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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流霞映山天

第三十八章 隼州來的奏疏

云落流霞映山天 邊關(guān)酒何尋 2802 2022-09-13 21:11:31

  七個月后。

  十一月。

  自從去年此時在暢園里遇見,薛元詔和丁妤兒已經(jīng)認識整整一年的時間了。薛元詔一連想了好幾個晚上,終于提筆給遠在隼州的父母寫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向雙親表達了他想去丁家求親的想法。他同時告訴薛銘御和秦子姝,他也給薛昀珺尋找到了一份良緣,只要雙親同意,他就做主妹妹的婚事。

  他寄出了信,等待薛銘御和秦子姝的回信。

  ……

  十一月十日。上午辰時。尚書臺。

  丁奉坐在他的書房里,看著身前書案上的一封奏疏。奏疏是隼州道行臺令薛銘御發(fā)來的,今日剛到。這是一封急疏。

  薛銘御在奏疏里寫道:武興十五年十一月一日,邊境突報,啟國于邊境集兵,日夜操練,不知何圖。臣即赴邊境,見其無分晝夜、操練無止,聲勢頗巨。臣即呈報,請朝廷應(yīng)備。

  丁奉看了奏疏,提筆簽擬意見的時候卻犯了難。自從隼州保衛(wèi)戰(zhàn)過后,朝廷里逐漸有了主和的聲音,反對與啟國再戰(zhàn)。主戰(zhàn)主和的,每每因為戰(zhàn)和爭執(zhí)不下。尤其是這一年以來,雙方的矛盾越來越重,眼下已經(jīng)針鋒相對。最主要的是,主戰(zhàn)的是太子和右尚書令,主和的是左尚書令,自己作為尚書令,又該站在哪一邊?這封奏疏又該如何簽擬呢?是整軍以備,還是放任不管?

  思索許久,他提筆在奏疏擬上自己的意見:事發(fā)突然,請陛下速開殿論。

  他將奏疏合封,喚來侍從,命其付人速速送入宮中。

  ……

  下午,未時。永熙宮,宣成殿。

  皇帝鄒顒在兩刻前看到了薛銘御發(fā)來的奏疏。按照尚書令丁奉簽擬的意見,他即命內(nèi)侍省召太子和要臣入宮議事。

  宣成殿內(nèi)此時君臣已經(jīng)到齊了。除了皇帝鄒顒,還有太子鄒嶸,尚書令丁奉,右尚書令祁尚卿,左尚書令丁疏琰,翊衛(wèi)大將軍魏通,章臺御史李錚,以及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的尚書。

  內(nèi)會開始,鄒顒將薛銘御的奏報告訴眾人,垂詢意見。

  一聽北方的邊境有情況,主戰(zhàn)的祁尚卿第一個發(fā)言了:“陛下,啟國人在邊境練兵,此事絕不簡單,應(yīng)速作應(yīng)對?!?p>  主戰(zhàn)的祁尚卿發(fā)言了,主和的丁疏琰自然不甘于后,奏道:“陛下,臣以為,啟國人如果真的要興兵,又怎么會如此大張旗鼓呢?這不是故意提醒我們防范嗎?”

  “那左令以為,啟國人在邊境鬧這一出是為了什么?”鄒顒問丁疏琰。

  “不過就是練兵而已,讓隼州道多加關(guān)注就是。如果我方反應(yīng)太過,讓啟國人誤判形勢,怕兩國真的就要再動兵戈了?!?p>  “左令,我們?nèi)舨患霸鐟?yīng)對,倘若啟國人真的南下,怕就晚了!”祁尚卿反駁丁疏琰。

  “沒有的事情,如果反應(yīng)太過,催生戰(zhàn)事,怕也是朝廷的罪人!”丁疏琰回擊道。

  當(dāng)朝左右尚書令又因為戰(zhàn)和起了爭執(zhí),在座的其余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鄒顒見這兩人的架勢,眉頭一緊,便讓其余的人陳述意見。

  只是其余人的意見也不一致。有和祁尚卿一樣主張的,也有和丁疏琰一樣主張的,各有各的理由,說也說服不了誰。會議變成了辯論。

  除了尚書令丁奉仍舊不發(fā)一言,和之前許多次內(nèi)會一樣。

  皇太子鄒嶸見眾人僵持,開口說道:“諸位,啟國人已經(jīng)在邊境整兵,我們再不應(yīng)對,怕就晚了!”

