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位穿著打扮好似語文課本中的李白走出來,而且面容很是好看。
“真沒想到能釣到兄臺這樣大魚,天意??!”
“姓燕名晟甫。那榜文后面的話你看到了嗎?”
“孫先生在黃埔軍校門口寫的對聯(lián),希望不要招到不需要的垃圾人來當兵。正是如此,我才更加肯定要進來加入?!?p> “我可是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馴獸師,你可不要來這里拖后腿,我可是知道不少來這個世界當廢物的轉生者?!?p> 他冷笑一聲,從史氏背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木頭盒子。我對木頭不了解,要是三表哥在的話應該一眼就能看出。
“你有這個嗎?”
他緩緩打開木頭盒子,里面是一個黨徽。
“這個金色可是金子散發(fā)出去的,這紅色可是龍血凝固得到的。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一片丹心向黨生?!?p> 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世界隨身攜帶這樣的東西,而且還是花大價錢打造而成。我也沒什么要和他說的,于是把我的十五個馴獸格用虛像呈現(xiàn)在他面前。
“不愧是我看上的隊長,我可不希望你是唐朝那個不識神仙的皇帝。”
聽他的話讓我大笑起來:
“我可不會讓你這個詩仙太白在此白白浪費,我會為你找到你最好的歸處。你拿到的是什么轉生技能?”
“‘詩詞畫意’,轉生目的是成立我黨思想國家。你的是什么?”
“我說我的是女神喬胭,轉生目的是打敗魔王。你信嗎?”
“無妨,是不是喬胭女神,我一見便知。不過我還從來沒有聽說有什么魔王毀滅城市的事,估計你的目的不會容易實現(xiàn)?!?p> “阿魓,去把入隊名單拿來,給這位同志簽上。兩千五鑫貝你也收著吧!”
等他簽好,我給他留下家庭地址,讓他回家等我,同時看看家里那位是不是貨真價實的女神喬胭。
現(xiàn)在我才明白不是所有轉生者的目的是相同的,這還要因人而異。
趙霦前腳剛走就又來一個想鬧事兒的,我讓阿魓客客氣氣地“請走”了他。
“哥哥,要再不來人我們就回家吧!”
“再等等,我有預感,有條大魚要過來?!?p> 話音剛落,就從外面走來兩位大漢。
“俺是他哥,俺叫廖魯賓,是個胄甲士。他叫廖卡門,是個白刃兵。俺看了你招募令后面那句話,俺就覺得你是好人,所以俺想為你效力!”
這兩位大漢身穿類似明朝將軍盔甲,左邊那位手拿一把超大號的殺豬刀,右邊那位手里拿著一把超大號的柴刀。兩位都面目猙獰,好如從阿鼻地獄來的惡鬼一般。
我被他們嚇到腿都軟了,真沒想到這里竟然有如此有殺氣的人。就這一身殺氣,真不知道我這隊長能不能鎮(zhèn)住,我打賭,他們本來職業(yè)絕對不是干冒險者的。
我將我的疑問提出,左邊那位也不含糊,沒有隱瞞地都告訴我。
他們本來是刑部尚書手下的學徒,自漢林學院畢業(yè)后就被馮劊(刑部尚書,本名馮秋刀)收為得意四徒,結果在這次劊子手考核中失敗了,從此老師成路人。
“劊子手還有考核?那是門什么玩意兒?”
“那不是什么玩意兒,是很嚴肅的考試。劊子手考核是要宰殺五種牲畜,分別為羊、鵝、豚、雞、鼠,在它們身上開的刀數(shù)分別為三千、兩千五、兩千、一千五、一千,可我們兄弟都是出問題在這最后一千刀上,每次還要再來一兩刀時那老鼠就死翹翹了。”
他說著旁邊的廖卡門連連點頭,看起來是同意廖魯賓的話。
“老鼠身上來一千刀,那要多小的刀??!要真來上那么多刀,又怎么分清動物是死是活?”
“這簡單,我們師傅……不是,馮儈大人,他只需要抓起大鹽粒子,對著動物撒上去,只要看見那動物身上顫抖一下,或是眼珠子轉一下,就說明還沒有死?!?p> 這是廖卡門說的。
“那是怎么確定還有剩幾刀的?”砍得人是·
“這個就看我們師傅了,他能聽到動物心跳聲,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給旁觀者看的?!?p> 我已經(jīng)感受到當時的血腥,如果換作砍得是人……簡直不敢想象。我只能說一句,封建社會真是黑暗。
依照流程,他們兩個夜叉兄弟交了會費填寫了入隊名單,我決定今天就到這里了,于是退了房間準備回家。
走時,前臺小姐提醒我,讓我趕緊尋找剩下的隊友。
走出戶部,看到蹲在一群男老少之間看斗蛐蛐的白靛。我上前把她叫起來。
“走了,別看了!”
