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易峰了,他的狀態(tài)很糟糕,還告訴我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無所畏懼,你要當心。”離開頂樓,冷心給秦天打過電話。
“有沒有受傷?在哪兒?我去接你!”單獨見易峰可是件危險的事,冷心還真大膽!
“我很好,在學(xué)校還有些事情要辦,趕在去巴黎之前都弄好,結(jié)束告訴你,再來接我?!?p> “好,遇到任何事及時告訴我?!?p> 掛了電話,冷心長嘆一口氣,不知東方就在她身后。
“不開心?”
“東方教授,有事嗎?”看到東方,還是很尷尬。
“去巴黎的手續(xù)準備的怎么樣?需要……”
“我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期末考試了!”冷心知道東方要說什么,提前打斷他的話。
東方并未對冷心的拒絕而生氣或是尷尬,而是語調(diào)裝作輕快地說著:“嗯,我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巴黎見?!睎|方離開前的那一個微笑,讓冷心心抖了一下,認識東方這么久,從未見過他那種笑,好像是獵物馬上就要掉進陷阱里一樣,這讓冷心很不舒服。
“吃烤肉吧,我發(fā)現(xiàn)一家味道很好的店。”
“好。”
“今天興致不太高漲呀,因為易峰?”
“不全是。我的預(yù)感一向很準,我預(yù)感最近有大事發(fā)生,而且是很糟糕的事情!未雨綢繆總是對的,易峰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你現(xiàn)在需要請個保鏢,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直到去巴黎?!币驗橛辛嗽谝獾娜?,所以冷心不能再我行我素,無所顧忌地行走江湖了。
“雖然我身手比你是差了點兒,但我好歹也是男人,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防身的本事還是有的,不然商業(yè)上敵人那么多,我還不被團滅了!”秦天真覺得冷心有點兒小題大做了,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也為之后的事情面下了巨大隱患。
“沐木,我需要你幫我個忙……”說起沐木,她倆也算是相見恨晚,一見如故,倆人外表都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冷心外冷內(nèi)熱,沐木內(nèi)外都冷,就是一臺行走的制冰機。
不一會兒,沐木告訴冷心,“搞定,具體操作方法跟咱倆的一樣?!蔽吹壤湫幕卮?,沐木已經(jīng)掛了電話。
“……”
冷心糟糕的預(yù)感被應(yīng)驗是在一周之后的那個陰天,冷心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視頻,畫面里,沈曉華和秦天被關(guān)在一間水泥房里,兩人手腳都被綁著,眼睛也被蒙著,周圍很安靜,看著兩個人一動不動的樣子,應(yīng)該還在昏迷當中。
“不想他倆有事兒,上樓下那個黑色的車,會帶你來!敢報警,我立馬撕票!”
冷心走到床邊,黑色桑塔納就靜靜停在那里。
“沐木,有麻煩了,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找到我們,帶上東西,報警救我們!我最多撐一個半小時,我們的命就托給你了!我要是有什么事……”
“又欠我一個人情,記得還!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冷心知道對方肯定要搜身,拿上了隱藏錄音器和‘小皮帶’,口袋里裝好調(diào)味料,就下樓了。
……
轟隆隆,轟隆隆,山雨欲來風滿樓。
摘了眼罩,冷心就看到了易峰的臉?,F(xiàn)在的易峰完全摘下面具了,露出貪婪殘忍的面容。
“人呢?”冷心開啟惜字如金模式。
“不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易峰陰笑地看著冷心,拍拍手,立刻有人拿了一個掛著各種小動物尸體的架子,還有畫板?!肮始贾厥?。”冷心腦子里冒出的第一想法。
“畫吧,我的大畫家?!币追宄爸S地催促道。
“玩兒之前,總得告訴我游戲規(guī)則,才有意思!”
