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姜萊的崩潰
深夜，姜萊騎著黑色機車開到公園停車位時，保安都有瞬的錯愕。
凌晨不睡覺出來逛公園？
他也不知是不是無聊，竟然叫住了路過的女生，打趣道。
“小姑娘，晚上出來玩兒可不安全?！?p> 姜萊回頭沖保安彎唇一笑，“叔，沒事，你看我這樣能給人欺負去？”
保安將她打量了番。
怎么看都是瘦弱小姑娘，除了那身不符她年齡的黑色皮衣褲。
“像。”
保安沉思一番，下結(jié)論道。
姜萊聞言再也繃不住，直接捂著肚子笑抽道，“叔，你可真有意思?！笔种形募家驗槭沽?，起了皺痕。
保安臉一紅，接不上話，干脆回了工作崗位繼續(xù)履責。
等人走后，姜萊也停止抽笑。
耳邊蟬鳴躁耳，她卻并不心煩，將手中紙封袋捏緊去找夜北庭。
一見到他，就忍不住玩笑。
“又是一個人？”
姜萊抱臂環(huán)胸，朝他走近，坐在夜北庭旁邊。
聽他回擊道。
“下次可以嘗試穿長裙，現(xiàn)在的裝扮只會讓人生人勿近?！?p> 夜北庭調(diào)侃味兒十足，單手撐著腦袋時不時往她手中的東西瞥。
“怎么猜到的？”
姜萊將紙袋放在旁邊，修長勻細的長腿一搭，她也跟著撐下巴，回視他。
“幾次見你打扮都很隨意，有了男友應(yīng)該會很注重?！?p> “就因為這個？”
“是?！?p> “說服力真不夠，不過，你是對的?！苯R眨眼時靈氣十足。
是屬于少女獨有的英氣，她將本來的樣子展現(xiàn)在夜北庭面前。
“那……笑我不等于笑己？”
姜萊笑了，“你一直這么有趣？”
“也不是?！币贡蓖シ攀?，看著滿天星辰，腦中是葉辰的樣子。
“許是跟他待久也染病了?！?p> 姜萊笑容僵住，失神片刻后，輕笑緩解，“很喜歡她？”
“有感情。”
對男人說喜歡他總覺得別扭，不過也無法否認葉辰在他心中的份量。
夜北庭調(diào)轉(zhuǎn)話題。
“你查到了？”
姜萊將文件遞給他，眸色暗下，看他接過時提醒道：“里面的東西我想，你應(yīng)該不愿意看到?！?p> 夜北庭解繩的手一頓，臉上笑容收住，看向姜萊時都散發(fā)著沁人的寒意，這更加肯定姜萊的想法。
她也開始認真，“她的經(jīng)歷……不太好?！?p> 如果說唐寧給她的第一印象是美，查了這個以后，姜萊只能說她足夠堅強。
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仰頭看著星辰，冷風吹割皮膚，將她的記憶喚醒。
姜萊出生在封建思想的農(nóng)村，十歲被父母帶來這座城市，她們給的理由是探望親戚，實際是將她賣到黑市，給她弟籌錢上學。
第二日她醒來發(fā)現(xiàn)被關(guān)進鐵籠子時，驚慌嚎叫，喊他們名字，回應(yīng)她的便是糙漢不耐的謾罵。
她害怕的大哭。
被人伶出暴打，渾身落下傷痕，后面不敢再哭，她的日子好過些，可身邊一同說話的女孩們有的出現(xiàn)病死，有的被人買走。
整日的絕望，她依舊不敢選擇自殺。
直到她的買主出現(xiàn)，是幾個打扮怪異的年輕哥哥，她努力討好他們。
爭搶著做家務(wù)，渾渾噩噩過了一年，她才知真正的買主。
那是一個滿臉胡茬的高大男人，姜萊又被換離地方。
那是一座豪華別墅，進去后是與她同齡的十個女生，男人下令她們一起學習，三個月后展開廝殺，只能留下最后一個人。
姜萊想過逃跑，甚至與她們一起密謀，明明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卻在最后一步，她被出賣，曾與她一同戰(zhàn)線的十個女孩將她圍住。
與進來的人邀功。
她徹底沒了后路，再也不怕，一躍下樓，過程中她能感受到高速墜空的沖擊力，那種痛感讓她產(chǎn)生懼意。
生出求生意識，猛的睜眼，一張黃色軟墊映入眼簾，接著她被彈高，又落下，最終得救。
上面的人提早做了準備。
自那以后，姜萊徹底淪為組織的人，接受所有安排，不斷精盡能力，就為不被淘汰，她不問緣由，只負責聽令。
因著機緣，認識頂流季朵朵，她被解救，那個男人在季朵朵的幫助偽造下，死于車禍。
直到再接任務(wù)，遇到夜北庭。
燒烤攤下，姜萊因為最初他對她看法的不同，出手幫了他。
換來，夜北庭發(fā)現(xiàn)她身份。
請她查唐寧的身世。
起初，她答應(yīng)十分鐘搞定，結(jié)果夜北庭告訴她，曾經(jīng)他動用過庭深勢力都沒查到，姜萊才徹底認真。
唐寧背景被藏的很好。
即便是她的黑客技術(shù)也沒辦法查到多少，只能追到點蛛絲馬跡。
姜萊找到那個男人舊部，動用資金請他們協(xié)助。
那些人很多已經(jīng)金盆洗手，不再干打聽情報的舊事，不過，有些陋習讓他們永遠脫離不了。
幾乎每人都有一筆賭債。
大家合作效率才提上去，將相關(guān)的都有扒出一部分，足夠了解到唐寧這個人。
姜萊打發(fā)完屋里的人。
將收集的資料進行整理，也讓她徹底認識唐寧。
“這樣的人也配做父親？”
姜萊耳邊響起夜北庭氣憤的謾罵，她苦澀一笑，這算什么？
“里面的磁帶，u盤都是被毀后，經(jīng)過技術(shù)恢復過的，只是還不夠完全?！?p> 姜萊枕著的手臂發(fā)麻，不著痕跡的滑過眼眶，蹭點欲落的淚珠。
她哭不是因為唐寧的遭遇。
她的人生也不順利，同情早就是被摒棄的東西。
她被觸到的地方是，明明活在地獄，還能不失那份優(yōu)雅，讓人忽視不堪的過去。
這點她做不到。
越往后想，姜萊的情緒就更加抑制不住。
她放聲痛哭，夜北庭還在看那份足足厘米后的資料，聽見聲音時，放下手中的東西。
去安慰她：“有些東西改變不了?！?p> 姜萊趴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擦淚，夜北庭僵了片刻，忍著不喜歡，輕拍著她的背安慰。
姜萊越哭越兇。
她的情緒壓抑太久，爆發(fā)后就不可收拾。
夜北庭能感到淚已經(jīng)浸透衣衫，他的臂膀都都感到一絲涼意。
姜萊哭嗓道：“她憑什么不恨？”
“憑什么不報仇，應(yīng)該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