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方從劇場里逃了出來。
她的眼角還依稀掛著幾滴淚珠,今天是她第六次演脫口秀了,看著別人開心,自己冷場,有些難受。
究其原因,其實(shí)倒也不能怪易子方,表演的失敗倒也有多方面的原因的,她剛剛畢業(yè),在人才市場找不到一絲的存在感,作為一個脫口秀新人,面對炸場又難以接住,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抑郁癥患者。
深圳這片土地,沒有人會同情一個弱小的,活不下去的人,易子方算不上活不下去,但快了。
“嘟嘟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電話里的忙音讓她意識到,自己在這座城市就是一個無根浮萍,她只好自己拿起藥片,服用入肚,但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吃的藥是有催眠性質(zhì)的。
晚場的脫口秀劇場,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昏昏欲睡。
走出去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就是一種明明你站在地上,卻好似在天上遨游的感覺。
臨了,她看見一個女子也喝的酩酊大醉,這就是她最后一刻的記憶了。
再醒來。
她躺在一張粉紅色的床上,昨天演出的衣服甚至都沒有換,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閃亮的燈光與窗外的陽光悄然射入房間里面,混合在一起,她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感覺自己在做夢。
對啊,這個地方自己從來沒有來過。
“你醒了。”突然,一個女子推門而入,那女子是她從未見過的濃妝,看上去卻又不失協(xié)調(diào),鵝蛋臉上有一顆美人痣,看上去更顯得美麗,但是她的思緒卻沒有放在這個女人身上,而是觀察自己的身體,到底有沒有被侵犯。
“別看了。”那女人似笑非笑地說道:“昨天我喝醉了,大概也不記得為什么帶你回來,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怕你一個女孩在外面不安全吧,唉,我這顆老母親的心?。 ?p> 易子方將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慌張道:“那你為什么要帶我來你家?你是不是......”
“我不是做特殊行業(yè)的,放心,不過你們這種講脫口秀的,應(yīng)該看不起我們這些主播吧?!?p> “哪里有什么看不看得起的。”雖然說了這句話,但是她依然緊緊捂住,不讓這位女子看見:“你叫什么?為什么知道我在做脫口秀?”
“昨天我?guī)Я似【迫タ疵摽谛愕?,昨晚是我第一次看脫口秀,其他人炸場子,對別人的印象不深刻,但是對你冷場倒是挺深刻的,對了,我叫冷杏花,叫我小花就行了?!?p> “這里真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你不會開直播在那里等著吧?”易子方依然十分的緊張。
“在早上的,哪來的直播?我告訴你哈。要不是我?guī)慊貋?,那天晚上你倒在街頭,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冷杏花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澳阋怯屑?,現(xiàn)在就回去吧,我這可不是招待所,誰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p> 突然也不知道為什么,易子方突然就將被子拿開,道;“既然如此,如果你真的沒有惡意的話,我還真的要感謝一下你了,不過,我暫時還沒有地方去......”
冷杏花攤了攤手:“我說了,我這里不是招待所......等會,我接個電話?!?p> 說完,冷杏花就拿起電話,打給她的人顯然是銀行,因?yàn)榈鹊剿龗炝穗娫?,她就說道:“住在這里可以,不過,要交租金的?!?p> “可以啊!”易子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叮咚,叮咚?!?p> 門鈴響了。
冷杏花去開門,一個打扮地十分普樸素的女子在門口說道:“你好,我叫戴雪雁,請問,你是來這里招租的房東嗎?”
“我不是房東,但是我說了算數(shù),現(xiàn)在這個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你們?nèi)绻麃砗献?,就交錢就行了?!?p> 此時的易子方也走到了門前,道:“你也是新來的租客?”
“是啊?!贝餮┭懵燥@尷尬,“你們這里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住了嗎?”
“哦,不是,她今天才搬過來的,是吧?”冷杏花給易子方使了個眼色。
“哦......嗯......對對對?!币鬃臃近c(diǎn)了點(diǎn)頭,這就是這三個女人的第一次見面,一個喝的迷迷糊糊,還沒有緩過勁來,一個有些木訥和內(nèi)向,一個幫著陌生人演戲。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出好戲,馬上就要開始,只是,生活都不容易,必須繼續(xù)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