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別說是三十萬賊軍,有秀寧在,便是有百萬,千萬,那也不在話下?!?p> 王老夫人特別給楊默面子,十分力挺。
壓根都不等楊默的話落地,直接就給托住。
“而且我看這位壯士啊,說的也很有道理,從濟州到太原,那可不是得有千里之遠(yuǎn)?那幫賊人哪里有那么多糧食?!?p> 老太太捧完楊默還不算,看向蒙恬問道:“敢問這位壯士...”
蒙恬兩世為人,一來到此朝就被蓋聶攆著逃,上輩子雖然是統(tǒng)帥三軍的大將軍,但最后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兩件事讓他的看清楚許多事,其中一點就是不能輕易得罪人。
此時他只不過是楊默的門客——姑且算是門客吧,他也不懂現(xiàn)在叫以前的門客怎么稱呼。
而現(xiàn)在又在太原最大的世家王家的主場,對面的老夫人又這般客氣,蒙恬有些受寵若驚,趕緊上前行禮:“老夫人言重了,蒙恬不敢當(dāng)?!?p> “哦,蒙恬蒙先生...”
老夫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帶著三分笑意:“蒙先生說的也很好,來人哪,賞?!?p> 這邊吩咐,提著一個袋子的家丁走上前,恭敬的遞給蒙恬一個荷包。
楊默等人這才發(fā)現(xiàn),合著這個家丁后邊還拖著一個盛放著荷包的袋子。
這老太太,真是夠大氣的。
難怪王家在五姓十家中名聲最好,這老太太和人交流,說話前先拿錢開路,誰不喜歡?
“這...”
蒙恬反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了。
要說賞賜,他前世身為大將軍,什么規(guī)格的賞賜沒見過,但此時此刻,已經(jīng)不再是彼時彼刻。
身為楊默的門客,他有些不知道,這賞錢該不該接。
“老夫人不知,蒙先生曾在邊境上戍邊,抗擊匈奴立過功勞呢。”
楊默不能讓自己人尷尬著,主動出來解圍。
“是么?還是對國家有功之臣,那就更該拿著了?!?p> 王老夫人愈發(fā)的歡喜,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王營道:“營兒,去,去奶奶的書房里,將那柄長槍拿來。”
不光王營愣住,連楊默都跟著不知道該怎么圓了。
這老太太,未免太熱情了...
常言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這老太太殷勤的,連楊默有些膽顫,她到底圖自己什么呢?
圖玻璃杯的制造工藝么?
完全沒有必要啊,即便不搭理自己,他楊默也得上桿子抱住王家的大腿啊。
可除了玻璃杯的制造工藝外,自己還有什么好讓人圖的?
圖我長的好?圖我長的帥?
楊默自己都不相信,再說人家都已經(jīng)是七十歲的老人家了...
王營雖然一愣,但卻還是高興的。
在他看來,自己奶奶為什么對楊默這些人如此熱情,那還不是為了給他王營長臉?
一溜小跑躥了出去,緊接著又一溜小跑躥了回來,再回來的時候,肩膀上扛著一把兩米長,黑如墨的長槍。
太陽當(dāng)頭,又是中午,但這把長槍拿過來,楊默距離兩三米都感覺到有些涼。
好槍!
不管周圍的人識貨還是不識貨,看到這把槍的第一時間,心中不由得連連贊嘆。
“這把槍,乃是當(dāng)年太祖皇帝用過的,后來太宗皇帝賞賜給了王家,老身年輕的時候,和秀寧這丫頭一樣,也喜歡耍?;??!?p> 老夫人伸出手來摸了摸槍桿,語氣有些感慨。
“跟著老身,算是埋沒了。”
看向蒙恬道:“蒙恬先生既是保家衛(wèi)國的壯士,那這把槍便送給先生了?!?p> 說著不等蒙恬推辭,用力一拋,長槍落在了他手里。
“這...”
槍桿入手,蒙恬渾身一顫,前世里什么神兵利器沒有見過,但這等長槍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兵器!”
武人就沒有不喜歡武器的,尤其是神兵利器。
“蒙恬先生,既然老夫人也喜歡耍槍,今日你便演練一番,算是給老夫人助助興!”
楊默在一旁跟著拱火起來。
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想開了,不管這位王老夫人為何對自己等人如此熱情,人家現(xiàn)在并沒有壞意,那自己就承她的情。
如果萬一老太太真的是看上了誰,自己只能給他做做思想工作了。
反正不可能看上自己,畢竟自己只收了兩個荷包,蒙恬卻送的一把上等好槍。
兩個荷包就想讓自己就范,王老夫人也不是那樣不懂行情的人。
蒙恬也很高興,聽到楊默這么說,點了點頭:“老夫人,蒙恬放肆了!”
周圍的人趕緊讓開,蒙恬轉(zhuǎn)了個槍花,而后耍的虎虎生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抗擊匈奴十年的大將軍,耍出來的槍法絕非那些等閑之輩可以相比的。
殺氣、煞氣和兇氣,撲面而來,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再看那王老夫人,卻是滿臉含笑,顯然是十分滿意。
回槍收尾,蒙恬傲然而立,眼神向著旁邊的蓋聶看了一眼。
當(dāng)日若是有這把長槍在手,自己還畏懼你這個什么天下第一劍客?
蓋聶也感受到了來自蒙恬的淡淡敵意,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略微看了一眼長槍。
蒙恬現(xiàn)在還不清楚,若論單打獨斗,便是給他一柄二十米的長槍,他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自己練的是單人技,蒙恬走的是萬人敵,路子不同,不是武器能夠改變的。
“好,好,好!”
王老夫人連連叫好,而后道:“再賞!”
賞錢工具人十分熟練的又掏出荷包來,恭敬的送到蒙恬手里。
“謝老夫人的賞。”
王老夫人又給錢,又給面,還給他上等好武器,蒙恬最近這些日子里受的憋屈一掃而空,只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dāng)年最巔峰的時候。
“好,好,好...”
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招呼著蒙恬坐下,然后,視線落在了李白身上。
“奶奶,這位公子便是最近在太原城內(nèi)鼎鼎大名的李太白李白!”
旁邊的王營趕緊走過來介紹,拍了拍胸脯:“也是我請來給奶奶賀壽的朋友!”
“便是前日斗酒作詩的李太白?”
老夫人十分的驚訝,王營點頭道:“沒錯,他便是那個人稱詩仙的李太白?!?p> 李白趕緊上前,拱手道:“詩仙只不過是楊大哥酒后戲言,太白愧不敢當(dāng),李白見過王老夫人...”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柴紹笑道:“既是詩仙,那再好不過了,老夫人,正巧侄孫此番前來也請來一位人稱詩仙的先生?!?p> “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不如讓兩位詩仙比較比較,全當(dāng)是給老壽星助興了。”
剛剛眼見得楊默等人大出風(fēng)頭,柴紹在一旁早就心急火燎了。
一直想找機會插話,殺一殺楊默的銳氣,一聽詩仙,馬上見縫插針。
作詩?
那可就撞到他柴紹的槍口上了。
楊默和李白也是一愣,連王老夫人也略有些措不及防。
作詩?
要和李白搶詩仙的名頭,還要比作詩?
壽星公吃砒霜上吊也沒這么作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