  眾人見鄒嶸開口了,停止了辯論。

  鄒嶸見狀繼續(xù)往下說道:“啟國竊我國土,與我國兩代世仇。如今我們不思主動出擊,是要等他們南下?!眼下啟國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我們卻還在這里爭執(zhí)不下,這是誤國!”

  丁疏琰感覺鄒嶸的話句句都是針對自己,坐不住了,開口反問道:“太子殿下,擅啟戰(zhàn)端,導(dǎo)致生靈涂炭,難道不是誤國?”

  鄒嶸毫不客氣地回擊:“國土在陷,不思奪回,一味退避,才是誤國!”

  皇帝鄒颙見雙方情緒激動,發(fā)聲制止:“夠了。頭都鬧大了?!?p>  他見此時此地也討論不出個結(jié)果,直接結(jié)束了內(nèi)會:“今日就到此,都散了吧。”說完起身走出宣成殿。

  皇帝沒有做出定奪,近一個時辰的內(nèi)會白費口舌,主戰(zhàn)主和的人都心有不甘,怏怏出了宣成殿。

  眾人往宮外走去,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丁疏琰和他的“自己人”——裴縛趙儼走在一起。三人并肩,喁喁私語。

  “就是薛銘御的一封奏疏而已,大驚小怪的!”丁疏琰說道。

  “啟國人就是練個兵而已,不知道祁尚卿和太子在激動什么?!壁w儼說道。

  “太子和祁尚卿這么激動,那就自己上戰(zhàn)場去跟啟國人拼命??!”裴縛調(diào)侃道。

  三人大笑。

  “只是,”丁疏琰話峰一轉(zhuǎn):“如果啟國人真有南下之心,那你我今日在宣成殿里說的那些話,真就成了誤國之言……”

  “這……”

  “秘密派人去邊境打探下情況。讓他留在邊境,一有情況立即報告?!倍∈桤嬖V趙儼。

  “是?!?p>  ……

  晚間,戌時初。祁尚卿的宅第。

  書房里,太子鄒嶸與右尚書令祁尚卿對向而坐。鄒嶸專門來見祁尚卿,商量下午宣成殿里討論的事情。

  “右令,你覺得啟國人這次到底是什么盤算?他們真的打算南下還是故作聲勢?”鄒嶸問祁尚卿。

  他說完拿起身旁的苦茶喝一口。幾年下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甚至喜歡上了祁尚卿家里的這苦茶。

  “僅僅以奏疏的內(nèi)容來看,還無法定論。”祁尚卿回道。

  “要不你給薛行臺去一封急信,問一問邊境的情況?!?p>  “好。”

  “只是我怕啟國人真要行動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p>  “殿下寬心,我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銘御也會有所應(yīng)對的?!?p>  “嗯。”鄒嶸點點頭。

  “銘御這幾年在隼州,除了治理地方,也在時刻注意啟國人的動向?!?p>  “去信的時候,代我給他問個好。就說,我等著他回來。”

  “好?!?p>  “一晃他在隼州道也五年了,該回來了吧……”

  ……

  祁尚卿的詢問信到達隼州道行尚書臺的時候,薛銘御剛從邊境回來。向朝廷發(fā)出奏疏之后,他又去了一趟邊境,在邊境留了幾天。

  對祁尚卿的疑問,薛銘御不無擔(dān)憂地給他的好友回復(fù):啟國人在邊境鼓噪二十余日,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且人數(shù)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大。懷疑其以操練為名在邊境集兵。朝廷應(yīng)作應(yīng)備。兄在朝中,請同太子殿下建言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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