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就這樣擊穿了防衛(wèi)軍的防線,向著后方不斷邁進。
沒有人能夠攔住他。
天空中,幾架天狼星戰(zhàn)機飛臨窮奇可能位置的上空,開始嘗試攻擊,幾次攻擊都落了空,雖然地面部隊的武器通過擊中目標后產生的反應指示了敵人的可能位置。但是當天狼星戰(zhàn)機打過去時,卻發(fā)現敵人已經不在那里了。
窮奇的移動速度一點也不低,完全是和他的體型不相稱的速度,也難怪每次移動都瘋狂地震了,這么大個玩意還跑這么快,動能簡直無法想象。
但是既然武器打上去有反應,就意味著還是有辦法找到窮奇的位置的。
讓武器對著可能的地方開火,直接穿透的是空地,而武器和什么撞到一起的地方就是窮奇本尊了。指揮部遂調動所有地面部隊往窮奇可能的位置開火,安排好每個部隊的開火順序,嘗試用武器去“掃描”窮奇的位置。
當下除了路書哲這種正忙著撤退轉移的、和前線負責維持戰(zhàn)線擋住先前阿雷加斯麾下那批陌路客的單位,其他防衛(wèi)軍都開始掉頭對著破壞地帶開火。
雖然一開始被窮奇打了個措手不及,導致手忙腳亂,但是逐漸冷靜下來的防衛(wèi)軍用這種快速掃描很快就有了效果。
數據鏈中不斷更新著窮奇的實時位置,甚至連大概的體型都判斷了出來。
身高1140米左右,下盤是兩個半徑500米的圓。以這兩個圓作足,窮奇在不斷行走,每一步都把大地踩得龜裂,陷出一個數十米深的龐大腳印。
在情報充足后,趁著窮奇一次加速完畢,速度衰減的機會,數十架天狼星攻擊機按照計劃開始俯沖,涅軌被激發(fā)對著窮奇一頓輸出。
涅軌打在窮奇身上,猶如暗夜之中點燃了一個火把,照亮了窮奇身周,并且似乎是涅軌的攻擊傷到了窮奇的偽裝,在光芒的照耀下,路書哲分明看到了窮奇頭頂飛舞的觸手和其下的肉瘤。
惡。
反胃的感覺從肚子里涌上來。不過好在被快速壓制了下去。
雖然不至于嚇得膽顫,但是童年陰影依然帶來了不適感,路書哲按了幾下自己的胃,確保自己不會吐在座位上。
此時天空中的涅軌打擊讓窮奇的一個肉瘤被捅穿,里邊沒有流出任何東西,這個被擊毀的東西就像破爛的氣球一樣趴在他的身上。被擊飛的觸手漫天飛散,在空氣中逐漸飄散就此消失不見。
路書哲皺了皺眉頭,因為敵人只是露出了一小會面目就又消失不見,看來偽裝的那個機制可以自我修復的樣子。
天狼星戰(zhàn)機再次列隊,這次他們決定把火力集中到一個點上,試著擊穿窮奇的防護。
戰(zhàn)前掃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情報中心也在分析從那個點著手比較合適。
可惜由于人類已經喪失了海洋,空軍和陸軍又不會用聲吶來找目標,導致戰(zhàn)場上沒有用聲波的探測器,既然炮彈可以打到敵人,聲吶應該是可以發(fā)現目標的。
不過很快就沒必要做這種掃描了。
因為整個窮奇的身體開始發(fā)亮。偽裝在這種亮度下失效,全人類都可以通過電視或者現場看的清清楚楚。
二腳站立的姿勢,在如同擎天巨柱一般的一百米高的雙腿之上,是一個大的完全不匹配肉球,龐大的體積讓人納悶這種東西是怎么保持平衡的。而耷拉下來的褶皺更讓人想起了幾十年沒運動過的中年人的啤酒肚。啤酒肚之上,附身著大量的肉瘤和觸手,簡直是密集恐懼癥和巨物恐懼癥的噩夢。
現在各個肉瘤的頂端變得越來越亮,觸手則在肉瘤的四周以一定的規(guī)律舞動著,讓路書哲感覺像是某些邪神的信徒在揮舞雙手跳大神。
這種光亮提起了所有人的警惕,肉瘤似乎在充能。意識到情況不對的露西亞把戰(zhàn)車開下了高地,一個轉身繞到了山的后方。天上的天狼星戰(zhàn)機則取消了這次攻擊,所有戰(zhàn)機在天上進行了一個大角度的機動調轉前進方向后,移動所有附加裝甲到背面,同時背對著窮奇開始加速遠離。
露西亞剛完成移動,天上立馬金光大盛,即使隔著個山頭,路書哲依然能看到整個蒼穹亮如白晝。
大量的高能粒子從窮奇身上爆發(fā)出來,點亮了半邊天。