“等一下,這場看完?!?p> 我也很好奇,之前只是在視頻上看過,還沒有在現(xiàn)實中見過。結果,我才剛走近,那群人就站了起來,有的歡呼雀躍,有的聲音十分悲傷。
“金燕大人,剛才那只褐色蛐蛐真強,我也希望我可以同它一樣為大人效力?!?p> “斗蛐蛐這種游戲我還真沒玩過,美人沼澤里那個收骨者給我三只。有空也來這里玩玩,現(xiàn)在還是先回家吧。對了,那三只蛐蛐就先讓阿魓養(yǎng)著吧,你可別把它們當成你那紅色小蟲子吃了!”
“好的,我一定把它們照顧得好好的?!?p> 看著兩手空空的白靛,我微面帶微笑拍著她的肩膀,問她:
“我親愛的首發(fā)馴獸白靛,你買來那些吃的呢?”
史氏背包是不允許存放沒有包裝的食物,像白靛剛才跑的方向明明是肉場方向,所以她不可能不拿著肉。
“我,我去買小魚干了!對,小魚干!”
“前些日子還說自己小魚干吃膩了,現(xiàn)在又說去買,你以為我會信嗎?你是不是想關禁閉?發(fā)生什么事了,老實交代!”
白靛只好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交代她和驪在戶部打架的事。反正也沒有什么大的影響,原諒她好了。
我們在家門口見到我邀請來的李繆嵐小姐,她好像不是剛來。
“進去啊,站在門口干什么?”
“我怕喬胭大人不讓我進去,會在門口設下驅魔咒,所以就在門口等喬胭大人允許?!?p> 她看起來很畏懼喬胭,可能是神對巫妖的克制屬性。
“放心好了,我們家里還有一個鬼獸,我不會讓她設下那種愚蠢的咒語?!?p> “不不不,這種魔法一點都不愚蠢。”
她慌忙解釋道,好像真的很怕喬胭。
阿魓對這個巫妖大姐姐很感興趣,在李繆嵐小姐身邊不斷徘徊,甚至還會掀起她的長袍鉆進去看看。
“那個……小妹妹,能不能不要這樣子,我真的很為難。”
我將想伸手動李繆嵐小姐頭發(fā)的阿魓喝住,又對店長連連道歉。
真是的,三只馴獸好像都沒有一個讓我省點心的。
我?guī)е羁妽惯M家,在一旁草叢里等我的驪突然跳出來。
“金大人回來了!誒,原來你也是金大人的客人,但為什么一直在門口徘徊不進來呢?”
李繆嵐又說了一遍自己不進來的原因,驪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她有什么好怕的,無非是金大人剛開始的冒險隨從罷了。而且在這里只有金大人一個才配稱得上用‘大人’這個詞。”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現(xiàn)在就改?!?p> 我看再這樣下去,李繆嵐真的會叫我“什么大人”的。
“不用聽她的,他們只是我馴獸,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一直叫我‘主人、主人’的,聽起來不自在。而且甚至‘大人’這兩個字我都不想讓她們說。你還是該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好的,我知道了。”
感覺讓她來吃聚餐,有些為難她這樣孤僻的人,以后還是去她店里多關照下她的生意吧。
我們四人落座,喬胭和馮貝貝也都從屋里出來。
“趙霦呢?他應該也來了吧!”
“你是在說那個白衣書生吧?他一來就到屋頂去了?!?p> 說完給我指了指房頂,房頂果然坐著一個白色衣衫的人。
“趙霦——下來了!”
“這就來!”
他說是從上面放出一條漁線順勢滑下來,樣子十分優(yōu)雅,好似從天上落下一般,不愧是同李白一樣的人。
人都到齊了,就要說正事了。
“我的房子你們應該也看過了吧,以后這里就是我們小隊的節(jié)地了,里面的空間給你們當臥室。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大可以住我這里?!?p> “???我也在內嗎?”
李繆嵐驚訝又害怕地說。
“反正房間多的是,你要想的話,當然可以來喲!”
“不了,不了,我在店里有地方住,還是不打擾你們了?!?p> 我其實希望李繆嵐來的,因為有她的話,起碼有人給我們提供后勤保障工作。
我又問其他人,他們意下如何?他們回答都是表示同意。
“因為我的鑫貝有限,空間裝修的話,需要你們自己出。衛(wèi)生間和澡堂都是有的,也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你們可以等會兒去看看?!?p> “能向你賒賬買床嗎?”
馮貝貝怯生生舉起手。
“可以,大家要是都同意的話,我可要就約法四章了。”
“沒問題,請隊長講?!?p> “第一,雙數(shù)是女生,洗澡日,單數(shù)是男生洗澡日。周日那天,早上男生洗澡,下午女生洗澡?!?p> 他們對我的話沒有產生異議,那就當通過了。
“第二,女生洗澡時男生不能偷看,男生洗澡時女生也同樣。”
“誰會看你們洗澡?。 ?p> 馮貝貝對我喊道。
我當然道她不會,誰能保不準驪和白靛不會呢?