“游戲規(guī)則?哄我開心,就讓你過關(guān)?!币追鍛醒笱箝_口。
“我要見人,看到他們,我才能讓你滿意?!?p> 易峰招手,讓手下人把秦天和沈曉華帶上來,沈曉華還能走,但秦天卻是被人拖上來的。
“他怎么了?”不確定秦天是否有危險,但冷心也不能露怯。
“這就是你看上的弱雞!身體素質(zhì)真差,就打了幾下,一直昏到現(xiàn)在!”易峰不屑地嘲笑著。
確定秦天沒事兒,冷心看了一眼沈曉華,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冷心是強忍著胃里的翻滾,但旁邊幾個壯漢就不行了,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嘔吐和咒罵聲。
“我的大畫家果然沒讓我失望,看這惟妙惟肖的臟器搭配著淋漓的鮮血,這是一場美麗的盛宴!”易峰已經(jīng)魔怔了,自說自話,自我陶醉。
冷心偷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上面顯示沐木距離這邊大約還有一公里,按照她的速度,再有大概20分鐘就到位,她來了一切都好辦了。
這些人只是沒收了他們的手機,誰都沒有在意手表,然而冷心有先見之明,提前讓沐木在他們的手表上安裝了自制的定位系統(tǒng)和生命檢測系統(tǒng),他們?nèi)硕际窍嚓P(guān)聯(lián)的,所以冷心更加確定秦天只是受了輕微外傷,沒有危險。
“下一項是什么?”
易峰喝了一口紅酒,打了個響指。
上來三個彪形大漢,呈三角站位,把冷心圍住,手指按的啪啪作響。惡狠狠地盯著冷心,像看著獵物一樣。
“你這么能這么狠毒!我的冷心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樣逼死她!”看著冷心瘦小的身體在一堆壯漢之中,顯得那么無助,渺小,沈曉華心如刀割。
聽到這話,易峰氣血上涌,抬腳狠狠踹向沈曉華,把她踹到秦天身邊。
“啊~”沈曉華禁不住這一腳,吃痛地喊了一聲。
“惹我不高興,這是對你的懲罰!”易峰輕蔑地看著沈曉華,“還不快開始!”
三個大漢一起發(fā)難,冷心腹背受敵,雖被大漢踹了幾腳,但趁其不備,掏出兜里的調(diào)味料,一一扇過大漢們的眼睛,趁他們瞇眼之際,用手刀砍昏了他們。
冷心直起腰,眼睛一瞟,看到易峰身后二樓的沐木,沐木打著手勢,告訴冷心警察來了,外面已被控制,就剩這邊的小嘍嘍了,安心。
周圍響起鼓掌的聲音,“吃過開胃小菜,接下來該上大菜了!哈哈哈哈哈!”易峰發(fā)出癲狂的笑聲。
易峰拿出一把手槍,還在手里拋了幾下。
“……”
冷心預(yù)感他要輪盤賭,易峰真是喪心病狂,看來是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連槍都拿出來了。
“手槍里只有一發(fā)子彈,他倆就看誰運氣好嘍!”說完,一飲而盡杯中酒,‘啪’的一聲,落地而碎。
冷心抬眼看到沐木在給她打手勢,讓她分散易峰注意力,讓她有機會到他身邊,電昏他。
冷心努力鎮(zhèn)靜自己內(nèi)心的緊張不安,維持冷靜淡漠的表情,對易峰說,“易峰,你是想讓我們之間有個了結(jié)對吧!因為你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你自己,墮入地獄之前,你希望拉上一個墊背的,而最好的人選,就是我對吧!秦天和我媽只是一個誘餌,就像池愛麗一樣。你對我,是愛嗎?還是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冷心雙目含淚地望著易峰。
這是易峰從未見過的冷心,充滿悲傷與無助。
“我只是想得到你?!?p> “回答我的問題!”冷心固執(zhí)地大喊道。
“你并不愛我!只是因為我強烈拒絕你,你所謂的自尊心受傷,你想要找回面子,所以才對我窮追不舍!你這樣做,跟安晴有什么區(qū)別?!那些女孩頂多會因為表白被拒大哭醉酒,而你,卻要殺人!本質(zhì)上來說,你還不如那些女孩兒勇敢,瀟灑,甚至,敢作敢當!”冷心指的是綁架池愛麗,導(dǎo)致自己受重傷那次。
聽完冷心的話,易峰垂下眼,似乎陷入沉思中,沐木看準時機,拿著電擊槍朝易峰腰部電去。
“哎,能起來不?”沐木踢了踢倒地抽搐的易峰,沒有聽到聲音,沐木抬頭,看向全場唯一一個直立著的男人,歪著頭,挑挑眉,“去,把門打開,歡迎警察叔叔大駕光臨?!?p> 聽見沐木的話,男人如蒙大赦,飛一樣的去開門,看見外面警察時,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之后趕緊讓道給他們。
警察一看都傻眼了,還在奇怪里面是不是有詐,就聽見沐木再喊“進來吧!”警察魚貫而入。
看到警察,冷心松了一口氣,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沈曉華身下一灘血,顧不上秦天,趕緊沖上前去看,但慢了一步,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抱起沈曉華就要往外走。
“歐文?放下我媽!”冷心緊握歐文的胳膊,不讓他帶走沈曉華。
“放手!不想讓你媽死的話!”
