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是愛是恨
“索橋機(jī)關(guān)全部開動!”
孟靈君過了索橋后急聲名令。
陳紅韻道:“是!”
自懷里摸出一信號槍當(dāng)空射去。
孟君靈的聲音忽然變得清脆、好聽,就像清風(fēng)吹過風(fēng)鈴的聲響。
忽然間,她直起腰身向陳紅韻道:“他們都在龍香舍里?”
那扎藍(lán)頭巾的美婦嫣然笑道:“是的”
老嫗一面走著一面卸妝,旁邊也來了十?dāng)?shù)個女子替她卸妝,很快的孟君靈變成了一位沉魚落雁的美婦與陳紅韻相視一笑。
這兩個美婦一顰一笑間風(fēng)情萬種,即便是個鋼鐵打造的男人一見都會立馬化作一灘爛泥。
孟君靈見一群少女看著她呵呵的笑,自己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歡喜,笑道:“大敵當(dāng)前,你們還若無其事的笑!”
孟君靈道:“城要守住,也要為龍主高興!”
孟君靈不在意的道:“高興什么?”
陳紅韻摸摸發(fā)后的藍(lán)巾笑道:“你苦等了這么多年的他來了唄,嘻嘻!”
“多少年了。。。。。。”孟君靈喃喃地道。她忽然之間又似老了許多往城內(nèi)走去。
她才離開,陳紅韻與孟君靈立即布署,就算是千軍萬馬,想要攻破銅墻鐵壁的龍盤天塹就比登天攬?jiān)逻€難了。
到了一處精致的水閣后孟靈君停了下來,她舍棄大門不入,反而走到一幅墻上,這墻壁上畫著一對男女,女的在梳妝,男的正替女子畫眉,情深款款,意態(tài)繾綣,手筆十分旖旎。
“唉!”
孟君靈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幽幽嘆了一口氣后伸出手掌在墻上畫著的那支眉筆上一拍。
墻壁立刻出現(xiàn)一道裂縫,她一低首就走了進(jìn)去。
里面是一間偌大的廳房,她驀然出現(xiàn),數(shù)十只眼睛在瞧著她。
里面的人鴉雀無聲,只有一個里著厚厚皮毛的人,在發(fā)出輕聲的咳嗽。
其中一人,走前兩步,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眼神里無限癡情,道:“你來了。”
她看見此人滿身是血傷,只是俊偉的樣子隱約還可從五官追溯得出,憶起他從前的豐神俊朗,點(diǎn)塵不沾,心中一酸淚眼迷蒙。
她竭力忍住悲酸,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道:“你還好嗎?”
她忘了裝出那蒼老的聲音,在廳中的人乍聽一個老太婆的聲音清脆如鶯,都疑真疑幻。
“既然來了,又何苦不相認(rèn)呢?”龍?zhí)炫瓙砣坏馈?p> 母夜叉長吸一口氣幽怨道:“你,你還記得我?”
斷臂人上前走一步,道:“你的眼睛,你的呼吸,我哪一天都記得!”
廳中眾人都驚疑不定,他們抱著必死之心走向龍盤天塹,結(jié)果索橋吊起,忽然裂開了一個大洞,把他們都倒入橋心的暗格里,一直滑入這偌大的廳堂來。
沒想到眼前這個白發(fā)老嫗,意然就是母夜叉,更意外的是,在江湖傳聞里,母夜叉恨龍?zhí)炫胄娜敕?,然而今日兩人見面,竟如此情深義重。
母夜叉用手觸摸龍?zhí)炫膫?,動作十分輕柔,像撫摸一個恬睡了似的嬰孩一般。
突然母夜叉恨怒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我一定要他十倍償還!”
她這一句講得厲烈堅(jiān)決無比,仿佛不管天崩地裂還是天荒地老,都一定做到一般。
龍?zhí)炫L嘆一,道:“我死又何妨,只是錯信了他,害了兄弟!”
母夜叉喟息道:“我不管你結(jié)交誰為朋友,我只知道你終有一天要回來!”
龍?zhí)炫袆拥氐溃骸拔襾砹?,只是還要連累你。。。。。?!?p> “不許再說!”母夜叉一手捂住著龍?zhí)炫木撞蛔屗f下去。
眾人見一雙玉手自袖里伸出來,心里都明白了幾分,但見這一雙潔白素凈的柔荑,更想見這雙手的主人之真面目。
龍?zhí)炫靡恢皇秩艽竽镱~前的發(fā)絲眼中無限柔情道:“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母夜叉一雙眼睛瞇著笑,有著吹皺一池春水般的風(fēng)情但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shí)不再見你,反而平靜!”