“原來馮貝貝女士竟然是女兒身,失禮,失禮了?!?p> “喂,如果你對我的發(fā)育有什么意見就說出來看?。 ?p> 馮貝貝對自己的“飛機場”看來很在意。
“讓我說完!第三,每個月上交一次生活費,這個月先當測試期就先不用了?!?p> “我們冒險者最不少的就是鑫貝,沒事?!?p> “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一點,人與馴獸平起平坐,人獸平等?!?p> “我們哥倆兒做劊子手學徒也有五年了,見過不少因侮辱馴獸或讓馴獸攻擊而自己在旁邊放風的馴獸師,隊長這樣子的還是第一次見?!?p> 廖卡門說。他們兄弟二人剛才一直是在聽,現(xiàn)在突然發(fā)言讓我有些意外。
“那當然了,哥哥可是親自去美人沼澤為我尋回骨頭的?!?p> 阿魓端上烤好的羊肉,又在下面放上保溫用的炭火。
“隊長,我們兄弟二人愿意追隨您一輩子?!?p> 白靛將羊血倒在大號飲料杯里端給李繆嵐小姐。
“金燕大人就是如此,平時看起來瀟瀟灑灑,但要真認真起來,那可是很強的?!?p> 驪也從地窖里拿來兩壇酒放在桌上。
“我們‘瀧赤’正式成立,我們隊的口號是:壓力面前要保持優(yōu)雅!”
“壓力面前要保持優(yōu)雅!干杯!”
馮貝貝像餓鬼一樣,拿起一只羊腿就啃了起來。喬胭在這方面可不會輸給他,也拿起一條開始造。和她們相比,李繆嵐就顯得比較淑女,拿起筷子小心吃著。我們四個男生在一邊大口喝酒,白靛自以為是也來和我們一起,不過才三杯就有些搖晃晃了。這白酒還是沒有曉棗請客的二鍋頭接地氣。
我看他們開心的樣子也同樣開心,拿起一杯酒坐在窗臺上看著他們,這里能勉強聽到他們在說些什么。
“羊脂玉盤放熊掌,檀木酒樽盛仙釀。宇宙亙古億紀,人生不過幾十年。酣暢豪飲檀木酒,饕餮暴食玉盤肉。且樂此時圓桌宴,不愁后來方頭事?!?p> 還有什么熊掌、鮮釀,不過他的詩風還真同李白有那么幾分相似。我又吮吸口杯中的酒。
“燕兄,你也來賦詩一首呀!”
我搖搖手本想將他拒絕,可沒想到他自己走過來了,倚著墻抬頭看著月亮。
我先感慨地說:
“如果你可以一直這樣直到成功就好了。”
“這是不可能的,我黨是從革命、起義和大量戰(zhàn)爭中走出的政府。不會和英國那樣不流血就成功?!?p> “果然不能躺平啊,那你以后可有的忙嘍。”
“我要有充分的戰(zhàn)略準備,減少那些流血的事件?!?p> 他又喝了一口酒,說:
“現(xiàn)在形勢看,我最多只能建黨不能立國??!”
“對呀,現(xiàn)在這里雖然是封建國家,可是國泰民安。我要是你,我可不想做那個打破這方凈土的人?!?p> “大事的成型都是需要契機的,我還要等到那個機會果實成熟后采摘?!?p> 在飯桌吃飯的驪見我們只喝酒不吃肉,于是我們端來一盤脊骨。
“金大人,你怎不吃啊,是不是想‘吃’我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燕兄的敘馴獸竟能如此開放。敢為這位美麗的小姐芳名是什么?”
“金大人為我賜名驪?!?p> “黑馬為驪,好名字??!”
“也沒有,其實我并不擅長起名字,白靛對她的名字好像就很不滿意。”
驪把肉交到我手里就回去了,沒有理會我說的話。
“我看過了,她絕對不是喬胭女神。你的轉生技能是十五個馴獸格吧!”
我尷尬地沖著趙霦笑了笑,問他為什么認為不是?
“我認識的喬胭女神可是能和千古女帝武則天相媲美的,可不是這個瘋瘋癲癲、滿嘴塞肉的藍毛女生。”
我趕緊用李白岔開話題,信不信在他。經(jīng)過曉棗那一次,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喬胭的女神身份,這主要還是為了保護她。
我和趙霦東拉西扯攀談到很晚,桌子那邊都已經(jīng)喝得東倒西歪。喝多的喬胭趴在李繆嵐身上哇哇大哭,訴說了自己的當神的不公待遇。馮貝貝吃飽喝足就回房間客廳里睡覺了,廖魯賓借著酒勁給自己弟弟規(guī)劃未來人生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