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坐在被窩里不想出去,外面實在是太冷了,春桃,夏菊搬著火盆進來,撩起的門縫里刮來一陣?yán)滹L(fēng),李媛媛把頭埋在了被子底下。
“小姐,在被子底下不悶呀!外面下雪了,要出去玩嗎?”春桃把李媛媛的頭從被窩了拉出來,用溫水給她擦了擦臉。
“不出去,對了爐子做好了嗎?”李媛媛一邊被服侍著穿衣服一邊問春桃。自己被封海越王第三天,侍衛(wèi)就找到了煤,還根據(jù)書里的記載制造出了煤球,本來想要在自己屋子里裝上一個的,但是魯國公害怕出事,不讓裝煤爐,據(jù)說是因為煤燒起來有毒,為了這事情,李媛媛只好讓護衛(wèi)抓緊時間把煤爐配套的出煙筒一起做出來,可惜會著手藝的人不多,這都第三天了,還沒有做好嗎?
“做好了,正在少爺和夫人屋子里裝呢,一會兒就到這里了,所以小姐要趕緊起來才行,要不然被人看見賴床就鬧笑話了?!毕木找贿吺帐皷|西,一邊回答。
“他們來這么早嗎?”李媛媛問,太爺爺要是同意裝煤爐,府里可是需要不好套的。不知道能不能推銷給其他人,這樣自己就又有一個賺錢的方法了。
“不早了,小姐,你這里是最后一個,其他人起來的早,屋子里早就裝過了?!贝禾艺f道,當(dāng)然,這些其他人指的是府里的主子,至于自己這樣的丫鬟,冬天最喜歡在主子房里值夜了,起碼不冷。
“好吧!讓他們進來裝吧!對了,工地上的宿舍裝煤爐了嗎?天這么冷,屋子里不能生火,不裝煤爐豈不是會凍死人?”李媛媛來到客廳就感覺到了寒冷,當(dāng)然還是能受的了得,畢竟自己穿的厚,可是員工宿舍里的那些人不知道怎么樣了?
“小姐,我們也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要不然等楊雨回來把他叫過來,你問問他?”夏菊說道,下雪以后,老爺李文都不到工地上去了,不過楊雨還是每天都出去,聽說河道已經(jīng)挖的差不多了,正在蓋房子,楊雨出去就是要給小姐設(shè)計海越王王府。
“這么冷的天他還出去?”李媛媛吃著遲來的早餐說道,這天氣就該在被窩里睡覺。
“小姐,不止是楊雨,你看少爺不是也要去上班,而且二老爺今天看雪下得好還作了一首好詩,已經(jīng)邀了幾位好友出去賞雪景去了。”夏菊說道,二老爺作的詩,仆人也不知道好壞,不會評論,為了讓人知道自己的大作,這么大的雪還出門,二老爺也是夠努力的了。
“娘親在奶奶哪里嗎?”吃了早餐,李媛媛注意到大堂里沒有什么動靜,而且自己里來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見娘親進來,就猜測娘親這是去奶奶哪里了。
“是的,小姐,今天一早發(fā)現(xiàn)雪下大了,少夫人去和大夫人商量莊子上的事情去了,不過少夫人走的時候說了,外面冷,讓你不要出門,在屋子里練字,她回來要檢查的?!毕木栈卮鹄铈骆隆?p> “莊子上?你說這雪這么大,河道會不會結(jié)冰呀!河道要是不能走,莊子上的豆腐是不是就運不過來了?”李媛媛現(xiàn)在就靠著豆腐賺錢還賬呢,河道要是結(jié)冰,影響很大的。
“小姐放心,河水是流動的,結(jié)不了冰。再說了,豆腐作坊京城已經(jīng)開了好幾家了,不營銷小姐賺錢的,而且因為天冷的緣故,豆腐已經(jīng)漲價了?!倍垢瘽q價的事情是楊雨說的,天冷新鮮的蔬果都沒有了,各處作坊除了豆腐漲價還利用閑置的空間發(fā)了豆芽去賣。
“春桃,夏菊,你們兩個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的怎么樣了?”李媛媛看著春桃為自己鋪上的宣紙問道。在莊子上開始李媛媛就要求自己身邊的人學(xué)習(xí)數(shù)學(xué)和識字,其他人里的遠不清楚,但是春桃,夏菊兩個人貼身服侍自己,學(xué)習(xí)可不能慢下來。
“小姐放心,我們兩個一定會好好學(xué)的?!贝禾乙贿厼槔铈骆卵心ヒ贿呎f道。
“那就好,對了幾年莊子上的賬本你們對對,看看我們的收入情況,還有是不是該交稅了?”李媛媛拿起筆,一邊寫,一邊說。有人在一旁看著,怎么能夠?qū)懞米帧?p> “小姐,莊子上的一千畝地不用交稅,只不過收獲也沒有多少,李莊頭做主讓莊戶用黃豆交租,所以一畝地收了四十斤黃豆,一千畝地四萬斤黃豆,都是干凈的豆子;莊子上的莊戶自發(fā)的把黃豆都做成了加工,產(chǎn)出豆油四千斤,一斤一百五十文錢賣,收入六百貫錢;豆腐十二萬斤,十五文錢賣,收入一千八百貫錢;豆渣六萬斤,一斤一文錢賣,收入六十貫錢。合計兩千四百六十貫錢。小姐,這錢李莊頭用兩千貫錢來還在京城買地的一部分賬,剩余的四百六十貫錢你看是放在莊子上還是運到府里來?”夏菊早有準(zhǔn)備的拿出賬本給李媛媛念到。
