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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戍

第四章 初九

仙戍 文學細菌 1046 2021-08-17 00:07:54

  手提竹筐徐長生嘴里回味剛剛那位坡腳道人寥寥幾句批語注解,絲毫未注意到陋巷對面來了輛馬車,雖然沒有看到有車夫駕駛,但還是極為準確停留在他隔壁同樣黃泥土屋前。

  從里面下來位穿著儒衫健壯老者,第一次踏足這條被那付小膽兒嚷嚷著的“長舌巷”,左顧右看的儒衫老人,不由自主感覺到一陣親切,回憶起當年他自己遠在那座早已記不得模樣祖宅,同樣每天都是天色剛微微亮,便著急忙慌趕去書院晨讀。

  其余便是門前同樣有條數(shù)尺來寬陋巷,如出一轍般狹隘逼仄“柳葉巷”!

  “老先生,您是小膽兒家遠道而來的親戚?”

  被擋住去路少年郎,看著那個站在簡陋大門前左顧右看老人。多年鄰居徐長生只知道他隔壁從來只有姐弟兩人相依為命,有些猜測不出老者身份少年郎,疑惑不定看著那位遠道而來老人。

  儒衫老者看著離他不遠手提竹筐少年,爽朗笑了幾聲開口說著:“看來老夫還沒到昏聵糊涂地步,沿著那條金水河沿,不還是同樣精準摸到這條陋巷,如果還真有機會回到老朽家鄉(xiāng)那天,可要好好跟那幾個老家伙說道說道!”

  似是察覺到自己并未回答眼前這個瘦弱少年問題,儒衫老者再次干笑兩聲說道:“老夫是隱山書院柳垂風,是小膽兒在書院內(nèi)授業(yè)先生。你應該是徐長生吧,我聽小膽兒說到過你,實在是可惜了,如果當年能早一些知道你的存在,即使不收取任何束脩去書院就讀,老朽也絕對會因為你破例一次!”

  “可惜了呀,可惜嘍!”

  尚不明白對方說束脩什么意思徐長生,只是咧嘴笑了笑。

  但稍后少年郎像是想起了什么,向?qū)Ψ綕M臉歉意解釋說著,他這位鄰居小膽兒大早上便和他姐姐一起出了遠門,估計是還沒來得及向書院請示告假。

  破天荒從未撒過謊的陋巷少年,有些微微臉紅,看向儒衫老者眼神游離,不敢直視對方目光。

  “無妨無妨,這個小滑頭平日里不打招呼可沒少跟著他姐姐一起出去,書院內(nèi)夫子先生早就以習為常了。今天老夫只是順便路過這里來看一看,并沒有要抓他回去意思?!?p>  知道自己心思早已經(jīng)被對方看穿徐長生,只是訕訕笑了笑,希望他自己這個畫蛇添足做法,并不會給他這位鄰居小膽兒,帶來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儒衫老者說話同時,原本就沒有馬夫駕駛準確停留馬車,馬匹輕輕嘶鳴擺動蹄子向前而行。

  看著那突然向前走動馬車,徐長生見那儒衫老人依舊是一副見怪不怪表情,連忙緊貼墻壁讓那獨自行走馬匹沿著巷子前行。

  儒衫老者看了眼一旁掛著簡陋鎖具的破爛大門,像是隨口問道:“現(xiàn)如今的葫蘆街可是要比內(nèi)城熱鬧好玩多了,看你的樣子,應該剛從葫蘆街回來吧。老朽聽說太清坊最近來了許多能人異士,其中不乏算命道士與求齋行僧,連那江湖游俠與販夫走卒也一股腦的涌進了許多!”

  只不過儒衫老者此時在自己心里默默念叨著后半句話。

  其實不僅僅是這一座太清坊,整個都城大大小小七十六座訪市都一股腦涌進許多陌生面孔,就連儒衫老者所屬書院也不知道從那冒出位不知根腳年輕教書匠!要不然,這位儒衫老人又何至于如此大費周章,一路輾轉(zhuǎn)騰挪來到此處!

