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是愛你的,只不過愛的方式錯了,對吧?
我是冷宮中的一個婢女,在冷宮二十年,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出宮時想起的卻只有一個。
她被貶入冷宮那年我才15歲,作為次等宮女,我被分配到那兒伺候她。
傳聞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胡作非為,這次更是直接害死了一個昭儀的孩子。
我?guī)е煜だ鋵m格局,因著這些傳聞,所以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讓我丟了小命。
每看到落敗之處,我便忍不住看向這位穿金戴銀,華袍加身的美麗女人,說是女人,其實她也只比我大一歲罷了。可不管什么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猶如她臉上淡淡的妝容一般,好像無論什么都激不起她的興趣。
晚間,她坐在梳妝鏡前,我跪在她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幫她取下頭上的金釵,那金釵極其精美,卻也極容易勾住頭,稍不留神,底下的流蘇就會繞進(jìn)頭發(fā)里,我仔細(xì)注意著,生怕弄疼了她,丟了自己的小命。
“夏枝,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清脆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加帶著幾分稚氣,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我以為她是在傷感被貶入這冷宮,于是忙匍匐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回答:“回……回貴妃,是……是的”。盡管在壓制內(nèi)心的害怕,聲音還是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顫抖。
“真的嗎?”她的聲音輕快了很多,似乎很開心“太好了!”說完她還站起身,要扶我起來,我一時受寵若驚,面對她前后的轉(zhuǎn)變不禁疑惑出聲“貴妃?”
“我叫陳洛兒,以后沒人的時候就不要叫我貴妃了?!卑盐曳銎饋砗螅痔叩羲_上的鞋,先是把一個白玉簪子取下,放在一個精致的木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抽屜里,像是在完成一件十分莊嚴(yán)的事。
白玉簪子晶瑩剔透,一眼就知道是極好的材質(zhì),唯一美中不足的應(yīng)該是做工的粗糙,連簪子表面都沒有打磨光滑,有的地方凹陷,有的地方突出,與她頭上的金釵格格不入。
她隨手三五下八下頭上的金釵,就向著內(nèi)室走去,作為奴婢,主子的起居自然是要照顧好的,于是我忙問:“貴妃可是要沐???我來伺候您吧!”
“哎呀,說了不用叫我貴妃,很晚了,你快去睡吧,不用伺候了?!彼鹧b對我生氣,我不敢說什么,怕她真的會生氣,所以弱弱的回復(fù)“諾”。
第二天,她沒再穿那雍容華貴的宮服,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輕紗衣裙,頭發(fā)沒再束著,只是任意的披散在身后,臉上沒再著妝,卻是十分白凈,因為還未完全長開的緣故,兩頰的嬰兒肥還帶著紅暈。
說實話,這樣的她真的很美,與傳聞中心狠手辣的她完全不符。
相處久了,我越發(fā)覺得那傳聞的虛假,明明這么好的一個人,卻被傳為那樣,我為她感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