“在京城買地的賬?在京城的地不是賒賬嗎?而且那地是公司的,不能拿我的私人錢財去還賬呀!”李媛媛被夏菊那一個個數(shù)字繞的迷糊了,但是把錢花出去就這一條,而且還是白白的花出去的,這可不行。
“小姐,你和皇上合作的公司不是只在城東嗎?而且李莊頭給你買的地不在公司的土地里,小姐,你忘記了嗎?在你回京城買地之前先讓朱師傅回來了一趟,當(dāng)時朱師傅就已經(jīng)用魯國公府的名義在城東買了二百畝地,隨后為了建造豆腐作坊又在其它地方買了地,這些買地的錢都是先欠著的?!毕木栈卮鸬健?p> “是嗎?這樣算的話我是不是還欠著很多錢?”李媛媛記得自己在京城開的豆腐作坊也是有人入股的,這該過年了,是不是要給他們分紅?但是自己還欠著錢,不給也應(yīng)該行吧?
“小姐,你不欠什么錢,但是昌隆公司欠錢,年前估計會有不少人來找你要賬?!毕木瞻奄~本收好,對著李媛媛說道。
“昌隆公司欠錢,為什么找我要?”昌隆公司欠錢李媛媛是知道的,過年了,那些欠著的工錢,材料錢都該給了,但是錢在皇上哪里,他們不是應(yīng)該找皇上要錢嗎?
“小姐,你忘記了,你是管著昌隆公司的賬的,現(xiàn)在賬本還在你手里呢?!辈」镜母魑还蓶|中也就自家小姐能被人要賬了,其他不是皇上就是皇子,誰敢去找他們要賬。
“我覺得皇上當(dāng)時讓我管賬就是要坑我。”李媛媛把筆放下,坐在榻上思考,錢已經(jīng)進了皇上腰包里是不要想著要回來了,但是自己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錢去墊,看來是該開個會議讓大家想想辦法了。
“父親,你的腿還沒有好,外面天氣又不好,還是躺在床上休息休息為好?!眹?yán)靈兒看著要掀開被子要下床的父親說道。
“無事,我這腿感覺好多了,也不知道大夫給開的什么靈丹妙藥。再說屋子里有煤爐,已經(jīng)很暖和了。”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嚴(yán)天航還是坐了回去。
“哥哥說是小姐給的靈藥,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娘親準(zhǔn)備給小姐繡一幅屏障作為謝禮?!眹?yán)靈兒說道,自己家娘親的繡藝當(dāng)時可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能給自己父親做本錢,只是自從父親賺錢之后娘親就不在賣自己的繡品,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手藝有沒有生疏。
“靈兒,小姐對我們有恩,我們現(xiàn)在就是小姐的下人,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眹?yán)天航看著還無憂的女兒,狠心的對她說道,現(xiàn)在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總比以后得罪了人,在被處罰的好。
“爹,你怎么也這樣,娘親剛才在外面都說了我好久,你們這是怎么了,她一個魯國公府的小姐,難道還比皇子大嗎?”嚴(yán)靈兒不滿的說道,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哪里有本事救人,還不是十一殿下他們幫的忙,只不過讓她擔(dān)上一個好人的名頭罷了。
“靈兒,你記住,不管她多大,她都是我們以后的主子了,我們現(xiàn)在住的是魯國公府?!眹?yán)天航不是不想說其它的,但是這屋子就這么大地方,屋子里說的話很容易就能被隔壁聽到,隔壁住的可是小姐的侍衛(wèi)。
“娘親說要讓我去服侍小姐,爹,你能不能找找十一殿下?!眹?yán)靈兒知道自己惹了父親生氣,但是自己真的不想去服侍一個小孩子。
“靈兒,你哥哥在外面已經(jīng)很難了,你就乖乖聽話,小姐也不是不好伺候的人,你只要盡自己的本分就行,在小姐面前好好待著,我也好和你娘給你選一個好的夫婿?!眹?yán)天航以前也打算過把自己閨女送到十一殿下哪里去,現(xiàn)在家業(yè)都沒有了,自己閨女就讓她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吧。
“爹,我不嫁?!闭f完,嚴(yán)靈兒就跑出了屋子,但是站在屋子外面,看著院子里的雪花,嚴(yán)靈兒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