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暉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皺眉瞇著眼找尋手機的位置,這才發(fā)現在自己整宿都睡在沙發(fā)上,具體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也記不清了,只知道他腦中不斷回想著昨晚與紀顏卿的對話,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躁。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可就是找不到手機,他只好跳下沙發(fā)到處翻找,終于在沙發(fā)的縫隙里摸到了,剛要接聽對方便掛斷了,屏幕顯示著一條未接電話——何潤佳。
他猜到對方成了,于是回撥了過去。
“恭喜啊?!彼?。
“有什么可恭喜的,還沒到最后一步都不算。”電話那頭傳來何潤佳尖細的聲音。
“我可只能幫到這了,人現在在你那,你給我看好了,別又讓他給跑了,像上次那樣?!?p> “我們中午就飛巴黎,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的那個吧。”
不提倒好,一提就來氣,“行了,掛了。”
說完把手機往茶幾上一丟,再次倒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他和何潤佳是在酒會上認識的,稍加打聽就知道她的身份,他便開始盤算起跨年夜的那出,在施煒的酒里下藥,然后連人帶車運到何潤佳那,哪曉得何潤佳這個阿斗根本留不住他,這才來了個B計劃,雖成全了她,可自己這邊卻黃了,看來要讓紀顏卿重新接受他,得再下些功夫,當然這個前提得是讓施煒消失,最好是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楊姐知道紀顏卿的性子,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說不去醫(yī)院就不去,可就那么燒著實在不是個事,于是送完新新上學回來后,想想還是撥通了施煒的電話,可對方一直是關機狀態(tài),眼看到了接近中午時分,紀顏卿還是沒有醒,便再次去她房里,身上還是滾燙的,喚了幾聲沒反應,楊姐慌了神,最后一次撥通施煒的號碼,依然是關機的提示音,正當要撥120時,紀顏卿的電話響了,是一個未命名的來電,楊姐趕忙接聽,對著那頭的陌生男人說“快來救人”,于是二十多分鐘后那個陌生的男人就敲開了她家的門。
送醫(yī)院、找大夫、做檢查、繳費都是這個男人忙前忙后,等他好不容易坐下時,楊姐才終于有機會問到他的名字——諶暉。
對于這個名字,楊姐自然是陌生的,從未聽紀顏卿提起過,但如果真是一個陌生人,怎么會為她如此上緊,甚至告訴醫(yī)生她對頭孢過敏的事,這一定是很熟悉的人才知道的。
“那個……你中午還沒吃飯吧?”楊姐突然冒出這句。
諶暉點點頭,但又搖搖頭,“沒事,我不餓,要么你自己去吃點?”
“可你一個人在這,不行吧?”
“沒事,等她醒了我會叫護士來。”
“可……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帶點?!?p> “都行,你看著買點就好。”
楊姐點點頭走出了病房。
他看著床上的人,眉頭又緊鎖了起來,心里五味雜成。
紀顏卿醒來后看到眼前竟然是自己最不愿見到的那個人,一臉警惕:“怎么是你!”
他神色冷峻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活吞了,半晌低聲道:“你什么時候有了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