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恐怖的老頭子
送走了景天霸,靳熙開始思索剛才所說的傳承遺跡,趙家和季家肯定也得到了遺跡內(nèi)的信息,想必也一定會準(zhǔn)備周全,除了族長親自出馬之外,肯定還會帶上幾個身手不錯的長老以策萬全,至于進(jìn)入遺跡奪寶的,三大家族則是為了不傷和氣,決定讓家族里的天才小輩進(jìn)入爭奪,誰有本事奪得寶物和傳承就歸誰,三大家族任何一方都不可挑起事端,大家各憑本事。雖說三大家族有了這口頭盟約,但是到時候見到傳承和寶物過于珍貴,難免會撕毀盟約,強(qiáng)搶寶物,所以各大家族都是做足了準(zhǔn)備,這所謂的盟約,不過是個沒什么約束力的說法而已。
既然要爭奪寶物,還有那誘惑力極大的傳承,靳熙也要做出充分的準(zhǔn)備,拿起手中的身法武技--龍影,靳熙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
第二天一早,靳熙再次出門離開了景氏家族,他還是去悅來茶館找封塵,封塵因?yàn)闅v練在身,明日就要離開黑石城了,而這兩天靳熙要全神貫注的準(zhǔn)備接下來三大家族的遺跡探尋之旅,這突然的事件插入,打亂了原本打算和封塵繼續(xù)探討武道的計(jì)劃,早早來找到封塵,把即將去遺跡的事情詳細(xì)說了一遍,靳熙完全不擔(dān)心這個死心眼的朋友會泄露遺跡的秘密。封塵聽聞后,只是要靳熙多加小心,遺跡之內(nèi)一般都兇險異常,機(jī)關(guān)陣法暗格遍地,其他的也沒說什么了。
“靳兄,此處一別,再見之日已不知是何年何地了,望君多加珍重?!狈鈮m知曉接下來靳熙要做諸多準(zhǔn)備,已沒有時間來與自己暢聊武道了,頓時也是發(fā)出一聲感嘆,這世間之事,最難是離別,封塵對在這里結(jié)交了靳熙這個朋友,也是非常珍惜這段緣分,就是不知道以后,又會在哪里重逢。
“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相聚,封塵兄,能結(jié)識到你這樣的朋友,是靳熙的榮幸?!苯跽\摯的說道。
“此物你拿去,也許對你有用?!闭f話間封塵給靳熙遞過一個羅盤狀物體,見到靳熙拒絕,連忙道:“此物并非什么寶物,當(dāng)你迷失方向之時,相信它,它必不會讓你失望?!?p> “如此,那就多謝封塵兄了?!苯跻矊⒘_盤收了起來。
“相逢即是緣,吾與君貴乎知心,天大地大,期待下次相遇?!狈鈮m說完此話,以茶代酒,兩位少年觸杯后一飲而盡。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辭別了封塵,靳熙心里多少有點(diǎn)空落落落的,正準(zhǔn)備邁步轉(zhuǎn)入前方的街巷,忽然一道身影從前方的街角處一閃即沒,對方速度極快,但是依然被靳熙敏銳的捕捉到了。
哼!在這里被我抓到,你就別想跑!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樣?靳熙看到那個人影之后,心底一股怒氣上沖,因?yàn)槟莻€人影,正是之前讓他平白無故和贓物扯上關(guān)系的小乞丐!
靳熙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拐過街角,小乞丐快速的跑向前方,懷里抱著什么東西,隱藏在寬大的罩衣之下,看不清是什么。看著小乞丐模樣鬼鬼祟祟,靳熙也沒有直接現(xiàn)身打草驚蛇,而是一路尾隨,小乞丐在前方一處破敗的院落門前停了下來,眼神鬼祟的左看右瞟,然后順著破落院子咧開的大門,一閃身沒入了院子,靳熙躲在不遠(yuǎn)處的墻角,這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嘴角翹起了一抹弧度。
閃身入內(nèi)的小乞丐,眨眼就消失在了靳熙的視線里,靳熙也不著急,圍繞著這座破落的宅院轉(zhuǎn)悠了起來,這里面難道是乞丐窩?看他那神色緊張的模樣,莫不是又偷了什么東西吧?靳熙心里想到。
小乞丐進(jìn)了宅院之內(nèi),直接來到了內(nèi)院里面,一道天籟般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響起,“喂!老頭兒!沒死就出來,下次再有這種事,麻煩你自己出馬,總是讓本姑娘扮乞丐給你干些偷雞摸狗的事,你還真是不要臉!”雖然是罵人的話,但是聽到這天籟般的聲音,就像是聽到了最好聽的樂曲一般,一般人怕是骨頭都酥了。
“小丫頭,你爹沒教你禮貌嗎?我可是你爹都要巴結(jié)的前輩哦,再這么跟我說話,小心我把你弄到窯子里去!”內(nèi)院里面的里屋,傳來了一聲慵懶的男子聲音,聽不出具體的年紀(jì),聲音之中透出一股滄桑,想來應(yīng)該不年輕了。
剛才跟他說話的小乞丐,聽到他的回音之后,頓時散發(fā)出了悅耳銀鈴般的笑聲:“窯子么?好呀,我還從來沒去過呢,你趕緊把我弄進(jìn)去,我看看天底下的男人在那種地方,都是些什么德行,一定很好玩!嘻嘻!”