  修身、治國、平天下作為他們這些儒生聽從圣人教誨根基所在,行為準則自然受到眾多約束,但大抵根底所在卻是因人而異,要不然也就不會有“偽君子”這個說法了!這位柳姓夫子早早便在他家鄉(xiāng)那邊一路邁過君子、賢人頭銜,從那山長之位待了三十年之久退下后,若不是主動請纓不辭千萬里來到此地,原本板上釘釘?shù)乃緲I(yè)職位自然是不會落入旁人手中,偽君子說法自然不會是此人了,再加上新城得建不過二十余年時間,那位名義上統(tǒng)攝都城大小事務的兵部都尉使大人,對于治理城池政務毫無熟稔,明的暗的便都是由這位院主出面解決。

  若非這次都城出現(xiàn)人物太過扎眼,只是向往常幾次那樣,他雖然不會坐視不理,但絕對不會大張旗鼓出現(xiàn)在這里!

  少年嘴里頓了頓,想了個尊稱便開口說道:

  “老先生說的沒錯,現(xiàn)在葫蘆街上的確是來了些生面孔,但好像街道里一向都是如此呀,除了那些個早就扎根街道多年熟人外,從來都是斷斷續(xù)續(xù)出現(xiàn)陌生人的?。 ?p>  儒衫老者對于陋巷少年,并未洞察到事物本質(zhì)說辭,暫時并不準備過多解釋,以免泄露更多天機,白白招來橫生禍事,雖然福禍無門唯自召,但白白沾染太多因果終究是不美。

  老者扭頭看了眼東方初生太陽,像是自言自語說了句:“陽氣方升味未明,潛藏勿用破幽榮。

  陋巷里那個有些面面相覷少年郎摸了摸自己腦袋,有些想不明白徐長生,最后還是鼓起勇氣向?qū)Ψ介_頭請教這句話意思。

  意氣風發(fā)儒衫老者如是在書院那座學堂,笑容和煦緩緩開口道來:

  “這句話意思是出自咱們?nèi)寮易畛跄俏皇ト耍瑢τ谀潮臼ベt典籍批注解意,但簡單來解釋其中注解意思就是,在某些事情沒有把握取的實質(zhì)性突破前,切記不要輕舉妄動,要更加懂得隱忍與蟄伏,等到有朝一日一舉破獲成功!”

  不知不覺間,儒衫老者對于兩人更換了個更加的親昵稱呼,但陋巷少年此刻還沒能注意到這句話是類似自己人的意思。

  “怎么,不準備迎接我去屋里做一做!”老者看著還繼續(xù)揣摩其中意思陋巷少年,忍不住打趣問道。

  “哈哈,逗你玩呢!”

  看著急急忙忙繞過他自己去開門陋巷少年,儒衫老者再次忍不住開玩笑,但腳下步履未停他,最終還是臨時起意去這位陋巷少年家中坐坐。

  儒衫老者邁入屋內(nèi),環(huán)顧四周,家徒四壁,不過如此!

  有要事在身老者接過少年郎一大白瓷碗水,一飲而盡后,附身在少年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制止少年要跟出院門相送,不慌不忙去追趕他那輛馬車。

  “最近的日子可實在是不太平呦!

  徐長生走向他那個破木板床榻,從最里側(cè)掏出個木匣,捧著便不由分說沖向院門外,看著那個自稱書院儒衫老者緩緩走遠后,身材瘦弱陋巷少年眼神里滿是憧憬。

  木匣里裝著的是一張張大小不一褶皺書籍,上面大部分的污漬都被少年處理的極為干凈,手指輕輕撫摸而過,少年能清晰感覺到他天生對這些紙張親切感,但當年實在是太窮,沒法子的事,要不然他絕對會去書院讀書的。

  陋巷少年不由自主咧嘴笑了笑,就像他早些年蹲在地上按照紙張里文字照葫蘆畫瓢臨募寫字,彎彎曲曲好似蚯蚓在爬!

  ——————

  葫蘆街最西邊。

  那位慢慢幽幽跟在馬車身后行走柳姓儒衫老者,像是巡游領轄屬地,一路未曾停下腳步乘車前行,待他終于穿過葫蘆街見到那位雙手拄棍而立三爺,兩人只是心有靈犀簡單打了個招呼,并未有誰草率開口言語。

  坐在地面斜靠樹木劉幾近,瞟了眼這位以學問著稱都城濟世大儒,滿不在意的打了個長長哈欠,伸出另只手掏了掏褲襠,讓自己換了個更舒服姿勢躺在那顆大樹底下,心頭想起些美好事情,喜上眉梢他慢悠悠哼起了個小曲兒!

  儒衫老者對于地面高大少年無禮舉動置若罔聞,還沒想好怎么開口說話他,若有所思看著北面那條青龍河畔整整齊齊的田壟,口中淡然開口說道:“十圍之木,始生于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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