和這波射線的亮度比起來,阿雷加斯的聚變彈就像小柴火一樣可笑。這些高能粒子和泰坦的粒子風暴一樣轟開了大氣層,造成的沖擊波把山頭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狂風掃過地表,飛沙走石一片混亂。在戰(zhàn)場上空盤踞的烏云也被吹的煙消云散。大氣中的云團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孔洞,即使在太空中也清晰可見,猶如地球的眼睛一般。
地震儀瘋狂報警,顯示的地震烈度直線上升。
路書哲感覺整個天空都被不知名的力量撕裂,甚至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都快被這股沖擊波給掀到天上去。待沖擊過境再次抬頭看往面前的山包時,愕然發(fā)現一半的山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這么短短一瞬間,天上在數萬米空間中散開部署的幾十架戰(zhàn)機瞬間就消失不見,路書哲起先以為是被沖擊波掀飛了,直到發(fā)現戰(zhàn)術地圖上他們的信號完全看不到,而比他們稍遠地方的戰(zhàn)機依然待在原地時才意識到這些戰(zhàn)機應該是被高能粒子流瞬間蒸發(fā)了。
連做出反應都來不及,隔著一萬多米的高度,瞬間把幾千噸的鐵塊蒸干。
而更糟的是從幾百米高的地方釋放的沖擊波在到達地表后反射,疊加,構成了毀滅一切的疊加沖擊波,這股加強版的沖擊波掃過地表,形成了遠比一開始的沖擊波更加狂暴的破壞,徹底將那些在地面呆著的沒有掩體的部隊粉碎干凈。
訂正,“和泰坦一樣”是徹底的妄語。
泰坦和窮奇比簡直是個笑話。
就在剛才幾秒鐘的間隙,人類在這一帶的技術裝備幾乎損耗殆盡,對維持戰(zhàn)線至關重要的天狼星攻擊機更是損失過半。
窮奇完成了這次攻擊后,隨意抖了抖身體,收起了狂暴的能量,再次隱匿于夜色中,向圣洛城方向繼續(xù)前進,而在它的這波攻擊下,下級陌路客們也趁著這個機會越過人類防線。
人類防線,擊穿。
指揮部和前線官兵就這樣絕望地看著窮奇的移動——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伽利略號還沒完成整修,現在無法開火,其他地區(qū)的裝備即使有空也趕不過來。
更何況趕過來也就是成為窮奇的獵物罷了。
整個戰(zhàn)場所有人陷入了沉默。只能聽到燃燒發(fā)出的嗶嗶啵啵的聲響,和狂風呼嘯而過帶來的噪音。
窮奇的攻擊幾乎改變了大氣結構,本來陣地上就陰風陣陣,現在風速不光更加兇狠,遠處甚至有龍卷風在吹起。
火借風勢,愈發(fā)猖狂。樹木和裝備都被點燃,照亮了整個戰(zhàn)場。
狂風中揮舞的火海,仿佛在嘲弄人類的奮斗,譏刺人類嘔心瀝血到頭來卻一場空。
風聲中偶爾夾雜著一些人的呻吟,呻吟聲的主人有些能被衛(wèi)生員救走,有些則很快沒了聲音斷了氣。
在一處被沖擊波幾乎掀出地表的地下坑道里,吉米給一位被沖擊波震死的戰(zhàn)友合上了雙眼,默默地畫了個十字后來到坑道口。
探頭看出去,目之所及滿目瘡痍,他咽了口唾沫,舉起了自己的L4步槍,顫顫巍巍地把準星對準了窮奇消失的方向。
他要給它來一發(fā)。
這非常危險,附近還有其他陌路客在活動?,F在這里已經喪失了裝甲部隊的掩護,這種情況下于黑夜中發(fā)射涅軌無異于插標賣首。
更何況手抖成這樣,能打中才有鬼。
但是他依然不甘心就這么放著敵人離去。即使只是徒勞的掙扎,他也要試一試。
這一槍下去,自己就算被突然出現的陌路客吃掉也不奇怪。
他手心開始沁出汗水。想給戰(zhàn)友報仇的心情超過了恐懼。
當他準備扣下扳機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轟鳴聲。
聲音由遠及近,在多普勒效應的加持下逐漸變得尖銳。
這應該是佩萊特戰(zhàn)車噴氣引擎的聲音。
還有其他戰(zhàn)士在抵抗嗎!
