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圣誕、婚禮、結(jié)尾

　　說實話，李小白有些動情，5萬名現(xiàn)場球迷送出的祝福力量令人無法抗拒。

　　走下場后，麥考伊斯特緊緊擁抱下場的球衣，“騷年，繼續(xù)保持著流浪者風(fēng)度，帶著我的信任和祝福，越飛越高吧?！?p>　　這是他昨晚準備好的句子，感覺會收到強烈的回應(yīng)，結(jié)果李小白切了一聲，松開他的擁抱，去和替補席上的隊友們道別了。

　　今天有傷替補的赫頓頭上扎了個木乃伊造型的繃帶，抱著李小白情感質(zhì)樸地說道：“兄弟，I love you?！?p>　　李小白哈哈大笑，回應(yīng)道：“去尼瑪?shù)陌?，fuck油?！?p>　　麥考伊斯特看著他們熱烈的互動，覺得也許么有文化才能更加得到球員的回應(yīng)，十分鄙夷。

　　比賽在友好的氣氛下結(jié)束，李小白站起身，飛吻致意全場觀眾，準備拍拍屁股走人了。

　　羅伯遜跑了過來，李小白覺得這個不領(lǐng)薪水干著兼職還要繼續(xù)足球夢想的少年是個真正的勇士，真誠地說道：“羅伯遜，其實我挺強的，非常強，雖然你現(xiàn)在還不足以和我對抗，但等到你能斷下我腳下足球的那一刻，整個足壇都會有你一席之地?！?p>　　“哦，你今天是腦子抽風(fēng)了嗎，不用來安慰我，也不需要等多久，下次見面我就可以斷掉你的天賦了，也許到時候是你要來挑戰(zhàn)我?！?p>　　“呵呵，希望如此吧，我走了，記得多看看我的錄像，業(yè)余小子?！?p>　　“呵呵，你話有點多啊，我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最近進了一批新貨，你走之前要去看看嗎？都是不錯的布料，還是友情價，怎么說?！?p>　　“你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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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天晚上，西方人的大日子圣誕節(jié)來了，整個格拉斯哥異常溫馨，街上除了還在辛苦工作的圣誕老人，就剩下李小白一人在閑逛了。

　　他在醫(yī)院門口彷徨了一會，覺得還是一個人默默流浪比較好，不過這種寂寞的節(jié)日他倒也習(xí)以為常。

　　今天還有著五萬名球迷祝福的天才踢著破爛的易拉罐，漫無目的地流浪在格拉斯哥街頭。忽然難以遏制地有些想念井里予家里的沙發(fā)和狗血電視劇，打開手機正準備撥號，就看見窮鬼井里予的召喚短信：煞筆，去搞一顆圣誕樹送過來，我沒錢了。

　　李小白挺感動的，終于有人在圣誕節(jié)想起了流浪者英雄，抬頭一看，害，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井里予家的街道，但空手做客不是華國人的作風(fēng)，他短信回復(fù)道：“把食物放到沙發(fā)旁，20分鐘后會有個人躺在那?！?p>　　半小時后，準備晚餐的井里予聽到了敲門聲，打開房門，一個頭上頂著圣誕標志樹頂星，身上掛滿鈴鐺、襪子、小玩偶、雪花片的人形圣誕樹出現(xiàn)在她面前，“怎么樣，我就是你的圣誕樹了?！?p>　　井里予狂笑著掏出手機給李小白拍照，“你還真是個沙雕啊，以后我出本自傳，會把世界球王的圣誕樹造型也放上去，肯定能火?！?p>　　“今天街上都沒人，你讓我去哪買這破樹，偷樹我又抱不動，只能把華萊士家的裝飾品先借來用用了?！?p>　　“哈哈，我應(yīng)該夸你信守承諾嘛，圣誕快樂，小白，嘻嘻?！?p>　　“嘿嘿，你也圣誕快樂，小井?！?p>　　溫情的畫面只存在了片刻，兩人很快因為電視劇和洗碗問題爭吵起來。

　　吵了一會，李小白作出了讓步，提出明天再洗的建議，兩人一拍即合，繼續(xù)討論起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