“什么意思?”冷心不敢相信自己想法,害怕自己想法成真。
“曉華懷孕了!”
冷心握著歐文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看著歐文帶著沈曉華離開。
“冷心,小心!”冷心還在歐文給的震驚中沒緩過神來,就被一個人緊緊抱住。
看著秦天蒼白的臉,止不住的流汗,冷心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怎么了?別嚇我?!?p> “你沒事兒就好?!闭f完就昏死過去。
冷心看著手上的血,嘶吼著喊,“救護車,救護車……”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易峰有了知覺,掙開警察,目標是冷心,卻被裝暈的秦天擋了一刀。
醫(yī)院里,秦天正在急救室里被搶救,做完筆錄的冷心和沐木一人站一邊,兩人都面無表情盯著對面的白墻,似乎墻里有很有意思的東西吸引她們一樣。
“冷心,怎么樣?你沒事兒吧?秦天怎么樣?”秦玉,池愛麗,以及一對中年人跑來。
“他在手術(shù)室里,我沒事兒。”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走廊,并伴隨著尖銳悲傷的聲音,“為什么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那個人不是你?!我真后悔當初就應(yīng)該堅持警告你,不要癡心妄想,攀上高枝,而不是一味的順從他……”保養(yǎng)得當?shù)闹心昱耍谶@一刻,滄桑的不成樣子,靠在丈夫懷里,嚎啕大哭。
中年男人,懷抱妻子,盯著“手術(shù)室”三個字看,從始至終未說一句話,未換一個表情。
這時,醫(yī)院大門打開,護士匆匆跑出來,問道:“你們有誰是AB型血?病人大出血,需要緊急輸血!”
“我是,我跟你去?!崩湫呐e手,跟著護士緊了手術(shù)室,充當秦天的血庫。
側(cè)頭看著秦天失血的臉色,緊閉的雙眼,躺在那邊的原本應(yīng)該是自己,都是自己害了他,現(xiàn)在只祈禱他能夠挺過去,活下來。淚水順著她紅腫的臉龐匯聚在耳蝸中。
冷心握著自己的胳膊,慢慢地走出來,池愛麗和秦玉走過去扶住她。
“對不起?!崩湫牡偷偷貙η赜裾f著。
秦玉抱了抱冷心,以示安慰。
“冷心,你也受傷了,讓醫(yī)生檢查一下吧?!背貝埯惛鼡睦湫?,尤其還被秦天不講理的老媽打了一巴掌。
“她有事兒?就不會還站在這里了!”一聽到關(guān)切冷心的話,秦天媽媽就炸毛。
“阿姨,不想跟你計較,不要得寸進尺!冷心……”本不想刺激她,但她說話太傷人,池愛麗還想繼續(xù)說下去,被冷心制止了。
“我沒事兒?!?p> 手術(shù)室燈滅了,秦天被醫(yī)生推出來,送到了ICU(重癥監(jiān)護室)。
“醫(yī)生,我兒子怎么樣?”
“差一點傷到脾臟,明日醒來就是過了危險期,就能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不要太擔心。”
從秦天被轉(zhuǎn)到ICU之后。冷心就一直站在房外,看著全身插滿管子,被儀器檢測生病體征的秦天,眼睛一眨不眨。
聽到秦天沒有大礙,眾人也松了一口氣。
“冷心女士,我們談一談吧!”一直未開口的男人,命令冷心道。
“冷心女士,你覺得自己配得上秦天嗎?”
“請您直說。”
“你很有自知之明,冷心女士也是個通透的人,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鼻厥滥显静环磳λ麄z戀愛,甚至很欣賞冷心,前提是她對秦天沒有任何危險,顯然她不是。
“請您允許我,讓我陪著秦天度過危險期,身體確無大礙之后離開?!蔽吹惹厥滥祥_口,冷心接著說,“我會安靜地離開,請放心!”
不愧是個通透的姑娘,“陪陪他吧!”