現在?在這里?
隨后他看到,在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上,在燃燒著的裝備殘骸之間,在由遠及近逐漸浮現的噴氣引擎的轟鳴聲伴奏下,一股窄窄的涅軌突然被發(fā)射了出去。
這抹閃光如同破曉的曙光,照耀在每一個人沮喪的心靈中。
這抹亮光在黑夜之中彰顯著自己的存在,仿佛在對這個世界宣告——我們依然在抵抗。
涅軌照亮了附近的一片空地,他分明看到在獵獵作響的寒風中,于這片毀滅般的地獄光景之上,一面藍色的旗幟依然在車頂不屈的矗立著。
旗幟被狂風吹拂,獵獵作響。
那面旗幟上,有一面白色盾牌,盾牌身周環(huán)繞著紅色飄帶。
飄帶上的字吉米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些字寫的是什么。
Ipsa Scientia Potestas Est。
知識就是力量。
薩皮安提亞調查隊的建隊格言。
來者正是路書哲和露西亞,他倆的戰(zhàn)車已經回到低海拔的平原區(qū),此刻全速向著窮奇追去,同時發(fā)射著涅軌,他們的涅軌口徑不大,必須靠近才能增加自己的涅軌威力,提高威脅度。
即使只是一點點,也要給窮奇造成傷害進行拖延。如果可以,把窮奇引走是最好的。
不能讓敵人就這么深入戰(zhàn)線腹地,否則窮奇掩護的陌路客會拓展開來把整個人類戰(zhàn)線打崩,再一次上演被切斷后路的前鋒軍團的慘劇。
60mm口徑的涅軌即使在擴散后,打到窮奇身上也只有一米方圓。其擊中釋放的火花在600米的高度上綻放開來。
然而對方只是抖了抖身子,像是人在趕走一只趴在自己身上的蒼蠅一般隨意。
對于窮奇來說,這東西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吧。
即使如此,路書哲依然在不斷地按下開火鍵,露西亞則全速保持機動,確保不會被其他陌路客偷襲。二人的涅軌在暗夜中劃出一道道閃光,照亮了一小塊天空。
微弱的攻擊不斷在窮奇身上炸開,這情景讓路書哲想起了當年看到大衛(wèi)對戰(zhàn)窮奇時的場景。
似曾相識的可笑體型對比,但是和刮痧的人類比起來,大衛(wèi)的戰(zhàn)斗可不是笑話。
終究只是形似實不似罷了。
可惜自己不是大衛(wèi)這種超越者,力有不逮。
綻放的攻擊之花竭力在窮奇身上劃出傷口,然而卻沒能阻攔對方半分。
以凡人之軀,縱然獲得了科技的加成卻還是拿敵人沒有辦法。
仿若在嘲弄路書哲的努力一樣,窮奇連關注他一下都懶得做,畢竟光是下級陌路客就把露西亞逼得手忙腳亂。
讓窮奇屈尊去驅逐一個惱人的小家伙?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無視才是最大的羞辱。
路書哲心頭火氣大盛,舊日的仇恨和當下被無視的憤怒疊加在一起,讓他徹底爆發(fā):“你這家伙,別不把人類當回事??!”
怒吼聲在車艙響起,隨后像是回應他的叫喊一樣?;臎龅钠皆?,流光四溢。在戰(zhàn)車的殘骸燃燒的火光之下,尚存的人類戰(zhàn)士全部用尚可一用的武器開始戰(zhàn)斗。
各個部隊的通訊頻道中,憤怒的咆哮一起響起。
“你這家伙都干了什么!”
