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商場不遠處的一條斑馬線上的旁邊圍滿了一群人。人都有愛看熱鬧的習(xí)慣,我也不例外。當我用牽狗繩牽著小雪走近一看時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騎電動車的姑娘正在和一個交警爭辯她為什么沒有戴頭盔的問題。此姑娘面容嬌好,長發(fā)飄飄,五官端正,可惜的是她三觀不正。
當交警叔叔不厭其煩的告訴她讓她戴頭盔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著想時,她不可理喻的說道,“我的人身安全怎么可能交給一頂才幾十塊的頭盔來保護啊,要知道我的頭未來是用來戴鳳冠霞帔的。況且戴著頭盔嚴重影響了我作為一個長發(fā)飄飄的美女形象,萬一因此錯過了一個高富帥的青睞,錯過了一段美好的姻緣,豈不是因小失大?”
交警聽后啞口無言,周圍的群眾哄然大笑。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五十歲左右,一身西裝革履,手提一只皮色不錯的公文包,看似富商模樣的中年男子對這姑娘說道,“姑娘,我的兒子就是個高富帥,只是他初中時因為騎車沒戴頭盔在一場交通事故里被撞到了腦袋,所以看起來有點癡傻,但我保證他的智商絕對是正常的,要不你考慮一下?”
長發(fā)姑娘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位中年男子,覺得他說的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接口道,“真的嗎?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這么著,我們先相互留個聯(lián)系方式,改天有空的時候可以和令公子見個面,說不定還真是一場上天特意安排的緣分呢……”
看到這一幕,我想起了前幾年我的一個理科生朋友名叫雷偉的一場交通事故。他開一輛車標為菱形圖標的雷諾牌轎車,我當時就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當他駕車經(jīng)過一條馬路路面的白色菱形圖案時,他沒有減速的撞到了一個突然橫穿馬路的叫凌醒的姑娘。我當時覺得也許這就是宿命和緣分吧,菱形車標的雷諾竟然不偏不倚的在菱形的交通路標上發(fā)生了交通事故,而且被撞的姑娘的名字竟不偏不倚的叫凌醒。
當過來處理事故的交警過來責(zé)問雷偉為什么在經(jīng)過菱形的交通圖案沒有減速時,一向不怎么誠實的雷偉誠實的回答道,“我不知道這是減速的標志啊?!?p> 交警聽后反問他,“那你的駕照到底是怎么考的?”
作為理科生的雷偉回答道,“忘了啊,這不是很正常嗎?那我問你,你還能記得你讀書時學(xué)過的歐姆定律和左手定則嗎?你還記得水的密度是多少嗎?焦耳定律又是什么嗎?加速度又是怎么回事嗎?”當時,這位交警叔叔同樣被雷偉問得啞口無言。但隨即,當那位交警叔叔聽到加速度三字后,他義正言辭的說道,“總之你看到這個圖標時,你只能減速,不能加速。”
但在那幾個月后,一向很理性的雷偉竟真的和這位叫凌醒的姑娘很感性的走到了一起,也許只是因為這位凌醒姑娘倒在菱形的交通路標旁邊時看起來還是挺性感的。于是,我把他們之間的緣分戲稱為“撞出來的愛情”。從此雷偉的這輛菱形車標的雷諾車的副駕駛座上再也沒有了我的位置,我想這也許就是這場事故帶給我的宿命吧。
而記憶只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這條路上可能也會有交通事故,但它沒有路標,沒有警示牌,也沒有紅綠燈。我們只能在這條路上邊走邊遺忘。這是我們宿命里所無法改變的。而遺忘只是個時間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一種記憶能永久的、完整無損的被保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