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是哪怕身魂俱滅也不放手的孤勇和偏執(zhí)
例會嗎?
黎千魘輕抿了一下唇,倒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將醫(yī)學圖冊放回茶幾上,微瞇起眼,起身將辦公室的門給拉開。
失去了門板的支撐,蘇云嵐直接就給摔了進去,蘇海嚇了一跳。
“云嵐,你怎么這里?”
黎千魘也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居然敢偷聽,膽子不小啊……
蘇云嵐面容上呈現(xiàn)幾許尷尬,硬著頭皮和黎千魘打了一個招呼。
“嗨——”
他盯著黎千魘的臉,這算是他第二次見到她,心里對她的身份心里癢的不行。
實在沒憋住,來到蘇海的耳畔悄聲問道:
“老爸,這位是不是你在外面包養(yǎng)的小情人,現(xiàn)在鬧到醫(yī)院里來了?”
蘇海聽后,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就差朝他吼了出來:“那是我的小祖宗,我只愛你媽一個人,懂不懂?”
讓他少看點娛樂八卦新聞,就是不聽。
蘇云嵐猛地被這一腳差點沒被踢地嵌到墻上去,整個人都有點發(fā)懵,他老爸剛剛和他說了什么?
剛想開口:“爸——”
蘇海怕這個兒子在黎千魘的面前又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趕緊回你的辦公室去,一會兒再來收拾你?!?p> 他是一臉蒙蔽的摔進他老爸的辦公室,又是一臉蒙蔽地被他老爸推出來,然后又是一臉蒙蔽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方才的發(fā)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蘇海知道黎千魘一向不喜歡被人偷聽,如今他兒子犯了大忌,他還真怕他兒子遭到啥不測。
小祖宗的事情他也只是略知一二,但就這一二,就已經(jīng)讓他膽戰(zhàn)心驚了……
“小祖宗,你別生氣啊,我這個兒子平日里就是沒個正行,他剛來醫(yī)院實習沒多久,不懂什么規(guī)矩?!?p> 她抿緊的唇帶著微涼的寒意,卻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從口袋里掏出兩份透明袋子。
一份裝的是她和黎顯彰的頭發(fā),另外一份裝的是她和慕容玄的頭發(fā)。
“院長,今日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幫我檢查一下這兩者之間親子關(guān)系?!?p> 蘇海:“???”
最近是要上演豪門大戲嗎?
秦少爺前不久才剛讓自己檢驗親子關(guān)系,這會兒小祖宗居然也讓他檢驗?
難掩八卦之心,但看小祖宗的眸中沉淀著深不見底的暗芒很是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小祖宗,我會盡快將結(jié)果告訴你的?!?p> 她都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蘇海突然叫住了她。
“小祖宗,等一下……”
他忽然有點猶豫,要不要把秦牧洲也請他做親子鑒定的事情告訴她。
轉(zhuǎn)念又一想,秦大少爺要做的事情和小祖宗應(yīng)該沒啥關(guān)系。
尷尬地撓了撓已經(jīng)禿掉的后腦勺:“哈哈,沒事,沒事……”
她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冷寂,倒也是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
她剛從帝都醫(yī)院的大門出來,就看見一個人迎著陽光緩緩走來,如同靜止的古畫,突然就開始流轉(zhuǎn)起來,氤氳四方,卻又是這么的游離在世界之外,讓人可望而不及。
秦牧洲在她的面前停下腳步,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羸弱,臉色帶著病態(tài)的慘白,聲音很是輕柔地喚了一聲:“魘——”
那雙漂亮到至極鳳眼,含著溫潤寵溺的笑意,凝視著你,讓你無端產(chǎn)生一種錯覺,好似在他眼中,全世界都不及你一人。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剛剛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她一定是瘋了……
她不喜歡理智被情緒所左右,恢復(fù)到了一貫的冷凝。
“有事?”
見她略顯冷淡的態(tài)度,秦牧洲微微有著一絲失望。
“作為未婚妻,你難道不好奇未婚夫幾日消失不見,是去了什么地方?”
“沒什么興趣?!?p> 白朔在不遠處的車上,拿著望遠鏡看見黎千魘無比冷淡的模樣,心里有點氣不過。
“牧哥這次差點死在實驗臺上,才稍微恢復(fù)一點元氣,就立刻趕回來見她,她貌似一副不怎么領(lǐng)情的樣子?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牧哥這么喜歡她。”
葉韶白捏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一副警告的樣子:
“這些話你可千萬別當著牧哥的面說,否則他會把你撕碎的?!?p> 聽到這話白朔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只見過一次秦牧洲有著想要撕裂萬物的瘋狂,那一次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腦海里,讓他想忘都忘不掉,也是從那個時候他深深記住了黎千魘這個名字。
弱弱地辯解了一番:
“我這么說也只是替牧哥不值,強行轉(zhuǎn)化身體再強行抑制的結(jié)果就是在縮短壽命,牧哥身體再折騰幾遍,能不能活到三十那還很難說呢……”
而且……
而且明明牧哥可以不用這么著急的,這一次卻偏偏選擇了最危險的方式。
就算牧哥不說,他心里也是明白,八成是為了這位黎大小姐。
葉韶白的眼中也是難得一片認真:
“所以我們要早日找到罪化,早日找到完整的卷軸,早日治好他。”
……
她走到自己的車子面前,他也一直跟到車前。
微微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他不去忙老跟著她干嘛?
聲音有點寡淡:“我現(xiàn)在要回豫樹蘭庭,麻煩日理萬機的秦家九爺讓讓?!?p> 秦牧洲望著她的容顏,如水繾綣,
“未婚妻在哪,未婚夫自然就需要在哪?!?p> 黎千魘一噎。
她還真是沒想到未婚夫這個身份,給他帶來這么多的便利。
幾乎沒吃過憋的她心里隱隱升起一絲不快。
“秦少爺,您要是再不讓開,那我就取消婚約,從此咱們之間再無瓜葛。”
她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他卻是像被她的話牽動了魂,如同踏過了彼岸花,浸過了黃泉水,看上去是那樣的死寂。
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離開……
他轉(zhuǎn)身離開后,她絲毫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胸口像壓了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真是見鬼了……
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讓自己稍微緩了一口氣,然后一腳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他并沒有走遠,在聽見發(fā)動機轉(zhuǎn)動聲音后,緩緩轉(zhuǎn)過身。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底蘊藏著那是哪怕身魂俱滅也不放手的孤勇和偏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