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末世生存19
扶疏精神力感知到了這一幕,蹙了蹙眉,她可不會讓對方這么輕易過來乘涼降低壓力。
她身形不經(jīng)意地后退了些,又對小木下了命令。
那名玩家過來的路上頓時多了不少壓力,躲避喪尸的身形狼狽不已,好幾次險些被喪尸咬傷抓傷。
但這哪里夠,扶疏想一報還一報地,讓對方親自體會到被推入喪尸群的滋味。
就像她推自己,推那名木異能玩家一樣。
風(fēng)異能玩家最后還是過來了,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攻擊喪尸,實則一點點向扶疏接近。
這不是她第一個游戲,盡管對扶疏的身份還有些疑惑,但她更傾向于扶疏就是那個被她推進喪尸群的小女孩。
只要扶疏還活著,她心中就沒法安定下來。
只是扶疏身邊總是有人將她護得嚴嚴實實,那株變異植物更是把周圍障礙清掃得干干凈凈,這讓風(fēng)異能玩家既嫉妒又束手無策。
她一直在附近伺機等待,終于等到機會,和當(dāng)初一樣,一道風(fēng)力將扶疏往喪尸群里吹。
但這次不一樣了。
郁倦將扶疏攬得緊緊的,小木聽從命令用枝條捆住風(fēng)異能玩家往喪尸堆里丟。
風(fēng)異能玩家臉色煞白,她失了平時的算計從容,忙不迭地向扶疏求饒,“救救我!我錯了!”
“我不能死,我妹妹還在等我回去啊!救我?。 ?p> 她當(dāng)時因為木異能玩家和她妹妹有些像,所以才會關(guān)照幾分,可一旦自己陷入危險,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把對方當(dāng)做踏板,踩著別人的命,活下來。
她可以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扶疏蘊著霜雪的眸子微垂,嗓音低低,宛若一句極輕的嘆息。
“難道我沒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嗎?”
這絕不是心安理得地把別人當(dāng)做犧牲品的理由。
她也殺過許多人,手上沾過血,但猶記得一絲底線。
她絕對不會拿素昧平生的無辜人去填命。
郁倦冷冷地看了那名玩家一眼,悄無聲息地使用了水異能,將對方的脖子勒緊,讓對方無法再開口說話,無法再說些惡毒詛咒的話。
只是這樣怎么夠。
他才不會那樣輕易地讓對方死去。
只要想到他如果來晚一步,只要想到扶疏會被喪尸咬傷,心中的暴戾與怒火就完全無法止息。
倘若不是清楚她想要自己解決,早在第一日,那些玩家都無法順利活下去。
由于風(fēng)異能玩家被喪尸群包圍,扶疏又轉(zhuǎn)移了視線,繼續(xù)殺其他喪尸,這一動作她并未發(fā)現(xiàn)。
期間風(fēng)異能玩家的情況很少有人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也知道是對方自作孽不可活。
同時,雷異能玩家周圍的喪尸也多了起來,甚至還有喪尸接近那名治愈系玩家。
眾人已經(jīng)激戰(zhàn)了半個多小時,不少異能者都開始出現(xiàn)力竭的情況,傷亡越來越多,即使在服用了藥劑的情況下,也難以應(yīng)對數(shù)不清的喪尸,他們決定開車撤離。
很快,這支臨時組成的幾十人隊伍打亂了節(jié)奏,各自逃命。
扶疏再想完成任務(wù),也要考慮到友好NPC和變異植物小木的安危,就算NPC有復(fù)活點,有無數(shù)條命,她也不愿意對方因為自己而受傷陷入危險。
“我們也撤離吧?!?p> 少年嗓音格外溫柔,“好?!?p> 他們沒有跟上車隊,上了車后郁倦載著她去了不同的方向。
而落在后面的雷異能玩家、治愈異能玩家被郁倦用特殊手段在手上留了一道明顯的傷口,甚至?xí)屓艘詾槭菃适粝碌暮圹E。
他們會被孤立,被拋棄,被驅(qū)逐。
他們不能順利回到基地,只能徒步在外時時警惕隊友,警惕喪尸的到來,永遠神經(jīng)緊繃,夜不能寐,饑寒交迫,直至游戲宣告結(jié)束。
這是他們應(yīng)該承受的代價。
……
扶疏雖然對郁倦去的地方感到疑惑意外,但都到這種時候了,去哪里都無所謂。
她側(cè)過頭,靜靜地看著窗外流逝的風(fēng)景,似乎在品味人生最后的時光。
她知道,也許他們的目標(biāo)沒有出錯,這的確是個大型喪尸群。
這段時間他們遇到的喪尸大多數(shù)都是一二階的,三階的也只有這次喪尸群里的比較多。
甚至四階的只有相當(dāng)少的一部分。
也許,喪尸王根本沒有誕生。
到目前為止,喪尸群都是混亂無章的,沒有組織性,如果有喪尸王領(lǐng)導(dǎo),絕對不會這樣。
可惜,她沒有時間等待喪尸王誕生。
她只能活到明天了。
是她低估游戲了。
但她不后悔進入這個游戲。
即使知道自己要迎接死亡,少女精致面容依舊平靜坦然。
在這一刻,一直緊繃著的弦忽然松開了,她眉眼寧靜平和,纖長羽睫微微合上,闔上眸,將頭輕輕靠在窗戶玻璃上。
淺金色柔和的冬日陽光射進車內(nèi),灑在她白皙漂亮的臉上,發(fā)絲上,周身氣質(zhì)柔和下來,溫軟恬靜。
像是松懈所有的警惕,收斂了所有的疏離冷漠,放下所有的防線,不計較前塵過往,一切都不在乎了一樣,不管也不問郁倦會帶她去哪里。
她只是在,默默地、安靜地享受最后的時光。
駕駛座的少年忽然開口,語氣無比溫柔。
“我?guī)闳タ慈粘??!?p> “好。”
她沒發(fā)現(xiàn)少年眼底的繾綣纏綿。
郁倦一路不停歇地開車,曾路過來時經(jīng)過的地方,一直到晚上,他們到了山腳下。
這座山在末世前曾有許多人連夜攀爬,凌晨在山頂?shù)群?,只為見到那抹最美的日出?p> 扶疏兌換了瓶燈,遞給了郁倦一個。
他們爬到了山頂,兩人捂緊厚衣服,在旁邊點了堆篝火取暖。
他們鮮少說話,只是靜靜地撥弄著火堆,偶爾添點柴火。
在漆黑的夜里,只有這點溫暖的、不斷搖晃的火光。
扶疏垂下眸,唇瓣微彎,她拿著木棍輕輕撥弄著火堆把玩,慢慢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調(diào)。
那調(diào)子柔和又輕緩,在空曠的山頂蔓延開來,帶著說不出的感覺,或平和,或安寧,令人心口慢慢被充滿著什么,好像能治愈所有的傷。
而那少年一直注視著她,目不轉(zhuǎn)睛,一刻也不舍得移開。
折葉酒
好像明天就能完結(jié)了的亞子。 今天六千啦,把昨天的補回來啦。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