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敲,我娘是個隱藏的大富婆?!
姜虞匆匆忙忙跑去姜元氏院落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正仰頭看著樹杈上的白綢,頓時目光一變,哀嚎道:“娘啊,您別想不開??!”
定修?
姜元氏側(cè)頭,看到姜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過來,扯斷那條白綢,頓時抽了抽嘴角。
這二貨竟然以為她想上吊……
“樹上的鳥窩有些散了,我想給它們圍筑一圈。到底年紀大了,閃到腰了?!苯系_口,“你說為娘有何想不開的?”
啊這……
草率了草率了。
姜虞頓時尷尬地笑了一聲。
“兒子看錯了。”他摸了摸鼻子,“那個,娘啊,你真的要去鄴城嗎,你不是因為小姨被——”
姜元氏頓時瞇起眼睛:“你是如何知道的?”
“……額,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娘你當真要去鄴城?”姜虞咳嗽一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我特么嘴瓢了臥槽,早知道一直裝傻了淦?!?p> 原來,姜虞一直都知道高元氏和姜元氏的關(guān)系,也知道高孝瓘是自己老表。
但因為這個秘密是他當年無意中偷聽過來的,姜虞覺得這事兒說出去會改變時間線,延長自己亡齊的時間,于是一直守口如瓶。
“去,為何不去。多年不見高演幾兄弟,為娘當真十分想念。”姜元氏說著,輕飄飄拔開桌上長劍,一劍劈了下去。
“轟!”
一聲巨響,那石桌被驟然劈成了兩半。
姜虞:“?。?!”
【臥槽這不科學,為毛我的內(nèi)力弱的和菜雞一樣,我娘卻強的像武俠世界的高手?!】
匆匆趕來的高孝瓘:“……”
她一直都修煉著武功啊,而你卻在想著泡妹子。
你能不菜雞嗎。
誒,話說回來,為毛姜定修這二五仔內(nèi)力中等,那次遇刺卻可以造出那么大的動靜,甚至還團滅對手?
難道……長生天在幫他?
高孝瓘一想起某二五仔心里說過自己是要成仙的人,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想有幾分可信。
他看著天空哂笑一聲。
長生天年紀大了,眼睛可以換換了。
“長恭,你怎么也來了?”姜元氏側(cè)頭看到高孝瓘在那抬頭諷刺地望著天空,不由挑眉。
對于稱謂,反正姜定修這二五仔已經(jīng)知道了,她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高孝瓘收斂神色,緩緩走過去,朝著姜元氏作揖一拜:“小姨,您當真要去鄴城?”
“去,怎么不去。”姜元氏收起長劍,淡淡開口。
“不行!老子舉族之力保你一個綽綽有余!”一道慷鏘有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姜明遠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來,滿眼怒氣地開口:“皇上此舉難登大雅之堂,必為史官載入史冊!娘子,莫不可沖動,三思而行?。 ?p> “是啊,娘親三思啊?!苯菀哺鴦?。
畢竟是自己的娘,該勸還是要勸的。
高孝瓘也跟著勸了一句。
姜元氏瞥了姜明遠,轉(zhuǎn)身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后的梨樹:“舉族之力?姜明遠,你知道違背皇族的世家,都落得什么下場了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
然后齊齊想起來,現(xiàn)在的世家雖然還有話語權(quán),但因為科舉和紙幣制度,還有禁藥法的推廣,勢力已經(jīng)削弱了不止一個層次。
尤其是高演上位之后,直接用變相推恩令的方式收走了各地世家的兵權(quán),讓他們更加舉步難行。
姜氏這支軍隊,還是多年前大齊開國的時候,高洋允諾下來的,如果沒有圣旨用來做鐵飯碗,他們這支兵權(quán)也早就被眼饞的高演給回收走了。
如果現(xiàn)在動用兵權(quán)強行留下姜元氏,這無疑是給了高演一個滅族回收兵權(quán)的好借口。
高演雖然身子不好,但城府極深,尤其愛干這種事情,所以一旦拿捏住了把柄,他就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如果姜明遠出兵,那就是在自尋死路。
考慮到這一點之后,不僅是姜明遠,甚至姜虞和高孝瓘,還有后面跟過來的崔昭容都是面色白了白。
姜元氏這一走,就意味著她的命都會留在皇宮啊——那個高演臨幸過的女人,基本是沒有一個活著走出皇宮的。
“娘,要不——”姜虞忽然想到一人,趕緊開口。
【宇文邕絕對有辦法保住娘親!】
【但是如果我說出去,我就會被有心之人狀告了?!?p> 【哎呀頭疼了,媽的好煩人。】
“要不怎樣?”姜元氏回頭,面色冷漠至極,“去將我壓箱底的嫁妝抬出來,明日啟程去鄴城。若想保住姜氏一族,明朝便不要輕舉妄動?!?p> 姜明遠搖著牙紅著眼,扭頭甩袖憤憤離開。
不一會兒,侍從們就抬來一口偌大的檀木箱子。
姜虞一直聽聞姜元氏的嫁妝可以看堪比小國庫,他從來都不信的,但是看到眼前這口連鎖都是金子打造的箱子的時候,他人傻了。
【臥槽東魏這么有錢!】
【臥槽我娘是個大富婆?!】
【那為毛平時不見她給過我一塊銅板??!】
高孝瓘:“……”
“你們都下去歇息罷,外面有官兵看守,我逃不掉?!苯系_口。
姜虞和崔昭容還想說些什么,直接被高孝瓘一把拽了出去。
姜元氏在他們離開后,緩緩取下脖子上的項鏈,對準鎖一頓掰扯,居然打了開來。
箱子里面不是成堆的金銀珠寶,也不是稀世古書,而是一套戲子服侍。
小妹……
娘親……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皇宮里看到的那一幕,姜元氏下意識閉起了眼睛。
多年前,高洋登基那天,舉國歡慶,她卻家破人亡。
她的娘親原來高高在上,卻因為被高氏兄弟欺凌了七日七夜,又聽聞家國滅亡,于是忍受不住在當日懸梁自盡。
姜元氏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自家娘親掛在房梁上,在自己面前一晃一晃的尸首。
尸首都生蛆了才被發(fā)現(xiàn),因為晦氣只是草草裹了一張草席,就這么扔進了亂葬崗。
撫了撫那套戲子服,姜元氏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第二天,這一支隊伍敲鑼打鼓地踏上了去鄴城的路。
高演站在城門口,親自迎接那只從幽州而來的隊伍。
當看到正坐在白馬香車中間,那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時,高演眼睛看直了。
旁邊的高湛眼睛也看直了。
真美啊……
一箋壺
額,稱呼搞錯了啊,對母家的兄弟姐妹似乎是阿姨叔叔,我記錯了,從這里開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