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事猶如松江上的蘆葦此刻還安安穩(wěn)穩(wěn),下一秒就消失不見,淹沒在滾滾波濤之中。自當朝天子繼位以來,日夜修仙穰星,煉丹以結仙緣,加之朝中內閣首輔嚴嵩弄權;致使國政荒廢,邊事廢弛。
東瀛聞中原之事,野心膨脹,欲占有中原富庶之地以稱霸中原武林;所以,不斷滋擾江浙邊境。江浙一帶自巡撫至漁民苦不堪言,江浙官員紛紛上書朝廷,請求出兵剿滅倭寇,然而,數(shù)次上書皆是石沉大海。江浙一帶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在江浙邊境,村民因受不了倭寇滋擾,紛紛內遷。此事一時間傳入內廷,天子震驚,起用胡宗憲、戚繼光等人南下抗倭。
聞聽此事,江浙邊境一個不起眼的村落,南溪村;立時熱鬧起來,村民在大街上議論紛紛,客棧里擠滿了人,“聽說朝廷派兵來剿滅倭寇?”,“是呀,等朝廷派來的救兵一到,我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客棧里眾人高興地說著。但只有一個衣服只遮住上半身,頭戴斗笠,落寞的少年,腰上還斜插著一把烏黑的不像刀的刀,用一塊灰布包裹,在悅來酒家靜靜地喝酒,似乎在思忖著什么,喃喃自語,最終倒在了酒館里,不過一會已進入夢鄉(xiāng)。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門外噼哩噼哩的聲響,少年慢慢打開窗戶,尋聲望去,卻見倭寇不知什么出現(xiàn)在這個村落,正在搶奪村民的糧食。女人的哭泣聲、孩子的啼哭聲充斥著整個村莊。見此情景,少年蒼白的手緊緊握著手中的刀,青筋暴起走到大街,這時領頭的東瀛人也注意到他手中的刀,不知說了什么,然后,走到少年面前哈哈大笑起來,忽然笑容凝固,并一臉驚愕地說著什么。原來腹部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窟窿,當眾人從驚詫中反應過來打聽少年的姓名時,已不見少年蹤影。
原來少年叫陳精煒,父母本是浙東劉家莊的普通漁民,每日與父親出海打漁倒也逍遙自在。后來,倭患四起,他的家人因阻止倭寇搶奪糧食、牲畜和酒,而被倭寇殺害,陳精煒躲在草垛中得以幸免,然當他目睹這一切慘狀后,向后退了幾步,無意在草垛中摸到一把用灰色的絲綢包裹的刀,嚴格來說,這把刀不算是刀,因為像一條盤旋而上的巨蟒,卻又似一灣黑漆漆的月牙,布中還有一部刀譜。
陳精煒突遭此等變故,將刀譜帶在身上,洗干凈灰布上的血跡,包裹著刀,并斜插在腰間。一直向武當山走去。在武當山學了輕功和內功,五年后,偶爾有人看到他在深山里照著刀譜練刀法。誰也不知道他拜過幾位師傅。就在陳精煒刻苦練刀時,胡總兵及戚繼光大軍亦與倭寇激戰(zhàn)數(shù)日,已將倭寇打退至興化、泉州和崇德一帶。聞聽大軍連番報捷和村民敲鑼打鼓的歡慶聲,陳精煒就下山準備幫助胡總兵及戚家軍,本打算走進酒館小酌幾杯,慶祝一下,結果就發(fā)生了與倭寇激斗這一幕。