“得,算我老頭子惹不起,你要真去了那種地方,哪還有那些男人活命的,你不把人家全都折騰死了就算發(fā)了善心了。”貌似是想到了這小乞丐平時的一些手段,里屋的老頭子伸著懶腰走了出來,說話間還止不住的露出一副悲憫的神情,仿佛在替青樓里那些男人默哀。
這個老頭子其實(shí)看起來并不老,而是一副中年模樣,頭發(fā)中間一縷白發(fā)夾雜周圍黑發(fā)正中,面容精瘦,但是雙目中的神光時時乍現(xiàn),下巴上一縷長須垂于胸前,竟是與頭發(fā)一般正中白兩邊黑的胡須。靳熙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境界,這老頭子身上沒有一點(diǎn)靈力波動,就像是個普通人,靳熙自然不會認(rèn)為這是個普通人,而應(yīng)是武道高手,而且看樣子,應(yīng)該不比云老弱,甚至更強(qiáng)!
靳熙隱匿了氣息,躲避于破落宅院一處屋頂之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全都凈收眼底。
“切,沒勁的糟老頭子,諾,你要的東西!下次本姑娘絕對不干了!”小乞丐說話間,從寬大罩衣里丟出一件事物,直接扔在了地上,仿佛是一件垃圾般,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喲?本事不小嘛,這就輕易得手了,厲害厲害啊。”老頭子笑著撿起地上的物件,拍了拍上面因剛才小乞丐丟在地上而粘上的灰塵,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一個破盒子也值得你這么珍視,你個糟老頭子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乞丐譏諷的看著老頭子剛才的動作。
靳熙此刻則是驚駭?shù)目粗项^子手上的錦盒,底部兩個大字--景峰!這不就是自己的錦盒嗎?昨天族長景天霸才交還給了自己,今天居然就到了這里,而從景氏家族偷出這錦盒,至少在實(shí)力上要超越景天霸,或者有其他過人的手段吧。
小乞丐為何要偷我的錦盒?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難道是和席連一伙的?席連有這么厲害的幫手,為什么會懼怕云老呢?一系列的疑問在靳熙心里炸了鍋,正當(dāng)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下面又響起了老頭子的聲音。
“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丫頭你,是越來越大意了啊?!崩项^子頭也不抬的繼續(xù)撫摸錦盒,時不時的哈出一口氣,再用自己不算干凈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視若珍寶。
“老頭兒!你什么意思?說誰大意了?”小乞丐不服氣的道。
“上面的小友!屋頂風(fēng)大,待在那里不舒服,下來喝杯茶如何?”老頭子沒有回答小乞丐的話,反而自顧自的說道,明明從他口里說出的話是輕聲之語,但是聲音就像受到了指引一般,直接向靳熙所在的位置轟擊而來,這并不是傳音入密,而是正常的說話。靳熙大駭之下,腳步移動,便欲逃走。
哪知此刻就像被人點(diǎn)了穴道般,無法動彈,靳熙竟然被靈力束縛了,但并不是靈力威壓,而是被剛才的聲音束縛住了,靳熙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武者強(qiáng)大的靈力威壓,根據(jù)武者本身境界而定,境界越高,威壓越強(qiáng),云老當(dāng)初在黑石廣場弄的拿一手雷霆萬鈞,威勢恐怖無比,瞬間控制了大長老,但是下面這個老頭子不但沒有釋放靈力威壓,反而是僅憑開口的聲音就束縛住了靳熙,這手段比云老還要強(qiáng)橫啊,這應(yīng)該是傳說中的音波功了,能將聲音和靈力控制成這樣的,一定是音波功無疑了,而能修煉音波功到這樣境界的,在靈武世界想必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怎么又會跑到這偏僻的極西星河來,教唆別人偷東西呢?
靳熙此刻也是徹底懵了,且不說自己在對方實(shí)力面前猶如螻蟻,人家一個念頭就可以滅殺自己千百次了,就說偷了錦盒的小乞丐,實(shí)力手段也必然在景天霸之上,靳熙本來還打算抓住小乞丐問個現(xiàn)行呢,現(xiàn)在身份對調(diào),自己成了別人階下之囚,還是螻蟻般的階下囚。
被束縛的身體直接飄到了老頭子和小乞丐面前,小乞丐本來還不服老頭子的話,事實(shí)瞬間打了臉,臉色暈紅,這可不是大意了嗎?竟然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咦?你是那天在流月城和官軍沖突的大哥哥!”小乞丐忽閃著大眼睛,天籟般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是什么大哥哥,我只有十七歲,倒是你,心機(jī)詭詐的小妹妹,我對你的手段佩服至極啊!”靳熙冷淡的語氣揶揄著小乞丐,反正都被人抓住了,橫豎一死,就算死了嘴上也不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