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程氏之女,程淑真身死。
據(jù)說是上吊死亡,婢女被打發(fā)出去拿宮里的飯菜,醒來就發(fā)現(xiàn)程婉儀吊在懸梁上,凳子倒在地上。等救下來,早已經(jīng)沒了氣兒。
沒過多久,玉貴人去世。似是被匕首刺中心臟身死,疑似他殺。
手里緊緊握著的,是董嬪的發(fā)簪。
同日,玉貴人的婢女自殺而亡,喝的老鼠藥,疑似殉主。
次日,董嬪被帶去問話,無果。因為懷有龍嗣,未曾怎樣。
賢妃在一旁告知皇后娘娘,毓貴嬪在近日這段時間曾多次被撞見與董嬪來往。
后,皇后娘娘來了人到我這毓秀宮,在毓秀宮外高聲喊道。
“給毓貴嬪請安,皇后娘娘請貴嬪走一趟?!比藖淼臅r候,我在書房。提起筆,在紙上慢吞吞地寫著字。
玉貴人,董嬪,程婉儀,還有一個丫鬟。
我還未曾理出思緒,便擺擺手,讓靈兒出去回話。靈兒會意,同樣高聲回道:“貴嬪正在小憩,待貴嬪娘娘醒來,奴婢自會告知娘娘?!?p> “這....”
“怎的?擾了娘娘肚中的龍?zhí)?,你?dān)待得起?!”靈兒厲聲。
“奴才不敢,這就回去稟告皇后娘娘?!彼K究還是不敢的,我肚中的孩兒,他得罪不起。
想著前幾日劉太醫(yī)告知我的話,我慢慢地垂眸,慢慢勾起嘴角,輕輕喃語:“原來是這樣?!?p> 我斂了斂眉,在丫鬟兩字畫了圈。丫鬟自殺殉主?呵,這般糊弄,可真耍著她玩?
“靈兒”“主子,我在?!蔽遗c她低語了幾句。在宮里慢吞吞地穿衣,讓丫鬟給我裝飾。
還是上次那個丫頭,丫鬟眉目似是憂心:“娘娘可是出什么事了?皇后娘娘為何喚娘娘前去?”
我未曾回答,目光冰涼,落在她身上。她一驚,垂了頭:“娘娘恕罪,奴婢知錯,是奴婢僭越了?!?p> “你為何不喚我主子?”我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了視線,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甲。
她笑著扯起唇:“娘娘說笑了,奴婢自幼在宮里待著,口里喚著的,也一直都是娘娘。習(xí)慣了。娘娘若是不喜歡,我改了口便是了?!?p> “原來是這樣。不必,你按著自己的習(xí)慣叫就行。”我目光散漫,落在鏡上,看著她垂著眸做著我的發(fā)型,輕笑一聲。
當(dāng)然不喊我主子,因為,你的主子,一直,都不是我啊。
收拾好,眼看著時間差不多,我才帶著人去了皇后那。
我行了禮?;屎髮⑺惺虑楦嬷遥缓髥栁遥骸柏官F嬪,你如何看?”
我抬眸,依舊笑著,溫溫和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什么呢?!?p> 她也回以笑意,溫柔可人:“本宮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自然現(xiàn)今有了嫌疑,也得給眾姐妹一個交代。”
我倚在椅子上,輕聲笑了一下,視線落在一旁的賢妃上,冰冷至極。嗓音含著幾分涼:“那就,,讓臣妾好好交代一下吧。”
門外傳來太監(jiān)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幾個嬪妃都變了臉色,自然包括,賢妃。皇后嘴角平了下去,目光有些冷淡。
皇帝大步走進來,語調(diào)懶散:“什么事情這么熱鬧呢?”
沒過幾秒,他又似是恍然大悟了一般:“怕是是皇后在查玉貴人之死吧?行,朕在一旁看著?!?p> 皇后又重新彎唇:“是。”她目光落到我身上:“剛剛,是說到貴嬪妹妹解釋了吧?”
我微點頭,揚了揚手:“靈兒,帶人上來。”
熟悉的場景。
我笑盈盈地看著賢妃。當(dāng)初那場德妃的事,賢妃雖不在場,怕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吧?如今,場景重現(xiàn),不知賢妃可還記得起來?
“這事情么,自然是要從程婉儀先說起?!蔽覔P了揚下巴,示意劉太醫(yī)開口。
管他是哪邊的人,有皇帝漫不經(jīng)心地盯著,哪敢不開口。
“微臣前幾天檢查程婉儀的遺體之時,發(fā)現(xiàn)娘娘脖子上的勒痕細細看是有兩道的。一處深一處淺?!?p> “深的那道痕跡,據(jù)微臣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是橫向拉導(dǎo)致。因此,臣斗膽懷疑,程婉儀,程婉儀怕是不是上吊自殺而亡,而是,...而是他...殺?!?p> 太醫(yī)冷汗涔涔地說完這一番話,便趴在地上不敢起來。一旁站著的董嬪神色猶豫:“那娘娘的意思是?”
“玉貴人何故自殺,宮里并沒有虧待著她,家里前景也并非不好。要是是為了肚中死去的孩子,又為何如此趕巧,偏生在程婉儀死后幾天才自殺?!?p> “玉貴人的孩子是程婉儀所害。因此,程婉儀被玉貴人殺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那貴嬪妹妹可是有何證據(jù)么?!辟t妃在一旁溫著聲音開口。
我啼笑皆非,為了陷害我,連腦子都不帶了么。
“妹妹尋思著,懷疑妹妹殺了玉貴人,好像,也是沒有證據(jù)的吧?”
“玉貴人與我無冤無仇的,我好端端地,去殺她作什么?何況我肚子里懷著孩子,就當(dāng)是為孩子積德,也不該犯下殺戮之事。否則難免以后孩子出生了會遭到報應(yīng),賢妃姐姐覺得呢?”
我抬眸,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賢妃身上。人聰明久了,還當(dāng)真是會糊涂的。
賢妃白了神色,手不自覺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強撐著溫婉,笑道:“自然是?!?p> “勞煩劉太醫(yī)再去看看玉貴人,若是勒了別人,手上自然留的下痕跡?!?p> 劉太醫(yī)猶猶豫豫地看了眼皇帝?;实蹜猩⒌負]了揮手:“去。動作快點?!?p> 劉太醫(yī)忙不迭去了。
也就是一杯茶的時間,劉太醫(yī)急匆匆地回來,額頭上滿是細汗,怕是慌得不行。
“回皇上,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玉貴人,,手上確實是有繩子勒過的痕跡,若臣判斷無誤,應(yīng)當(dāng)...便是程婉儀脖子上的痕跡。”
皇后輕抬眸,聲音依舊溫潤:“大抵是可以證實程婉儀是玉貴人所殺,那與董嬪一事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董嬪也懷有身孕,單單從體力上論兩人,玉貴人顯然更勝一籌。況且,董嬪無緣無故殺玉貴人干什么,對于她,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p> “那也不排除董嬪發(fā)現(xiàn)了...”賢妃在一旁皺著眉補充。
“董嬪發(fā)現(xiàn)了玉貴人殺害程婉儀的事情,玉貴人想要殺人滅口,結(jié)果反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