正當陳精煒離開之際,不遠處閃過一個黑影,一臉驚懼地望向陳精煒,緩緩說道:“中原武林真是藏龍臥虎,我輩不及?!闭f罷,離開南溪村向倭寇老巢快步走去,只一盞茶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陳精煒一路打聽,聞得戚家軍已進軍興化、平海衛(wèi),劉家莊及附近鄉(xiāng)鎮(zhèn)業(yè)已收復,陳精煒心中五味雜陳,眼前又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的一幕,父親在漁船上向湖上撒里漁網(wǎng),自己玩著撥浪鼓,咿咿呀呀的哼著歌。想著想著,眼眶已然濕潤,視線逐漸模糊。
魔教大殿上教主正召集教眾,商量著什么,忽聽得教主說:“來了,來了。加強戒備?!贝蟮钪蓄D時響起嗚嗚的號角聲,眾人握緊手中的兵刃,目光投向大殿外,只見一群東瀛武士蜂擁而上,為首的正是那日在南溪村與陳精煒擦肩而過的東瀛武士山本太郎,魔教三大法王紛紛率領教眾與之搏斗。教主見教眾與這群倭寇爭斗正酣,縱身一躍加入戰(zhàn)斗之中。山本太郎瞅準機會,與教主撕斗在一起。劍與刀碰撞之間,擦出電光火石,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三十回合后,山本太郎占據(jù)上風。教主負傷而逃,教中眾人亦死傷大半,魔教教徒生還者亦隨教主逃往西域,元氣大傷。
中原武林人士風聞魔教慘敗后,由少林帶頭,召開武林大會商討如何應對倭寇?!拔衣犝f倭寇在滋擾江浙一帶邊境,雖有胡總兵及戚家軍在不斷抵抗,然近日魔教與之一戰(zhàn)后就銷聲匿跡,退出中原。魔教尚知抵御外敵,我等正派人士當竭盡全力幫助朝廷剿滅倭賊,各位肯否相助?”說話者中氣十足,內力深厚,正是少林方丈法能大師。武當掌門無塵道長、華山及峨眉掌門紛紛說道:“我中原武林一向少林馬首是瞻,且慶父不死,魯難未已,我武當、華山、峨眉當與倭賊抗爭到底?!?p> 陳精煒一路打探戚家軍的蹤跡,忽聞武林人士談及少林召開武林大會,又聞得戚家軍已離開興化、平海衛(wèi)。于是陳精煒只好留在家鄉(xiāng),原來逃難的漁民聽說家鄉(xiāng)收復,又回到家鄉(xiāng)。陳精煒幫助村民重建家園后,亦時刻防范倭寇入侵。
刀,漆黑的刀。本應該是用來殺人的利器,此刻卻用做伐木的工具。村莊里雖沒有往日的喧囂,但孩子嬉戲打鬧依然充滿歡樂。這寧靜的夜晚,當陳精煒與村民輪流巡邏時,孩子和女人已沉沉睡去。待陳精煒斜靠墻角漸入夢鄉(xiāng)時,已是二更時分。
當陳精煒從睡夢中驚醒時,又是一個驕陽似火的早晨。陳精煒擦了擦臉,來到叢林深處,開始了一天的練習。正練得漸入佳境之時,忽見鬼魅黑影從身旁一閃而過。身影落下之時,刀已架在脖頸上,離經(jīng)脈只一寸左右?!澳隳鞘乔嗨勺佑⑿郯裆吓琶墓碛膀鹄蠲家址Q沒影盜的?!标惥珶樠凵窳鑵柕卣f道,黑影聞得此言,臉現(xiàn)驚疑之色,不過仍強裝鎮(zhèn)定地說:“正是在下,不知少俠何以知曉我到此地”。陳精煒收刀說:“我并不知曉閣下在此,不過看閣下身形很像而已?!倍讼嘁曇恍Γ瑑扇怂坪踹_成共識,一起守護著這片凈土。
酒館里兩人正把酒言歡時,旁邊一個膘肥體胖的客商說:“兄臺,聽說了沒有,倭寇又被戚家軍在臺州打敗,這次戚家軍擺出了‘鴛鴦陣’,直接嚇退那群倭寇。此舉真壯我等膽氣哉!來今日不醉無歸。”說罷,醉倒在酒館,嘴里還喊:“今天大爺高興,喝,喝,喝!醉死勝封侯?!标惥珶樁寺劼牬搜?,喜不自勝,直喊:“掌柜的,上酒,酒!”話還未說完,已躺在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