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此刻正半蹲在禁閉的房門后,沉思了許久,他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被他遺忘了許久的事情的重要性。
“誒誒誒誒誒誒?。。。∈挮h呢?。俊?p> 旋即,他冷靜下來,開始分析起從蕭玥放開自己的手開始,似乎自己就沒有正眼瞧過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唯唯諾諾的笨蛋大齡女青年。
“奇怪了?她是什么時候被掉包的?還是說我從一開始就牽錯人了?”
謝瑜仔細分析著剛剛蕭玥放開自己的手,然后停在路邊愣著不動的情形。
蕭玥放開自己的手到我轉身回去問她為什么停下的的時間根本不可能來得及在我和蕭玥身邊隨便插個人進來讓我牽著跑啊,這是完完全全不能辦到的事情吧?而且在那么寂靜空曠的地方,我根本沒聽到沒看到任何東西,真是奇了怪哉。
謝瑜搖了搖頭:“仔細一回想,那一群人里還有好幾道熟悉的身影,而且他們的身上也并沒有什么喪尸之類的標志性外貌,蕭玥應該能在那一群人追上她之前逃跑吧……”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謝瑜牽著不知道是不是蕭玥的人的手臂奮力奔跑的時候。
被牽著跑的蕭玥似乎還沒緩過神來,一直盯著身后的人群,被迫地奔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蕭玥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謝瑜,她顫顫巍巍的聲音從牙縫里飛出:“謝……謝瑜,那些人……是喪尸嗎?”
然后,她就呆住了。
在她面前的,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謝瑜同學,而是一個牽著自己手臂,嘴里喘著粗氣,嘴角邊還涎著鮮紅血液的一張扭曲到極致的臉,盯著自己看。
“啊—?。 ?p> 蕭玥放聲大叫,然后……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面前這個不認識的男人用他手上的強光手電筒砸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即便轉身邁著大步往墻壁撞去,神奇的是,那個惡心的男人竟然穿過了墻壁,然后消失不見。
蕭玥愣了一下,然后拿起掉在地上的強光手電筒,揉了揉自己被砸后疼痛無比的臉,往家的方向跑去,邊跑還邊叫著:
“謝瑜?。?!你在哪?。?!我要死了?。?!”
讓我們把視角轉回此時蹲在房門后立志茍到時間結束的謝瑜這邊。
“欸,有點奇怪,為什么他們的聲音不見了?”謝瑜疑惑道。
從剛剛到現(xiàn)在,已經過了起碼五分鐘的時間了,然而他們的聲音卻沒有再出現(xiàn),整個古宅就那么丁點大,能跑哪兒去?
“吱呀—”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謝瑜聽見后便再次屏住呼吸,防范著門外的一舉一動。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那個他在古宅大門看到的那個身影。
是她??!她竟然從房間里出來了?。?!
謝瑜心中驚駭不已,她竟然可以自己出來!
門外的女子仿佛注意到了什么,目光朝著謝瑜所躲藏的房間里瞟了一眼。
然后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其門前的腳印,一直木訥著的臉龐露出了一抹人性化的微笑。
旋即悠悠的往樓下走去,她的鞋子踩在木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每一踩都仿佛踩在謝瑜的心上,碾壓著自己緊繃的神經。
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謝瑜才敢吐出一口氣:
“幸虧運氣好,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p> “哦?被誰發(fā)現(xiàn)?”
“一個女鬼,我跟你講嗷,那個女鬼賊恐怖,我看到她第一眼就……”
謝瑜愣住了。
“就什么?繼續(xù)說下去?!?p> 那道聲音仿佛饒有興趣的示意謝瑜繼續(xù)說下去。
謝瑜僵硬地轉過頭去,發(fā)現(xiàn)了那個坐在布滿灰塵的床上的女人。
“誒!?。。。。。。。 ?p> 謝瑜大叫一聲,就要起身開門往樓下跑去。
“你確定要下去嗎?那個女人剛剛下去不久,還有之前追著你的那個腳步也在外面的某個地方等著你哦?!?p> 謝瑜已經將門打開一半的行動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他朝外面瞄了兩眼,便輕輕的又把門關上了,并且緊緊的貼在了門上。
因為他正好看到了剛剛那三男一女此時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成豎排一步步詭異的走著。
抬起頭看向那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來到自己躲藏的房間里的女子,謝瑜有些呆滯了。
精致已經不能形容此時坐在謝瑜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的女人的容貌了,這個女人給謝瑜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吧”的錯覺,因為這個女人的容貌,氣質,仿佛就是從畫里面走出來的一般,有著一種致命的魅力。
“你是……?”謝瑜開口問道。
似乎看出了謝瑜的拘謹,她輕笑一聲:“沒事的,不用那么緊張,坐到那把椅子上吧?!?p> 謝瑜輕輕點頭,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軀坐上了那張布滿灰塵的椅子。
奇怪的是,那張椅子上的灰塵絲毫沒有被坐上去的謝瑜所蹭下來,依舊保持著原樣。
“我么?我大概是一個被遺忘的人吧?”