龍?zhí)炫従徔s回了手,痛苦地道:“靈妹,過去,都是我……”
“過去的事不要提?!蹦敢共嬗幸獍言掝}岔開:“我?guī)缀蹙桶鸦ㄉ显埔^鐵索橋,可他很聰明,臨危止步,死里逃生!”
“狗漢奸!”龍?zhí)炫R一句后握住母夜叉的手情切地道:“你要小心,他極端狡猾厲害!”
母夜叉道:“龍盤天塹易守難攻,花上云再難應(yīng)付,我還不怕,怕只怕。。。。。?!?p> 兩人見面,分外情濃,渾然忘我話說個不完,連龍?zhí)炫@些兼顧周到的人,也忘了眼前事,身旁人,而今話題才兜回面臨的生死大事。
龍?zhí)炫溃骸半y道……?”
“劉角蜂這兩天已在附近一帶出現(xiàn),恐怕已迫近龍盤天塹?!彼D了頓道:“這人本事高絕,而且機(jī)智絕倫,有六名善于陣戰(zhàn)兵法跟隨,要是他們來了,倒不易應(yīng)付?!?p> 司空雷低低地說了一聲:“劉角蜂?這人是軍統(tǒng)巨里第一把好手,就算馮少陽兄弟,也要怕他三分!”
母夜叉道:“除了劉天王,還有一已兼程趕來的高手也相當(dāng)不好惹!”
鄭大虎問:“誰?”
母夜叉道:“命無痕!”
鄭大虎雙眉一豎:“狗官?”
母夜叉道:“不錯!這人深藏不露、是個極善于利用時機(jī)的老狐貍!”
龍?zhí)炫@才省起引介道:“這位是司空雷家司空雷雷大哥,這位是我過去的生死之交,鄭大虎沈老弟,這位是。。。。。?!?p> 眾人拱手見禮心中都想見母夜叉的廬山真面目。
楚天風(fēng)卻忍不住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她不是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扔進(jìn)河中喂魚嗎?”
龍?zhí)炫溃骸熬鸵驗(yàn)槭撬罃?,所以花上云這等叛徒和安騰秀吉這些狗官,才千方百計(jì),把我迫入龍盤天塹!”
楚天風(fēng)撓著頭皮道:“我還是不明白?!?p> 司空雷忽道:“這天下間,最安全的朋友,有時反而是敵人。”
鄭大虎問:“所以大哥故意制造了一個敵人,以便生死存亡之際,可以有個起死回生之機(jī)!”
龍?zhí)炫溃骸坝袝r候,最想殺你的敵人其實(shí)才是最想救你的人!”
司空雷道:“這樣子的‘?dāng)橙恕?,自然不到最后關(guān)頭,決不能揭露身份?!?p> 鄭大虎笑著拍了楚天風(fēng)的肩膊:“所以,我們到現(xiàn)在才知道,‘龍盤天塹’跟‘龍血基地’,本來就是并肩作戰(zhàn)的一家子了!”
母夜叉道:“是!”
她的聲音很是清悅好聽,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yán),卻讓人心里舒服,沒有抗拒的感覺。
“我跟他,的確是分開了的?!蹦敢共娴溃骸叭巳硕家詾槲液匏恢牢也辉S任何人害他!”
母夜叉突然語氣堅(jiān)決道:“待他逃過此劫,我的龍盤天塹便不許他再踏入半步!”
“靈妹!”龍?zhí)炫溃骸澳氵@又是何苦呢?”
母夜叉替他拂去衣上的一些泥塵道:“我們在一起只有彼此不快樂,一看到你你專注大志,我就會恨你、怨你,甚至?xí)滩蛔∫獨(dú)⒛?!?p> 龍?zhí)炫差櫜坏萌盒墼谂?,大聲道:“我發(fā)誓,我再也不……”
母夜叉喟息一聲用手掩住了他的嘴:“你不用發(fā)誓,你常常一時感情沖動為朋友、為女人、都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你是男子漢,你有你的大志,家國民族你都關(guān)心,還有很多朋友兄弟!”
龍?zhí)炫粫r語塞。
母夜叉柔聲道:“所以,還是不提那些事好,否則我就不會甘心,會恨你的?!?p> 母夜叉跟龍?zhí)炫@一番說話,內(nèi)容牽涉到很多關(guān)于他們過去感情上的糾葛,聽得鄭大虎等很是尬尷。
龍?zhí)炫驗(yàn)槭乔榍?,反而坦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