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么叫做愛情
“喂,俊寶,有啥事?”
趙新成慵懶地問道。
“阿成,我分手了?!?p> 一個憨憨的聲音傳來,讓趙新成的睡意瞬間散去。
“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就分手了,之前不是快要訂婚了嗎?
是不是有些小誤會啊,你先別急著做決定,慢慢來。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情侶之間最容易發(fā)生誤會了……”
趙俊包拿著手機,聽到對面慌亂急躁的聲音,原來有些難過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我沒急,我想清楚了,我和她不合適?!?p> 趙俊包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怎么就不合適了,三年都過來了。有啥事不能說清楚,你現在在哪,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在杭城,要不我飛到你那里去,或者你飛過來?”
趙新成輕聲問道。
“我飛過來吧,我買下機票?!?p> 趙俊包說道。
……
電話掛斷,趙新成看著手機微微發(fā)愣。
一句臺詞對話浮現在他心上。
“這個就是愛情!”
“我愛你媽賣麻花情?!?p> 三年的愛情,還是異地戀,現在就這么結束了。趙新成雖然不是當事人,但是起碼算是見證者。
“可惜了?!?p> 趙新成說道,手機嘟嘟兩聲。是趙俊包發(fā)來的截圖,今天晚上9點的飛機,凌晨1點到杭城。
……
“來,咱們2個多月沒喝酒了,喝一杯。”
趙新成拿筷子開了一瓶青島啤酒,遞給趙俊包。
凌晨2點,路邊的燒烤攤。李東睡覺去了,趙新成自己開車去機場接的趙俊包。
“這兩個月過的怎么樣?”
趙新成咬了一口肉串,入味,就是有點辣。
“哈哈,我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生,不如死?!?p> 趙俊包笑著說道,然后悶了一口啤酒。
“牛***猴子戴眼鏡---楞充文化人是吧。咋兩個月不見,連成語都會說了呢。”
趙新成打趣道。
“我這兩個月別提有多憋屈了。
我倆不是要訂婚嗎,得辦酒席吧。
那個酒席好辦啊,找一個酒店,選好菜,然后定十幾桌,叫來親戚朋友不就行了嘛。
結果又說起了結婚彩禮的事情,要40萬。
我其實現在不想訂婚的,你說我一個剛大學畢業(yè)的人,哪來的錢。就是家里辦訂婚酒席的錢,也是我父母出的。
我讀大學的時候,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忙著打工賺錢,我空閑的時候打游戲,都要把電話放在面前,生怕沒能第一時間回她的消息。就這樣,我有時候有事情,沒辦法第一時間接她的電話、回她的消息;她也要跟我發(fā)脾氣,還不聽我解釋。
小江家里有錢,我跟你說過,她爸是銀行行長,我算是高攀她。
但是我家里沒錢啊。我選個導演專業(yè),學了四年,家里現在欠了十多萬,還等著我去上班還債呢。我這不是賤嗎?
但是,阿成啊。當導演從小就是我的夢想啊。
……
小江喜歡出去玩,什么五一放假、國慶放假我都陪她出去玩。這些開銷不都是我付的嗎?但她動不動就發(fā)脾氣,什么人太多了,怪我行程安排的不好,什么這家店不好吃,怪我之前探店沒探好。
你說這是人說的話嗎?
她還說她要繼續(xù)在南京讀研究生,想讓我陪她去南京工作。
可以,我把趙大坤的導演組的邀請都辭了,去年我去趙大坤劇組跑腿,被他看上了。說等我畢業(yè)了就加入他的導演組,先幫他干幾年活,然后投資我給我拍一部片。畢業(yè)前幾個月,還喊我過去,本來我都打算簽合同了,她說想我陪她去南京,我馬上拒絕了?!?p> 趙俊包說著,拿起酒瓶就噸噸噸喝了起來。
趙新成坐在對面,沒說話,默默吃著燒烤。
“不合適啊,不合適。
我愛好不多,就喜歡打個游戲。結果她跟我談什么她和閨蜜一起去XZ,閨蜜她男朋友開車,帶她和她閨蜜一起出去玩。
然后她問我,我喜歡什么樣的車,以后打算買什么車。我說我沒看過,不清楚。
然后她就生氣了,這有必要嗎?我每天上課、打工,有時候還要幫她寫什么社會實踐、市場調研,哪來的時間看這些車啊、表啊什么的。
都不是一個階層的!
……
阿成,你說。如果我家里資產上億,然后我也不需要打工,每天就上完學,然后逛逛車展,泡泡夜店,該有多好。”
趙俊包語氣低沉。
“可是啊,我舍不得她,舍不得啊?!?p> 趙俊包突然躺下,躺倒地上,仰頭看著滿天的星光,淚水從眼角流下。
趙新成沒說話,拿了瓶啤酒,躺到了他旁白。
“小伙子,我要收攤咯,你們這些還要吃嗎?”
老板抽著煙,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瞇著眼角,神色深沉地看著趙新成。
“謝謝老板,不吃了。”
一時間,趙新成感覺有些好笑。
“走吧,我今晚住哪里?”
趙俊包站了起來,拍拍衣服,向趙新成問道。
“住我公寓唄,還能住哪?五星級酒店你就別想了?!?p> ……
雖然是兩個大男生,但是一張雙人床還是能擠得下的。
“之后打算干啥?!?p> 趙新成閉著眼睛問道。
“不知道啊,找個劇組跑腿吧。熬一下資歷,先賺點錢,把家里的債還了。”
趙俊包看著空空蕩蕩的天花板說道。
這就是普通導演系的難處,就算是北影出身,但沒有足夠的背景,誰找你拍戲啊。
想入行,行,先去別的劇組給導演打下手吧。你這么年輕,憑什么找你拍戲啊,有才華的人這么多,為什么要給你投資。
“別去了,浪費時間,學到的東西太有限了。”
趙新成說道。
“我不去,你養(yǎng)我嗎?”
趙俊包笑著問道。
“我養(yǎng)你啊。以后你給我打工。給我拍戲,我付你工資?!?p> 趙新成認真說道。
趙俊包沒說話,房間里一片安靜。
“你是覺得屈才了還是啥,不愿意就說。婆婆媽媽的,給老子痛快點。”
趙新成踹了一腳趙俊包的屁股。
“不是,我怕把你的戲拍壞了。”
趙俊包猶猶豫豫地說道。
“拍壞啥。以你的實力,正常發(fā)揮就是豆瓣7.0,自信點。”
趙新成說道。四年的相處,讓四個室友之間基本上到了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的地步,咳咳。不對,應該說是哪個兒子從外面回來了,父親都能準確的通過敲門聲判斷出是哪個兒子。
對于這個室友的導演水平,趙新成是認可的。
趙俊包感動不已,下意識地就差把“謝謝爸爸”這幾個字說出來,不過還是強忍住了。
過了一會兒,當他想說“謝謝”的時候,卻發(fā)現趙新成已經睡著,打著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