兩個回到病房前,秦世南低頭跟妻子小聲說了些什么,兩人就離開了,只有秦玉留下來。
“你也受傷了,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明天來換我。”
“嗯,明天我再來。”冷心在池愛麗的攙扶下,帶著沐木離開了。
“他們在旁邊那棟樓VIP1005”沐木也聽到了沈曉華懷孕的事情,知道冷心一定回去看她媽,提前查到地址給她。
“又欠你一個人情?!崩湫目嘈χ?。
“走了,有事兒告訴我。”沒有過多的話,沐木離開了。
VIP1005室門口站著很多保鏢,攔住冷心,不讓靠近。
“告訴歐文,冷心找他?!崩湫谋涞卣f著。
有幾個保鏢就在剛剛的爛尾樓里營救夫人,見過冷心,知道這是夫人的女兒,未敢怠慢,趕緊去稟告歐文。
“帶她進來?!?p> 冷心進到病房里,看著正在輸液的沈曉華,“我媽怎么樣?”
“她沒大礙,但孩子沒了?!甭牪怀鰵W文的情緒。
“她知道嗎?”
“不會沒感覺?!?p> 就在剛剛,媽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剛成型的孩子,而她另一個已成型的孩子就是那個間接的殺手……
“我們談?wù)劙?!?p> 跟著冷心走到玻璃通道處,“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真相,并且認定你就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兇手,我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跟你同歸于盡的打算,以此來祭奠父親的亡魂,解救母親的自由?!崩湫亩⒅鴼W文看。
“可是,母親愛上了你,我不想讓她難過?!崩湫淖猿暗目嘈χ?。
“真相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個給你,里面是我準備搞垮你的資料,希望你能保她一世平安幸福,不然我就真的不會再放過你了!”
“你的母親很愛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走了?!?p> 冷心沒有勇氣回到病房,看見躺在床上的母親,總會提醒自己是個殺人兇手的事實。
外面下起瓢潑大雨,冷心任由冷雨打在身上,“冷心,你真是個罪人呀,下半輩子,就活在精神的地獄里,飽受煎熬吧!”冷心突然狂笑起來,明明很冷,眼眶卻很熱。
淋了一夜雨的后果就是,冷心整整昏迷了五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忙跑向秦天所住的病房,里面卻早已換了面孔,后來池愛麗告訴她,秦天被家人轉(zhuǎn)到國外治病了,走之前,什么話也沒給冷心留下。
冷心失魂落魄的在家里宅了一周,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候,冷心已經(jīng)坐在考場上,進行交換之前的最后一場考試。
“冷心,看見你真好!”蔣一一今天不考試,一直在冷心的考場等著她。
“怎么了?”自從出關(guān)之后,冷心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沉默寡言,冷面無情。
“我碰巧遇到池愛麗,才知道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哎呀,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嘴太笨了?!笔Y一一有些語無倫次,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都急哭了。
“還有考試,走了?!崩湫陌芽姘υ诒成?,向下一個考試點走去。
“冷心,冷心……”這樣的冷心,比在度假村遇見的人更讓人難以接近。
“愛麗,我見到冷心了,她不太對勁,整個人散發(fā)的氣場冷到極點,我害怕她。”無奈之下,蔣一一求助池愛麗,希望能夠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
“一一,冷心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她又把自己重新封閉起來了,她需要自救,我們幫不了她,給她點兒時間,讓她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哦,對了!我也申請巴黎的學(xué)校嘍,恭喜我吧!”
“呵,要不是知道你有青梅竹馬,我還以為你出柜冷心呢!居然還追到巴黎去!”
“我還沒告訴竹馬呢!不知道該怎么開口?!?p> “妹子,作為過來人,我可提醒你,慢點兒作啊,當心小竹馬傷心欲絕,棄你而去,然后一哭二鬧三上吊,可不美,慎重點兒啊!”蔣一一還是小孩兒,不懂珍惜,自我感覺太良好。
“可是,冷心……”
“打?。∪绻氵€想成為冷心的朋友,就用冷心的方式對待她,不要強迫她。所以就算去巴黎上學(xué),也不要找她,偶遇就好?!睆娖壤湫牡暮蠊?,最糟糕的就是易峰的下場。
“我知道了,謝啦!”掛了電話,蔣一一認真想了一下,冷心身邊的朋友似乎都很酷,自己就是被冷心酷酷的樣子迷倒了,才想跟她做朋友。
“嗯,我要成為冷心的朋友,不去巴黎了!”蔣一一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酷酷的人,成為冷心團體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