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量半天,方才壓低了聲音,以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公主殿下,鄙人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p> 秦緋顫抖地說道:“我大魏王朝如今傾頹覆滅,此仇我定要向大楚討回來!早些時候聽聞父皇談及青云一脈為大魏皇室分支,如今大魏有難,還望前輩賜符相助?!?p> 我知道,秦緋此時雖然坦誠相見,但是未必真的相信我們。于是我只能順著她的話繼續(xù)編織謊言。
“相助?青云一脈早就立下規(guī)矩,不得助大魏之人,即便是皇權貴胄……公主怕不是忘了?”我輕笑道
“若前輩相助我恢宏大魏,秦緋愿肝腦涂地,九死不辭!”秦緋堅定道。
我輕輕一笑,看了看角落里已然對秦緋心動的容煜,卻故意說道:“若是讓公主殿下委身于那大楚四皇子容揚為妾室呢?”
“成交”秦緋也不猶豫。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容煜一眼,接著說到:“佛像之上,你若能尋著,便歸你了?!?p> 不一會兒,秦緋果然尋到了那處機關,我趕緊調(diào)了內(nèi)息,封住了自己的穴脈。這迷藥隨著機關緩緩打開,愈加在空氣中彌散。
這迷藥無色無味,更有趣的是會延遲一個時辰發(fā)作。足夠他們破解機關之后,我來趁人之危。
進了密道,我估摸著迷藥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我才解了穴,緩慢的呼吸著密道里稀薄而又混濁的空氣。
剛進去沒多久,地上便設了一個百蛇窟。說起來我挺怕蛇的,但是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不能慌亂。索性我們都會輕功,越過去也算簡單。
過了百蛇窟,又是一個陣。這陣奇得很,足足六道圓形拱門,拱門下是齊齊的六道門檻。饒是容煜手下奇人多,也想不出個解法來。
這拱門門檻之后各有一把青云兵符,但凡拿了一個,來時的路都可能會被堵死。
正當所有人都一籌莫展,我忽然注意到拱門是隱隱約約的一個符號。我仔細辨認,居然是個“c”
六道門檻,六重門……
我隱約有個大膽的猜測。
苯的結構簡式。
這個c的提示又是誰給的?我不敢確定。
我總覺著應該是國師來過這里,但我絲毫沒有證據(jù)。
首先我和國師一定是穿越而來,可這個時代又是否夾雜著其他穿越者?沒人可以確定。
我環(huán)顧一圈,果然有的門口寫著“CH”有的門口寫著“C”按照我曾經(jīng)的知識面,應該是三硝基甲苯的結構簡式。
如此一推,我們的來路應該就是一個甲基,這剩余的五道門之后還有三條路代表著硝基,另兩條則是封閉的密室。
三選一的難題,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限制。
我不得不焦慮而又慎重。
我仔細觀察每個路口,觀察著青苔的生長情況。
TNT,吸濕性、穩(wěn)定性、毒性……
我?guī)缀鯇⒃?jīng)學過的東西背了個遍。
我只得眉頭一皺,死馬當活馬醫(yī)。從身上取下了僅存的三支冷箭,貼著地面投了出去。
幸好,三條路出現(xiàn)了明顯差異。
一條路毫無波瀾,另兩條路擦出了細微的藍色火花。
幸運與不幸一齊奔來,雖然我們找到了出路,可我們還是不得不承受那些輕微的三硝基甲苯的毒性了。
但那個給了我提示的人都已經(jīng)安全出去了,那么毒性應該也不大。再說了,以現(xiàn)在的科技程度,提煉不出純度太高的炸藥。
至于這個炸藥是誰弄出來的,我大概心里有數(shù)了。
“還不快跟上?想死在這兒?”
我?guī)狭颂崆皞浜玫拿婢吆褪痔祝低祿Q走了真正的青云兵符,領著一眾人走向了出口。
這是寺廟后院的一處小樓。我忽然發(fā)現(xiàn)六座小樓的構造也與苯環(huán)如出一轍。此時眾人已然暈厥,我估摸著容揚已然快要到了,趕緊吹了骨笛,招來了我來時騎的那匹馬。
我騎馬一路飛奔,跑去了我?guī)煾傅淖√帯?p> 我依然承受不住那種窒息的感覺,終究暈在了湖邊。
醒來之時,我不知道已經(jīng)是什么時間。只知道天上的日頭還是溫柔正好,晴躍溪的水還是那樣的干凈。三年了,一別三年,我獨自混跡與江湖和朝堂之間。
曾經(jīng)那個只愿求的一人心、求得夫妻恩愛兩相歡,只愿在女主的光環(huán)之下還能活下去的紫衣貴女“明曦月”;我終究活成了玄衣白馬,暗中游走于各國權勢的“李玹逸”。
到底該說是權欲迷了雙眼,還是說我早已發(fā)覺,弱者不配擁有一切……我早已不知道該如何和那位素衣驚鴻的師父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