面裹在里面,心里就不舒服。于是他邊說邊用手撥開周圍的人,拉著冷心徑直地往酒店里走。
“那人是誰???居然拉著冷師姐的手?”
“最關(guān)鍵的是,冷師姐還沒有拒絕,就任由他拉著自己往里走?!?p> “我看啊,這一定是冷師姐的愛慕者。你們都忘了?去年還有人為了追求冷師姐,主動要求冷師姐當(dāng)自己的私教,都把他摔成什么樣了,看著就覺得疼,那一身傷啊,都沒成功,最后實在扛不住了,就嚇走了。”
“你們的精神都很充沛?。〖热贿@樣,都繞著酒店跑五圈,跑不完不許睡覺!”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八卦,安東陽心里就不舒服,酸酸的。
“困了困了,大家都累了,對吧?”一名隊員看到教練生氣了,沖著其他隊員使眼色。
“啊,啊,對啊。明天還要決賽呢,都回去吧,養(yǎng)精蓄銳,爭創(chuàng)佳績?!?p> “對對,教練,我們先回去睡覺了。您也快回去休息吧!”
隊員們一起涌進(jìn)酒店大門,沖著各自的房間跑去,生怕慢一步就被教練拉去跑步。
看著他們都回去了,安東陽也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個男人真的是冷心的追求者嗎?一定不是的,就冷心那種性格誰能受得了!”想到這里,安東陽突然呼出一口氣,郁悶了一晚上,終于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