“給老子把命留下來??!”
“媽媽,嗚嗚,你給我去死啊啊啊啊?。 ?p> “呀啊啊啊??!”
……
人類的怒火徹底被點燃,隨之而來的勇氣讓人類重整旗鼓。
從天而降的粗暴涅軌,來自于依然可以行動的天狼星攻擊機,天狼星攻擊機用危險的低空突擊嘗試擴大戰(zhàn)果。但是火力密度已經不復下午的盛況。
稀稀拉拉的地面自行涅軌也在瞄準窮奇,吉米聽到通訊里傳來負責支援他們的第4集團軍第5遠火旅旅長的聲音,他大喊:“第5旅,開火!”。隨后卻只有一束涅軌發(fā)射了出去,看來這輛旅長自己的座駕就是他們旅最后的火力了。
剩下的還有在暗夜中一閃即逝,就算用最高精度的戰(zhàn)場掃描設備也看不到打擊反饋的步兵步槍的攻擊。他們的火力幾乎連是不是打中了敵人都不知道,事實上考慮到L4步槍的射程,很多人的位置其實根本打不到敵人的。
吉米深吸一口氣,不再瞄準窮奇——那邊不缺火力,轉而去吸引其他下級陌路客。他瘋狂地按下扳機,讓L4步槍的涅軌從自己這邊射出,對著一個A級陌路客開火。
涅軌消失在夜色中。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中敵人,但是,打就對了!
待A級轉身,他立刻跳入坑洞轉移。
縱然只是徒勞,像吉米一樣,所有人都在宣泄著火力。
這攻擊可以擊垮窮奇嗎?人人都知道幾乎不可能,之前火力支援單位建制齊全的時候也就是打穿個肉瘤,現在這點殘兵敗將更別提了。
戰(zhàn)士們明知徒勞卻依然不愿意放棄抵抗。
“人可以被摧毀,但是卻不能被打敗?!?p> 露西亞望著瞬間被激活的戰(zhàn)場,發(fā)出了這句感慨。
終于,窮奇不再無視人類,它身上的肉瘤再次被點亮,并且開始掉頭往開火的人類官兵方向移動。
仿佛事前說好了一般,所有還能動的戰(zhàn)車開始掉頭往正東方向開去,那正是窮奇來的方向,他們要引開窮奇,為后備隊的集結爭取時間——盡管他們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后備隊能用就是。
爭取時間,這是每一個人心中的想法。
但是下次攻擊這些人能頂得住嗎?
窮奇在快速往他們這邊靠攏,盡管所有戰(zhàn)車已經是向東馬力全開了,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依然在縮短。
簡直就是路書哲第一次出任務時火燒眉毛局面的重演。
肉瘤的光芒再次大盛。
路書哲已經完成了裝甲的移動,所有可動裝甲都來到了戰(zhàn)車尾部,現在戰(zhàn)車正面和側面幾乎裸奔。
附近還有其他下級陌路客存在,自己這么干危險的一批。但是也只能不管了,所有裝甲都被移動到尾部確保不會被來自窮奇的高能射線瞬間蒸干。
這時,他突然發(fā)現面前顯示器上不知何時貼了個紙條:“你們右側近點有一個扔石頭的,快干掉他。”
扔石頭?什么鬼?
不對!這個陌生的紙條從哪來的!
路書哲詫異地環(huán)視四周,但是除了露西亞和幾個乘員外什么都沒看到。他疑惑的看向露西亞,露西亞也看向他,二人面面相覷。露西亞面前的顯示器上也是類似的一張紙條。
紙條字跡娟秀,看起來像個女生寫的,但是這個場景下突兀出現這種漂亮的字跡著實驚悚。簡直就像恐怖片里的橋段。
下一瞬間,露西亞立刻扭轉了涅軌向一處地方開火,伴隨著涅軌命中的火花,戰(zhàn)車右側一個奇怪的陌路客被分成兩截。
涅軌命中的光芒照亮了這個陌路客,在那一瞬間,路書哲注意到它的上半身有個長長的類似喙一樣的東西,但是卻分成了兩個軌道。
額,有點像電磁軌道炮?
這么看來剛才字條里扔石頭說的就是用電磁場加速的彈丸?
