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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流霞映山天

第六十六章 景王府請見

云落流霞映山天 邊關酒何尋 2439 2023-03-09 13:25:02

  丁疏琰迎回了景王,細細一想,也就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薛銘御死了,祁尚卿被流放了,景王被陛下召回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一切來得似乎太過順利了。

  尤其是祁尚卿,從查出他是案子的幕后指使,再到將他免官流放,整個過程毫無波瀾。他可是右尚書令,但卻像是從頭到尾都自縛手腳,任人處置。

  不免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想到這里,丁疏琰突然想到,查案的那個薛元詔,他是薛銘御的兒子,他為什么沒有包庇祁尚卿?而是直接就給祁尚卿定罪了?!

  他父親薛銘御跟祁尚卿是什么關系?!他怎么直接就給祁尚卿定罪了?!

  丁疏琰這才覺得,這件事情并不合常理。

  他決定了解一下案子查審的全程。

  ……

  永熙府府尹許琮第三次進了尚書臺。這次他是被左尚書令丁疏琰召見。定國三位宰相,將他一個州府的“刺史”召見了個遍。

  書房里,丁疏琰讓許琮講一遍案子查審的全過程。

  三位宰相,都為了這一件案子。

  “薛元詔抓到了兇手,兇手供出了祁尚卿是幕后的指使?!痹S琮回答丁疏琰。

  “就這么多??”

  “就這么多?!?p>  “祁尚卿可是右尚書令,你們直接就給他定罪了??”

  “是的。”

  “那個薛元詔呢?他直接就給祁尚卿定罪了??”

  “是的?!?p>  “祁尚卿也沒有任何的辯解??”

  “沒有。”

  “你知不知道,薛元詔的父親,是之前的隼州道行臺令薛銘御?”

  許琮在腦子里想了想,回道:“下官……不知。”

  “你又知不知道,薛銘御跟祁尚卿,二人的關系匪淺?”

  許琮又想了想,回道:“下官……不知?!?p>  “那個薛元詔直接就給祁尚卿定罪了,也太奇怪了。”丁疏琰自言自語。

  許琮已經(jīng)聽出了丁疏琰今日問話里的蹊蹺怪異。案子已經(jīng)“結”了,他不想沾上祁尚卿、薛銘御、鄒嶸、丁疏琰、薛元詔幾人恩怨的絲毫,打算將自己撇開。

  “左令,薛元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在署里了,已經(jīng)去了太子殿下的東宮了?!彼嬖V丁疏琰。

  “什么?他去東宮了??”

  “是的。”

  “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二十幾天前?!?p>  “是吏部把他調過去的??”

  “不是。是太子殿下找我把他‘借’過去的。”

  “什么意思?‘借’過去的?”

  “太子殿下告訴我,薛元詔還是永熙府尹署的緝事,但是人要去他的東宮?!?p>  “太子親自找的你?”

  “是的?!?p>  “太子竟然把薛銘御的兒子招入東宮了,還是親自出面……”丁疏琰又自言自語。

  想了想又問:“這個薛元詔是不是真的很能干?他才入仕兩年就破了二十幾件案子,有沒有這回事?”丁疏琰想起了上次跟薛元詔見面時的對話。

  “是,左令。”

  “難怪太子要親自出面……”

  丁疏琰不繼續(xù)問,許琮就閉口不談。

  “好。你去吧。”丁疏琰不再問了,放許琮回去了。

  “是,左令?!痹S琮“逃”一樣地出了丁疏琰的書房。

  丁疏琰雖然沒有從許琮嘴里問到有用的東西,但是得到了一個消息:太子把薛銘御的兒子招進了東宮。

  他覺得此事不小。他想把這件事情通報給趙儼和裴縛。

  ……

  夜里。

  趙儼、裴縛被丁府的人召到了丁府。恰巧鄒峘也上了丁府的門。書房里,丁疏琰鄭重地告訴三人:太子鄒嶸把薛銘御的兒子薛元詔招進了東宮。

  趙儼和裴縛本以為丁疏琰召見他們是有什么大事情,沒想到只是通報一個小人物被招進了東宮。

  丁疏琰卻不這么認為。

  “太子親自要的人,會是個簡單的一般人嗎??這個人才入仕兩年就破了二十幾件案子……”

  “祁尚卿找人刺殺我的案子就是這個薛元詔破的。這個人幾天時間就把這個案子破了,如果沒有點能耐,如何做得到??”

  “他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跟他見過面。這人雖然年輕,但是有種老成之氣。我很少能在其他年輕人的身上看到……”

  景王鄒峘聽了,對丁疏琰說道:“那太子這是又找了個年輕能干的幫手了……”

  但趙儼和裴縛仍然不覺得這算是個事。薛銘御和祁尚卿,一個死了,一個被流放了,一個年輕人,能幫太子掀起多大的浪呢?

  二人早早祝賀景王和丁疏琰:東宮易主,指日可待。

  景王大喜。

  丁疏琰突然替景王想到:既然回來了,何不去東宮給太子一個下馬威?

  “大王回來了,要不去一趟東宮?‘拜訪’一下你的兄長?”他告訴景王。

  “對對對。”趙儼和裴縛附和:“太子見到了大王,定是難堪。大王可是定國有史以來第一個返京的藩王?!?p>  景王大笑道:“那成。我等不及想看到,他見到我時,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p>  ……

  第二日。東宮。

  太子鄒嶸在內(nèi)苑里投壺打發(fā)時間。薛元詔站在一旁為他拾矢。

  他本想讓薛元詔跟他比試,但薛元詔覺得自己剛入東宮,不敢無禮,一再推辭,堅持只給他拾矢。

  “你跟我,無需拘泥?!彼嬖V他。

  在太子投得興起之時,一名小宦官小跑過來,悄聲向薛元詔通報:“景王府的人過來了,說是景王剛回到京城,想拜見太子殿下,請問可否?”

  薛元詔等鄒嶸投完了手里的箭,才走上去通報:“殿下,景王府的人過來了,說是景王剛回到京城,想拜見殿下,請問可否?”

  太子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他這是拜見我嗎?!他這是顯擺來了??!是耀武揚威來了??!”

  “殿下,為何會這么認為?”

  “因為他從來沒有登過東宮的門。那他為什么現(xiàn)在要來?因為現(xiàn)在他是定國第一個返京的藩王。他坐不住了,要來我這里顯擺。”鄒嶸向一旁的小宦官擺手:“去把來的人打發(fā)了。就說不必景王拜見了?!?p>  小宦官正要轉身離開,薛元詔卻制止道:“等等?!?p>  他對鄒嶸說道:“殿下,景王要見,我們不見,就是我們失了禮數(shù),更讓他有了話柄?!?p>  鄒嶸沉下眉頭:“但是我實在不想看見他的那副嘴臉?!?p>  “殿下,景王自然要見,但我們也不會讓他的企圖得逞。”

  鄒嶸看著薛元詔:“你有什么辦法?”

  “請殿下容我想想。可先承下景王府的請見?!?p>  鄒嶸想了想,告訴小宦官:“那去告訴來人,請景王明日過來相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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