她微微思考了一會兒,給出了這個答案。
“?”
此時的謝瑜如同頭上打了個問號。
她見狀,嗤笑一聲,旋即說道:
“換個你能理解的說法,這棟古宅的每一個房間,都有著一位曾經在自己的年代有著重大意義或影響的人,只要沒有人遺忘他們,就算世界怎么變化,他們依舊不會消失,可當人們遺忘他們時,他們就會逐漸消失,而房間也會逐漸變得破舊起來。”
謝瑜微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所以說,只要世界上還有人記得他們,他們就不會消失,會以一種意識形態(tài)繼續(xù)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她微笑著回應道:“答對了?!?p> “既匪夷所思又無法理解的現(xiàn)象。”
謝瑜說道。
“這就是‘殺場’的特別之處?!彼α诵?。
“難道您們……?”謝瑜有些驚訝。
“不出意外,應該都是?!彼c點頭。
這就涉及到謝瑜無法理解的領域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剛剛獲得所謂的系統(tǒng)的19歲小青年而已。
“對了,我想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謝瑜后知后覺的問道。
“你可以叫我陳笙?!?p> “誒!是那位醫(yī)界繞不開的里程碑陳笙老師嗎?”
“你知道我的事情?”
“何止知道,我們那的圣心醫(yī)院就是以您的理念所創(chuàng)辦的呢?!敝x瑜擺擺手。
“是么?那確實過得挺久的了?!?p> 陳笙仿佛陷入了回憶,喃喃道。
謝瑜此時才想到:
“對了陳笙姐,你知道剛剛那個女……女同學是誰嗎?還有那個腳印?!?p> “這個么……”陳笙低頭沉思了片刻。
“不告訴你?!?p> “誒誒誒??!為什么?”
“小屁孩,這可是你的場景任務,一切都得自己來探索,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誒……陳笙姐,你就告訴我嘛!”
咚!
一記手刀精準無誤的敲在謝瑜的頭上。
“不許撒嬌賣萌,對我沒用?!?p> 陳笙淡淡地說道。
“沒勁兒……還以為是個溫柔知性大方的大姐姐呢……”謝瑜在一旁自言自語。
“你,說,什,么?”陳笙微笑道。
“沒事兒,陳笙姐,那你知道什么是寄托物嗎?”謝瑜裝作什么都沒說的樣子,問道。
陳笙看著面前這個第一次見面,才聊了幾句就如同熟人一般問這問那的樣子,失笑道:“寄托物,顧名思義,就是將自己覺得最重要的東西寄托在那件物品上。就算是被人遺忘,只要寄托物沒有消失,那她也同樣會繼續(xù)存于世間,不會因此消失?!?p> “這可難辦了……外邊那個女同學我對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到然后還要毀掉那件屬于她的寄托物啊?!敝x瑜無奈道。
這時,陳笙面容古怪地問道:
“你的任務,就是要找到并毀掉她的寄托物?”
“是的。”謝瑜點點頭。
“那你可以放棄了,她的寄托物……她沒有寄托物?!标愺险f道。
“為啥?”謝瑜一臉問號。
陳笙清了清嗓子:
“她出生在民國時期,在新華夏成立之前,她一直在人們的心中,她的寄托物……也不能說沒有,只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p> 謝瑜愣了愣:“難道是?”
陳笙肯定地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這不完了?這任務我是完成不了了?!敝x瑜沮喪的垂下頭。
陳笙看著面前沮喪的謝瑜,眨了眨眼睛:“嘛,也不是說不能完成……”
“陳笙姐你有辦法?!”
“嗯……不過你要拿什么來交換呢?”
“啊這……”
看著自己面前糾結于用什么才能跟自己換來“情報”的謝瑜,陳笙噗嗤一笑:
“好啦,告訴你也沒關系,只不過……”
她附到謝瑜耳邊輕輕吐出幾句話。
謝瑜聽完后瞬間睜大了眼睛。
“管用嗎?”
“九成八?!?p> “那沒問題了!”
謝瑜聽到九成八的一瞬間立刻起身,打開房門一臉慷慨赴死的走了出去。
陳笙依舊坐在布滿灰塵的床上,笑臉盈盈地對著謝瑜的背影喊道:
“別忘了剛剛我說的要求哦?!?p> 聽到這句話的謝瑜不禁打了個寒顫,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陳笙嘴角上揚:“有趣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