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把紙條夾在手指間,掐訣施展出一道火系術法,將紙條燒成灰燼。
又往前飛了一段,在發(fā)現(xiàn)一處凡人聚居點后,早早落地,裝扮成凡人,向當?shù)厝嗽儐柫讼轮苓呌惺裁闯浅嘏c集鎮(zhèn),又匆匆離開。
再次祭出符筆,換了個方向,只飛了百余里地后,便發(fā)現(xiàn)了一處城鎮(zhèn),正發(fā)愁去哪里找人時,一道遁光已經(jīng)從一處山中竄出,直直朝他飛來。
古道遠遠停住,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下四周,沒發(fā)現(xiàn)異狀后才稍稍放下心來,但等那道遁光來到跟前,他卻戒備地望著對方,皺眉不語。
來人煉氣巔峰修為,頭臉用灰布包裹得嚴嚴實實,說話聲音也刻意壓住聲調,讓人聽不出原本的音色,向他拱了拱手,“道友請了?!?p> 古道沒有回禮,反而冷冷道:“道友邀我前來,卻又藏頭露尾,不似待客之道吧?”
來人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解釋道:“我從北邙宗弟子手里虎口搶食吃,行事自然須得小心再小心,還望道友見諒?!?p> 古道不置可否,卻也不再糾結此事,轉入正題,“道友這里的靈石如何兌換?”
來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比太平城商鋪少五百文,一貫又五百文錢一枚。”
古道蹙起雙眉,“這可沒有北邙山便宜?!?p> “道友說笑了,若是能隨意返回北邙山,這太平城中也開不下這五間店鋪了?!眮砣诉有Φ?。
“這些店鋪都是什么人開的?”古道好奇問道。
“還能有誰,還不都是那里的弟子。”來人指了下東南方向,接著道,“這太平城中總共就六位弟子,一個執(zhí)事,五名管事,那些店鋪便是管事們開的。”
“執(zhí)事沒開店?”
“執(zhí)事還用得著開嗎,手下那些管事自會孝敬他?!?p> 古道略一沉吟,又問道:“太平城中的執(zhí)事,是不是張力旻張執(zhí)事?”
“不錯,正是張執(zhí)事?!眮砣它c了點頭,又道,“北邙山西峰洞府,總共分為乾坤震巽四個區(qū)域,咱們這一路上千名鎮(zhèn)守修士,全都出自張執(zhí)事管轄的震字區(qū)。”
這是古道第二次聽人提到“路”,第一次是張鈺青說總鎮(zhèn)一線兩路,于是好奇道,“這‘線’和‘路’是怎么回事。”
來人看了看天色,似乎覺得說了太多不相干的事情,吸了口氣,轉入正題道:“道友,咱們還是先談談生意吧,我冒著得罪北邙山弟子的風險邀道友前來,可不是為了和道友說閑話的。”
古道不滿道:“不說也說了那么多,何必吝惜多說幾句?”
來人笑道:“我前面說那么多,只是為了打消道友的顧慮而已,怕道友不相信我邀道友前來是為了談生意。”
古道撇嘴,暗道這也是個老油子,不給點實際的承諾,怕是不肯再多說,只是他對兌換比例不滿意,便道:“我倒是想換一些靈石,只是你的價格太高,我可換不起。”
來人嘿嘿一笑,“明人不說暗話,如今是個什么光景,道友想必比我還清楚,咱們就別玩那些虛的了,我這積存的靈石可也不多,換完就沒了?!?p> 古道不信,跟對方來回扯了半刻鐘,那人就是不松口,最終,他也只得無奈說道:“我還有些銅錢與符箓,大概夠三千貫,就換兩千靈石吧。”
二人降落到地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古道故技重施,掏出兩千八百多貫銅錢,剩下的用一百多張符箓補足,待銀貨兩訖后,再次問道:“現(xiàn)在可以說說了吧,‘線’和‘路’到底是怎么回事?”
來人把東西收進儲物袋中,答道:“北邙山以西地界,總共九線十八路,每一線管轄一片扇形區(qū)域,由一位筑基圓滿的前輩總鎮(zhèn),每一線又分為兩路,每路由筑基巔峰的前輩鎮(zhèn)守,每一線每一路,只需負責轄下地界?!?p> 說完,又看看天色,拍了拍手道:“時候不早,我得走了,道友,后會有期?!?p> 古道卻喊住對方,“道友且慢,你那里可有符紙和丹砂?”
來人眼前一亮,連忙道:“有的,有的,道友是要一階下品,還是一階上品?”
古道翻了個白眼,“你看我這修為,像是能繪一階上品的嗎?”
對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問道:“道友需要多少?”
“你有很多嗎?”
“不多不多,也就萬兒八千份吧?!?p> 古道嘬了嘬牙花子,心道這愛顯擺是人的天性,伸手入儲物袋中,掏了一會,卻只掏出數(shù)十張符箓來,“沒錢了,你收不收儲物袋?”
他儲物袋中倒是還有千余貫錢,但之前已經(jīng)作出一副需要用符箓來湊數(shù)的沒錢姿態(tài),此時也不好再用銅錢來支付,好在懷中還有兩只儲物袋,只不知對方要不要。
對方聽他說沒錢,本來已經(jīng)一臉失望,此時聽說用儲物袋支付,立馬又來了精神,“拿來我看看?!?p> 古道把邪修那只儲物袋遞過去,對方用神念探了一下,給出報價,“作價兩千貫?!?p> 古道一把將儲物袋搶回來,作勢要走,對方又一把扯住他,一番唇槍舌劍后,以一千靈石、九千張符紙外加三百兩丹砂成交,相當于二千七百貫。
交易完成,來人早笑開了花,拱拱手又要告辭,古道卻再次將之喊住,“下次再要交易的話,去哪找你?”
“你找不到我的,我也不會讓你找到?!眮砣寺砸怀烈鳎瑩u了搖頭。
古道很不解,“這是為何?”
“我等行蹤皆掌握在北邙宗手中,他們可以隨時用羅盤能定位到我等位置?!眮砣私忉尩?,“不管是你還是我,只要固定在某處場所留下需要聯(lián)系的印記,都有可能會被北邙宗弟子跟蹤前往并發(fā)現(xiàn),風險太大了。”
“那你還去太平城遞紙條,這么做的風險不是更大?”古道不信對方的話,直接點出其中漏洞。
“嗐,你當我天天呆在太平城呀?”來人對他的置疑不以為意,接著道,“我也就是去太平城辦事才剛好遇上你,如若不然,你都只能在太平城里兌換兩貫錢一枚的靈石?!?p> 見他皺眉不語,猶自不信的樣子,來人又道:“你雖找不到我,但我可以去找你,你只要告訴我你鎮(zhèn)守之地,我會不定期前往。”
“你這人,花花腸子真多,直接說這句不就得了,前面盡說些沒用的。”古道指了指對方,不知道怎么形容對方這種性格。
來人嘿嘿一笑,也不反駁,說道:“哪個修士沒有點疑心病,要是直接問鎮(zhèn)守點,你只怕不肯說,繞個彎子,大家都能接受不是更好?”
“我在大丘城?!惫诺缊罅说刂?。
對方聽他說完,也不再廢話,祭出法器,咻一下,飛走了。
等那人飛遠以后,他才祭出符筆,往大丘城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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