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截殺的貴族
夏侯武與張文遠一起走到高臺上,朝著沈孤鴻跪下說道:“大當家,您的提拔。以后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您開口。我們兄弟二人萬死不辭。”
馬有德聞言松了口氣,他怕這倆大老粗肚子里沒有半點墨水亂說話惹怒沈孤鴻。
沈孤鴻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二人是兄弟?”
這倆人怎么可能是兄弟,一個壯的跟頭牛似的。一個則瘦的跟馬桿一樣。
夏侯武說道:“回大當家,我跟文遠來自高粱原。白家少族長蠻橫霸道,欺辱良家婦女。我們兄弟二人看不下去,就把他插了?!?p> 張文遠接著說道:“白家跟黃家關(guān)系不錯,我們兄弟二人只得來這涼山落草為寇。”
這二人倒是有真性情,不過魂力確實太低了。
沈孤鴻說道:“你們二人如今已經(jīng)升為了統(tǒng)領(lǐng),此事因白家而起。你們二人想不想帶人去滅了高粱原上的白家?!?p> 懷里的兜兜此時卻不樂意了,小聲說道:“孤鴻,這也太過了吧?!?p> 她覺得沈孤鴻不是一個以殺取樂的人,但是剛剛的話確實是從沈孤鴻嘴里說出來的。
沈孤鴻沒有回答兜兜,而是把放在她腿上的手移開了。兜兜感受到了沈孤鴻的變化,小臉有些發(fā)白。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沈孤鴻是個很有主見的少年。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男人了。自己不應(yīng)該去干涉他的決定。
夏侯武與張文遠臉色有些訝異,他們昨夜剛?cè)ミ^高粱原。今天來送錢的人正是白煊,昨夜剛剛過人家。今天又要去殺他們。這……而且他們倆也不是嗜殺之輩,白煊的兒子橫行霸道。但白煊這個族長人緣還是很好的。
他們殺了白煊的兒子,感覺對白煊很愧疚。如今沈孤鴻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張文遠俯身說道:“大當家,一碼歸一碼。白家少族長不是東西。但是族長還是很好的。我們兄弟二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報仇?!?p> 沈孤鴻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腿上的兜兜放到虎皮大椅上起身說道:“我沒有看錯你們倆,權(quán)力是一種毒藥。你們二人能這樣想,屬實難得?!?p> 張文遠與夏侯武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釋然一笑。剛剛以為沈孤鴻來真的。
想來也是,能打著替天行道這種旗號的人。怎么可能是嗜殺之輩。
沈孤鴻負手看著跪在下方的二人說道:“我與師爺二當家要去一趟索托城,你們二人留下管理山寨?!?p> 這是變向的告訴他們,代替沈孤鴻管理虎威寨?。〈螽敿揖谷蝗绱诵湃巫约?。夏侯武與張文遠沉聲說道:“大當家放心,我們倆兄弟一定不負您的厚望。”
沈孤鴻走下臺階,袁韶湊過來說道:“大哥咱們要去索托城了?那是不是可以去索托城武魂殿找我表姐夫?。 ?p> 袁韶的表姐夫可是索托城武魂殿主教,索托城里的頂級大佬。自然是要去借一借力的。沈孤鴻心道。
“嗯,到時候咱們一起去?!?p> 袁韶大喜過望,自己從小到大。就見過那個所謂的表姐夫二次面。第一次是他奶奶過八十大壽的時候。第二次今年春天,說冬天會派人來接他去索托城。
現(xiàn)在沈孤鴻說要去索托城,他自然高興。那可是大粗腿。索托城武魂殿主教,見了巴拉克國王都不用行禮。要起飛了啊。
沈孤鴻拍著袁韶的肩膀說道:“到了武魂殿,表現(xiàn)的穩(wěn)重一點。不要讓人家看不起。我回去準備一下,你跟師爺去找夏侯武交待一下山寨事務(wù)。我們下午出發(fā)?!?p> 袁韶拍著胸脯保證說自己一定不給沈孤鴻丟臉,然后就屁顛屁顛去找馬有德了。
在他看來,飛黃騰達就在眼前了。
沈孤鴻看著袁韶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小子還是太單純了。喜形于色,本就是不好的。
朝著坐在虎皮大椅上發(fā)呆的兜兜擺了擺手,沈孤鴻朝著城堡內(nèi)走去。
兜兜見沈孤鴻的動作,發(fā)白的小臉終于有了一絲血色。跳下大椅,朝著沈孤鴻跑去。
她剛剛真的以為沈孤鴻生氣了,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有點委屈,又有點自責。剛剛的話她都聽到了,她起初也以為沈孤鴻來真的。后來沈孤鴻說的話她才明白沈孤鴻是為了試探這倆剛提拔的手下。
這件事情,確實是她不對……
渣男啊,昨天晚上還叫人家小甜甜。第二天提上褲子直接就不認人了。
沈孤鴻摘下面具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壇酒坐在椅子上。撕開封泥喝了一大口,第一次當老大。什么事情都要考慮周到,所以酒成了他最好的疏解工具。
兜兜輕輕推開門,看著坐在桌邊默默飲酒的沈孤鴻小聲說道:“孤鴻,我其實……”
沈孤鴻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笑意的望著兜兜。這傻妞還真以為自己生氣了……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我想想,這是你第幾次誤會我了。”
兜兜一臉委屈的坐到沈孤鴻腿上說道:“我只是擔心你嘛……”
她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嗜殺成性會出大事。沈孤鴻知道,他只是想告訴兜兜。相信他。
沈孤鴻握住兜兜的小手說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告訴你。相信我。”
兜兜把臉貼在沈孤鴻的肩膀上低語呢喃:“嗯,我相信你?!?p> 她這是關(guān)心則亂吧?畢竟她也是第一次戀愛。至于沈孤鴻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距離索托城外大約一百里的一處茶館里,一個禿頭中年男子坐在茶桌上唾沫橫飛的說著:“袁老弟,哥哥告訴你。索托城里最大的勾欄之地那可是好地方。等進了城,我?guī)闳ンw驗一下?!?p> 他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年齡約莫十五六歲的猴臉少年。少年被禿頭男子忽悠的直咽口水。
正是馬有德與袁韶,沈孤鴻與兜兜坐在他們倆不遠處。
此時正值秋收季節(jié),下午的茶館里就只有他們四人。
兜兜坐在沈孤鴻旁邊小口小口地吃著茶點,她不喜歡吃肉。點心配茶是她的最愛。
雖然這處茶館算是鄉(xiāng)下了,茶點的味道倒也不錯。
沈孤鴻伸手擦掉兜兜嘴角邊的殘渣說道:“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點?”
