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人造池里…！(3)
我被凱斯特諾抱住，然后，伊利斯帶著人來了。
“冷靜，凱斯特諾，安萊不是沒事嗎？“伊利斯提著一盞燈走過來。
凱斯特諾的雙手緊摟著我腰，我整個身子都依偎在他懷里。
“你們在干什么？凱斯特諾，難道說——“
伊利斯玩味地說，“別緊張，我不怪你。我知道，肯定是安萊先招惹的你。“
伊利斯是帶獸醫(yī)來看鯊魚的，然后鯊魚不見了，變成了一具人的尸體。那具尸體不是別人，正是早上剛送我望遠鏡的霍白。
第一條人命案發(fā)生時一切混亂，就算是在偏僻的人造池邊也不例外。人造池邊的紅楓樹上紅色楓葉不斷地落下來，像在舉行一場葬禮。
說到底，我和霍白的關(guān)系僅限于泛泛之交?？偣仓灰娺^他四次。我初次見他是在我成為總督秘書之前。那時我還在珊瑚手下當淑女，私底下喜歡女扮男裝倒賣藥品。霍白向我買了一些紅瓶藥。第二次，我是總督秘書，我以五千萬收購了霍白的兵工廠。第三次，是在今天晚上，霍白送我一副望遠鏡。第四次，是現(xiàn)在，霍白死在人造池中了。
事關(guān)王城的聲譽，沒人想到會在城堡里會發(fā)生流血事件，還是在大型宴會的關(guān)鍵時間。
霍白之死，說起來，我和凱斯特諾都是第一目擊人，應該有人會來找我做筆錄的。我意識到自己會很難很恰當?shù)刈鞒龌卮?。如果是站在旁人的角度考慮，我當時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鯊魚池，總督凱斯特諾同時也在，這確實是難以解釋的，就算能解釋也難免會招人非議。
最先被問詢的是凱斯特諾。
我問魯西奧什么時候輪到我，魯西奧回答不需要了。
“你們都是第一目擊者，你的問題，凱斯特諾都幫你回答了?！棒斘鲓W說：“圖蘭特王城的總督說你需要休息，誰還敢來問詢你？“
話雖如此，魯西奧跟我講了霍白的尸體被打撈起來的樣子。
霍白死了，手上攥著一物件。被溺死的人會本能地張開雙臂向水上撲騰，可死者的右手緊緊攥著這個玉片。
有可能是有人將他按在水里溺死，他生前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
我不敢再去池邊，魯西奧把那個玉片拿給我看。
“尸體的手中攥著一個黑色的玉片?？雌饋硐褚粭l魚，看這牙齒好像是鯊魚，可是沒有鰭?！?p> 魯西奧懷疑的目光盯著我脖子上的吊墜。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死者手上的玉片剛好可以和達達給我的吊墜可以完全吻合拼湊成一個完整的鯊魚圖案。我立刻明白過來，魯西奧是在懷疑我。
我辯解：“我的吊墜是達達在幾個月前就送給我了?！?p> 裂口處一比對，達達送給我的吊墜是用工具切割下來的，已經(jīng)磨平了，霍白手中的是剛掰斷的。
“明顯不是同一個吊墜裂開兩半，是分別來自兩個吊墜的?！?p> ————
我跟魯西奧在西庭院里等待著。凱斯特諾的問詢結(jié)束了，同時出來的還有一個衣著考究的年輕人。我認出那是霍白的親信，在我還不是總督秘書，在我還是買藥小販時曾經(jīng)見過他。
霍白被殺，他的親信接受問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就在魯西奧和我一起迎上去時，霍白的親信忽然“哎呀“一聲驚叫，指著我大聲說：“就是她！“
我詫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就是她約霍白先生去人造池的?！?p> “你說什么？“我本能地反駁：“我沒有呀?！?p> 魯西奧說：“安萊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人造池邊呀？“
“我只想偷偷去看小黑鯊一眼，我只是因為好奇?！?p> 霍白的親信說：“大概在兩個小時前，我遠遠地看見她和霍白先生在說話，而后霍白先生就跟我說要去人造池一趟，還不許我跟著?！?p> “你胡說，我只在今天上午見過霍白一次。“我說：“他還送了我一個望遠鏡?！?p> “安萊，你兩個小時前在哪里？“
我思考了一下，“那時候我應該在狗舍?！?p> “有人可以為你證明嘛？“
“獸醫(yī)的助理可以證明，我還帶狗狗去看了獸醫(yī)。“
巧得是，獸醫(yī)助理剛好在場，直接就證明了我所言非虛。
但霍白的親信還是一口咬定就是我，“我不會認錯的，她當時就穿著這件別致的綠色外套，還戴著一頂帽子?！?p> 可是這件外套是我才從西維亞處穿上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在此之前它一直在西維亞房里。
我剛想說什么，只聽見魯西奧的聲音：“安萊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想你有必要接受一次問詢?！?p> “……“
我面對的是一個女盤查員，眼神凌厲，頭發(fā)一絲不茍的盤起。我感覺她的眼神和氣質(zhì)非常熟悉，還以為是珊瑚。
我覺得這個女盤查員很不專業(yè)，她已經(jīng)盤問我三個小時了，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但她心里是認定是我有罪的，于是說什么也不放我走，就一直跟我耗著。
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反正我不急，急得就是她。
女盤查員說：“你不是一個好女孩，做女紅十天才能做出別人一天就能完成的成品。而且你一點也不善良，養(yǎng)的小狗死了大半?！?p> “就這兩件事你認定我有罪？“
“你做的不就是女紅和養(yǎng)狗嘛？“
我暈，這個盤查員怎么沒有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呀？
“你當盤查員難道不應該保持客觀公正嘛？“
女盤查員生氣了：“你信不信我讓你坐牢？“
“總督到——“
凱斯特諾這個時候來了，同時來的還有披著坎肩的西維亞。
“安萊哪里都不去?！拔骶S亞說。
“這是一樁的謀殺案，請公主配合?！?p> “你說安萊是兇手她就是兇手了？“西維亞公主說：“我說我是兇手，你把我也抓走嘛？“
凱斯特諾擋在我面前。魯西奧以眼神和凱斯特諾對峙。最終，魯西奧妥協(xié)了。
“給總督和公主一個面子吧。安萊你可以走了?！棒斘鲓W說。
我朝女調(diào)查員微微一笑，在她心有不甘的目光里跟著凱斯特諾和西維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