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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書

東都世言 卷四

前秦書 張仕一 1753 2022-08-11 18:15:43

  三十一:李商武哀公(注曰:諱晚成)幼時,嘗有客來過公父忠,一鴉落于檐,客遂戲忠曰:“君將有惡事乎?何以鴉落?”忠笑而不能對,公在邊,起而徐曰:“有無禮客詣,可謂大惡事,故鴉落也。”客笑,與忠曰:“此兒可畏也!必建盛業(yè),將興公門矣(注曰:后果如其言)?!?p>  三十二:有河東(注曰:河東郡,屬司隸)文生姓成公(注曰:成公,復姓也),名妥,貧而勤,多學問,與本郡薛臺善。臺家世閥閱,頗具家資,而妥素貧窘,臺遂每加接濟。妥嘗與臺對飲,醉,語臺曰:“若使妥富能如公,何其美矣!”臺對曰:“我富錢糧,卿富文翰,各美其美矣!”

  三十三:趙氏篡逆,鄧武烈公(注曰:鄧覺,光宗追之為武烈公,事亦見前“三”)牧涼州,不與同逆。賊臣趙清來寇,公與數(shù)戰(zhàn),不能敵,為其所破禽。賊兵縛之,使其跪拜,公不為所屈,曰:“我跪天子,不跪叛臣?!鼻逶唬骸扒涞苋荆ㄗ⒃唬河X弟鄧染),在皇朝(注曰:趙氏偽燕也,自僭稱皇朝)為戶部侍郎,卿不如棄暗投明,上可順奉天意,下可團圓至親,以為何如?”公啐之,怒呵之曰:“狗奴,涼州但有斷頭死義之刺史,不有屈膝同惡之刺史也!我弟反賊,恨不能手誅,今得殉國皇秦,不負祖宗矣!”清憤然,遂害公。

  三十四:又有黎別駕玉(注曰:玉,兗州別駕),屬趙氏篡逆,賊主趙獻親將眾寇兗州,刺史(注曰:刺史,魏忠哀王瀾)不意其卒至,遂敗而殉國,別駕遂據(jù)昌邑,不與賊同,潛使人東送刺史諸子于義軍(注曰:宋王舉義東南),親登郭墻,欲與賊決戰(zhàn)。賊既至,重圍而偪,說之曰:“久聞黎別駕美名,飽讀典章,洞悉前代,何以不昧天時,抗拒王道,效愚命盡之主,坐死已亡之國乎?誠哲士所不為矣?!眲e駕在城上斥之曰:“汝等悉食秦家俸祿,而反跪首趙氏,徒成亂臣賊子耳,在此迷途知返,猶不遲也。我蒙君超擢,忝寘州佐,自當奮節(jié)效忠,何用復言?!”賊遂悉眾薄之,別駕力戰(zhàn),竟不能敵,城破殉國。

  三十五:又有廣陽太守伍柏,屬熹宗弒崩,韃靼席卷而南,臨其郡,連盜數(shù)縣,太守將兵與戰(zhàn),不利,為韃靼所俘。韃靼名王(注曰:夷狄之名王者,謂夷狄中有大名之王,以別諸小王也)說之,欲使降,太守對曰:“夷狄罔存典籍,不知忠義,我華夏卿士,皇朝命官,焉有棄國而從夷狄之理乎?”名王聞其以“夷狄”呼己,大怒,遂害之。

  三十六:潁川有名士姓郭名喬,師從同郡鴻士鐘潛,通《三章》(注曰:《三章》者,述王者之舊制,有《禮章》《樂章》《王章》),人有疑惑,多往問之,頗能解答,然未嘗教受。其友任城歐陽平嘗問其故,喬對曰:“恐人得我術(shù),則我何以立世?”平大笑,曰:“君當幸尊師無此慮?!?p>  三十七:高齊文宣公(注曰:諱玉)為人尚儉,衣著與常人同,一日行在路,夏炎,乃執(zhí)一蒲扇,一路人見,謂其扇為往日所亡,索之,乃予。人還,之家,見其子亦持一蒲扇,知誤,奔還歸扇,公笑而不受,曰:“爾初索我扇,乃自以其為爾物,乃不知之過,不可懲矣;而既得我扇,又知其非己物,不私之,而歸于我,此心誠之功,不可不賞矣。我輕服出,所挾物少,以此扇為賞耳?!敝輧?nèi)(注曰:青州也)聞之,感嘉其德,每恥欺誣,風化大行。

  三十八:尤曹忠宣公(注曰:諱齊賢)牧雍州,臨薨,表乞勿以嗣子為雍州。家人不解,問以故,對曰:“西京重鎮(zhèn)(注曰:雍州治長安),不材而受之,空速家禍而致國殃矣?!惫庾谠S之。然其二子留京,遂罹難于韃靼之亂(注曰:謂韃靼之陷洛陽),嗚呼哀哉(注曰:沈藝作《世言》,少發(fā)所感,在此一例)!

  三十九:司馬揚州(注曰:揚州刺史司馬衛(wèi))在鎮(zhèn),欲遣使者循行郡縣,以檢舉豪強。人或諫曰:“顧、陸、朱、張,素多非法,焉可窮治?”揚州勃然曰:“如是,皇朝何以受余刺史?”遂捕豪奪兼并者甚眾,頗涉四家(注曰:謂顧、陸、朱、張也),吳郡顧氏長者朋(注曰:顧朋)謁揚州,乞縱之,揚州不許,朋對曰:“公志情在懲四家,豈非不公?”揚州懣曰:“本府正以持公,故敢爾也,今縱之,才不公也!”朋懼不能對,終揚州在鎮(zhèn),四家斂跡匿聲,不敢公行奪占。

  四十:又應徐州(注曰:徐州刺史應禇)在鎮(zhèn),亦捕決豪強,嚴懲驕橫,得大族子弟甚多。彭城太守孫譚為請情,徐州問之曰:“若此輩復還卿郡,日后觸法,卿能得不以人請情而袒蔽,抱正秉公乎?”譚對曰:“能?!毙熘菰唬骸扒淠埽靖嗄??!彼炀菇灾味诲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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