　　節(jié)日里被人記起，有人陪伴總是幸福的事情，李小白躺在沙發(fā)上，感覺房間里井里予的呼聲都悠揚了起來，和女孩的純粹友誼十分自由有趣，讓他想起了在本菲卡里的日子。

　　蘇格蘭這份短暫的出差工作也即將結(jié)束，后天參加了赫頓的婚禮就可以真正的道別了，真是件麻煩的差事，被人愛著就是感覺很煩。

　　又是一夜無事發(fā)生。第二天大家集合往赫頓的父母家趕去，參加地道的蘇格蘭婚禮。

　　在蘇格蘭，“涂黑”(blackening)是一項十分流行的傳統(tǒng)風(fēng)俗。就是要把面前的赫頓和準新娘綁在欄桿上，然后用蜂蜜、羽毛、煤灰、過期的奶制品、死魚以及一些腐敗的食物，倒?jié)M全身，場面那是相當(dāng)?shù)膼盒?，?jù)說這樣是會帶來好運氣。

　　婚禮是在明天的下午四點開始舉辦，最惡俗的是參加婚禮的男人都需要穿著裙子入場，李小白連連擺手拒絕，華萊士調(diào)侃要入鄉(xiāng)隨俗，不穿的話會顯得不夠真誠。

　　赫頓的親戚們都是流浪者的球迷，知道幫助他們贏得德比的Lee也來參加赫頓婚禮，覺得在十里八鄉(xiāng)都直起了腰，看到Lee拒絕身穿蘇格蘭裙子入席婚禮，不由對赫頓好朋友的說法產(chǎn)生了懷疑。

　　看到略微失望的赫頓一家子，李小白表示無能無力，雖然可以理解他們的傳統(tǒng)，但這小裙子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的啊。一直用外地人的身份打著掩護。赫頓嘿嘿一笑，表示理解，才算是給李小白解了圍。大家看到主角新郎都發(fā)話了，也就不再多說。

　　李小白松了口氣，井里予跑過來：“不就穿個裙子嗎，干嘛扭扭捏捏的，你這擰巴的性格真是沒有情趣。赫頓把你當(dāng)作要好的朋友，不穿裙子他肯定還是會失望的，我發(fā)四不會給你拍照的?！?p>　　“算了算了，他們蘇格蘭男人穿裙子都不帶穿內(nèi)褲的，太邪門，我頂不住?！?p>　　晚上，赫頓帶著隊友們?nèi)ゾ瓢珊染扑阕龌槎Y前夜的單身派對了，他本身是個傳統(tǒng)男人，派對及其乏味。不過喝了不少后，都興致頗高，華萊士又帶領(lǐng)大家回憶起格拉斯哥環(huán)線的故事，那確實是段不錯的經(jīng)歷。

　　李小白哈哈大笑：“咱們的故事就這么結(jié)束也挺不錯，首尾呼應(yīng)算是非常高級的寫法了。”

　　華萊士的煽情回憶就沒安好心，指了指醉倒的赫頓：“我也這么覺得，那他就只能再次交給了你?！?p>　　“fuck……”

　　第二天的婚禮現(xiàn)場，在大家瞠目結(jié)舌的注視下，李小白穿著蘇格蘭小裙子驕傲地走在了最前面，后面的井里予大笑著為他拍照留念。

　　那天的風(fēng)有點大，缺乏經(jīng)驗的少年，裙子隨風(fēng)飛揚了起來，井里予撥動快門的手也開始加速，他倔強的光腚被永遠滴留在了蘇格蘭的那個冬天……

　　臨行前，李小白去了麥克的病房，男孩睡的很安詳……床頭擺了一張他作為球童集體合影的照片，李小白沒去叫醒他，留下了一張紙條就離開了。

　　“麥克，哥走了，你如果還活著就肯定還會聽到哥的傳說。去了天堂也不要害怕孤獨，因為上帝他，也是我的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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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就這么走了？不去和大家說句再見嘛？”提著大包小包像個跟班的井里予再次確認。

　　兩手空空的李小白呲牙笑了笑，“呵呵，不用，人只要不死就不需要道別?！?p>　　在飛機上，李小白看著窗外漸行漸遠的格拉斯哥，低聲自語道：“這座城市將永遠無法將我忘記?！?p>　　蘇格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