字跡的主人在給我們提示保護我們?
路書哲感覺有點凌亂了,再次環(huán)視四周,除了他們這輛戰(zhàn)車和車上的人,就只有巖石和樹木,所有探頭、儀器什么都沒發(fā)現。
這字跡怎么出現在面前的?
也是個全波段隱形的主?
但是車艙門關著呢,就算隱形,這家伙怎么進來的?
短暫的插曲讓他分了心,下一刻他才意識到,窮奇還在戰(zhàn)場上呢!
抬頭,肉瘤已經亮到快爆發(fā)了。
查看了下距離。
只有4公里了。
方才露西亞把計算資源調往涅軌導致戰(zhàn)車出現了一次減速,再加速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距離,會被立刻蒸發(fā)吧。
OK,躺平。
路書哲呆呆地望著面前的一個大肉瘤,仔細一看這東西起碼有個半徑二三十米吧。詭譎的肉瘤和其下逐漸大盛的金光外帶附近海浪一般起伏的觸手,構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詭秘而又神圣的氛圍。
在他身后,王云仿佛看穿一切一樣靠在座位上,伸著懶腰,小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嘟囔著什么,其他士兵則是彼此拍打著肩膀,說著辛苦了來生再見一類的話。駕駛位上的露西亞和他一樣呆呆的看著窮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惜死前不能見到紀玉嫙道個別。
能道歉就更好了。
騙了你,對不起。
他喃喃自語了這句。
隨后連紀玉嫙也不去想了,開始等待人生的走馬燈。
走馬燈沒等到,反而等到了一個亮堂堂的東西。
路書哲看到幾束遠比天狼星攻擊機還要粗大的涅軌擊中了這些肉瘤,瞬間把它們打萎靡,隨后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暗了下去。
危險解除。
是伽利略號完成了整修嗎!
不對,這個攻擊源并不是在伽利略號所處的西方,而是在他們這邊!
窮奇似乎被驚到了,觸手瞬間延長而后拍到了攻擊源所在的位置。但是卻打了個空。窮奇的觸手快到讓路書哲看不清,他都能聽到龐大的音爆聲,這速度堪稱離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構成的軀干能扛得住這種級別的加速度。
但是未知人士似乎跑的更快,觸手毫無滯澀的掃過那片地方,把地面打的塵土飛揚。顯然,那里什么都沒有。
窮奇開始了和未知人士的對戰(zhàn),從黑暗中不斷發(fā)射的涅軌擊中窮奇,窮奇則憤怒的用觸手、光線打回去,但是卻每次都落了空。
露西亞抓住機會拉開距離,拉遠了看著雙方交手半天后,路書哲意識到不是未知人士跑得快,而是窮奇根本打不到對方。
從涅軌的來向來看,那里是有“什么”在發(fā)起攻擊,但是縱然窮奇用光速的高能光線擊中那里卻也只是打穿了空氣罷了。
就好像那里什么都不存在一樣。
但是涅軌制造的傷害卻實打實的說明那里有東西在。
這就更離譜了,窮奇只是觀察不到,但是無論是炮彈還是涅軌都能擊中它。
這個未知人士,難道是類似靈魂一般的,根本用物理手段打不到的存在嗎?
窮奇似乎被激怒了,渾身上下的肉瘤以從未見過的速度完成充能,再一次,龐大的能量風暴掃過一切。盡管路書哲他們已經撤出了足夠遠的距離,卻依然發(fā)現背面附加裝甲溫度直線上升,燒融了好幾層。
高能射線、沖擊波、電離輻射,各種打擊手段把窮奇近身幾乎清空,毫無疑問也打到了剛才未知人士所處的位置。
但是涅軌的攻擊卻在沖擊波還沒消失之前就再次打響。
從位置來看,未知人士所處的那種近點被加熱后溫度都有幾億度了吧,這個家伙怎么回事?完全毫發(fā)無傷?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總歸這個未知人士應該是在幫人類。
窮奇單方面挨打,雖然傷口都很淺,也很快就會被修復,但是這樣不斷挨打讓窮奇開始追著涅軌的發(fā)射處不斷移動。暴怒的窮奇就這樣被引誘著向東移動。
就在這幾個小時里,不得了的東西還真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