兜兜喝了口茶搖頭說道:“吃飽了,咱們快趕路吧。不然天黑了就趕不回索托城了,晚上趕路會有危險?!?p> 沈孤鴻啞然失笑道:“這一路上,還有人比我更危險嗎?”
要說頭號危險人物,肯定就是他這個虎威寨主了。
兜兜小聲說道:“那咱們也得趕路呀,咱們那個完都沒有洗澡。我現(xiàn)在渾身不舒服。我知道索托城有一家不錯的酒店,晚上咱們住那里吧?!?p> 沈孤鴻認真的點了點頭,這種感覺他感同身受。他也不舒服。
“結(jié)賬。”
馬有德看兜兜吃飽了,泯了一下嘴角的唾沫說道:“老板,這些小事情。交給小人來就好了?!?p> 一名年齡約十八九的少女頭上裹著花布聞言走了過來說道:“來了來了,兩壺茶,一盤點心一共十銅魂幣。”
沈孤鴻小聲在兜兜耳邊說道:“銅魂幣是什么東西?”
他現(xiàn)在只有金魂幣,沒有什么銅魂幣……
兜兜捂著小嘴偷笑了一下,踮起腳尖在湊到沈孤鴻耳邊小聲說道:“一個金魂幣等于十枚銀魂幣,一枚銀魂幣等于十枚銅魂幣。”
我這么有錢的嗎?沈孤鴻很驚訝。
黑龍戒里,起碼有十萬往上的金魂幣。在這地方喝個茶只要十枚銅魂幣。
馬有德掏出一塊銀幣放在桌上起身說道:“不用找了,老板咱們走吧?!?p> 一枚銀幣,相當于少女半天的收入了。茶女一邊道謝,一邊心里感嘆。城里人真有錢啊。
兜兜不用說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名媛。沈孤鴻一身白狐長袍,氣質(zhì)華貴。而且那個禿頭男子還稱呼他為“老板”肯定是城里來的有錢人。
幾人走出茶館,騎上各自的馬匹沿著大道朝著索托城方向前進。
兜兜一臉愜意的靠著沈孤鴻懷里,沈孤鴻衣領(lǐng)間的白狐毛發(fā)很舒服。
沈孤鴻突然聽到前方一陣轟鳴之聲響起,三股魂力波動傳來。最強的一個有著魂宗級別。
左手一拉韁繩,黑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袁韶與馬有德對望一眼,都停了下來。
兜兜揉了揉眼睛迷糊說道:“孤鴻咱們到索托城了嗎?”
這傻妞,呆在自己身邊真是什么都不管了。
“沒有,不過有點意外情況。”
兜兜打了個哈欠說道:“怎么了?
剛剛爆炸的方向,跑來了一個身穿金色衣袍的金發(fā)少年。此時的他灰頭土臉布滿了驚恐之色。
看到騎著黑馬的沈孤鴻驚喜地說道:“兜兜小姐!救救我。只要你救我!要多少錢都行?!?p> 沈孤鴻低著頭望著兜兜。
兜兜一臉厭惡的說道:“他是巴拉克王國昆德拉最寵愛的兒子,名叫昆吾德。真晦氣!”
昆無德?這巴拉克國王還真是會起名字啊。
兜兜話音剛落,三名黑衣人也追了上來。中間的一名陰測測的笑道:“大王子,跑什么啊。你的守衛(wèi)已經(jīng)被我殺光了。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昆吾德一臉驚恐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敢動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沈孤鴻抽了抽嘴角。
黑衣人也發(fā)現(xiàn)了昆吾德身后的沈孤鴻四人。心道,兜兜?她怎么在這里。
兜兜可是索托城的紅人,索托城里的人基本上都認識她。
黑衣人說道:“兜兜小姐,你打算救他?”
他真正忌憚的不是兜兜,而是抱著兜兜的沈孤鴻。
這個身穿白狐長袍的少年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汗毛倒豎的悚然感。
此時的兜兜已經(jīng)是昆吾德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昆吾德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說道:“兜兜小姐,以前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出言不遜。”
兜兜美目嫌棄的看著昆吾德,這人是紈绔慣了?,F(xiàn)在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了,懂求饒了。
沈孤鴻說道:“兜兜,這人真的是王子?”
兜兜思索了一下,小嘴貼到沈孤鴻耳邊輕聲說道:“我不會認錯的,咱們救下他,對你有大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