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精煒和歐陽春聽說山本太郎已死,當(dāng)即嘆了口氣道:“蒼天有眼,終于把這倭狗消滅了!”說罷,陳精煒和歐陽春又覺事有蹊蹺,決定去縣衙證實一下??h衙內(nèi)擠進(jìn)了不少人,有不少是被倭寇殘害的父老鄉(xiāng)親。大老爺見門外涌進(jìn)這麼多平頭老百姓,心中想道:“反正此倭寇已是只剩下一具骸骨,況且連個收尸的都沒有,不若火化尸骨,以平民憤?!?p> 眾嘍啰見王禎已死,逃的逃,降的降。佐藤信一見眾嘍啰已降,便連同山本二郎和宮本悅的尸體一并帶回魔火神宮,一路上順便打聽宮本健次郎和山本太郎的下落。這一日,佐藤信一正在酒館假借喝酒為名,探聽兩人的消息。正坐間,忽聽旁座一老者道:“劉家莊出了事,據(jù)傳劉家莊發(fā)現(xiàn)一具倭寇尸體,縣老爺草草了事,真是大快人心!”
佐藤信一聽罷,心中一驚:“難道是山本太郎和宮本健次郎出事啦?”想罷,佐藤信一便問這老者事情的來龍去脈。老者擺擺手道:“我所知之事僅此而已,想要知道更多,且去衙門打聽?!弊籼傩乓贿B連道謝后徑直朝縣衙趕去??h衙后堂大老爺正躺在太師椅上悠閑地哼著小曲,忽見一衙役氣喘吁吁地跑來道:“稟報老爺,大事不妙!門外一倭寇求見?!?p> 大老爺聽得衙役如此說,屏退左右,只留師爺劉雙林,待眾人散盡,才對劉師爺說道:“看來此倭寇非同小可,你看如何處置妥當(dāng)?”劉師爺思索片刻后道:“此人已死,不若將尸體歸還倭寇,免得節(jié)外生枝?!辈欢鄷r,佐藤信一便來到大堂前,一通鼓后,隨著眾衙役的到齊,大老爺也睡意闌珊的整理衣冠。天空云霧彌漫,縣衙大堂內(nèi)一片嘈雜。
陳精煒和歐陽春、王成三兄弟見山本太郎已死,心中甚是高興。在陳精煒的建議下,歐陽春和王成三兄弟來到劉家莊,劉家莊的鄉(xiāng)親還沉浸在山本太郎這該死的倭寇已死的喜悅中。陳精煒看著手舞足蹈的鄉(xiāng)鄰,心中也甚是歡喜??僧吘故窃诮厦罎L打多年,直覺告訴陳精煒這只不過是短暫的平靜,也許倭寇還會給家鄉(xiāng)帶來更大的災(zāi)難。
江湖上的事就是這樣,不論好事、壞事一旦發(fā)生就像風(fēng)吹過田野一樣迅速,任何消息只要傳出來,就沒人能阻止。佐藤信一經(jīng)過一番打探后,才找到山本太郎的尸身埋葬之地。佐藤信一看著眼前的亂葬崗,沒有落淚。想起了這個跟隨自己鞍前馬后的老戰(zhàn)友,如今卻長埋于此,心中無限悲涼。佐藤信一起身又拜了兩拜道:“兄弟,我定要這些中原人士為你償命。”
佐藤信一拜別山本太郎后,又沒有宮本健次郎的下落,意志消沉,便抽出倭刀準(zhǔn)備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就在佐藤信一一心求死之際,倭刀被飛來的石子打掉。接著一個身影閃過,來到佐藤信一面前,佐藤信一定睛看時,只見那人摘下斗笠,佐藤信一愣住了,只見此人正是無塵道長的嫡傳弟子王久社,佐藤信一在武當(dāng)山曾見過一面。
一片荷花叢中,倩倩和陳精煒兄弟三人坐在一葉扁舟中,看著周圍的荷葉,心情大好。劃著劃著,忽聽得一陣陣嘈雜的跑步聲,陳精煒兄弟將扁舟停于渡口。一路上倩倩在前,陳精煒兄弟在后保。這時不大的劉家莊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片刻之后,一陣鑼鼓聲響起,一個軍官打扮的官家騎著高頭大馬朝著劉家莊走來。
陳精煒和王成兄弟正納悶時,一旁的大爺?shù)溃骸翱磥矶ㄊ呛偙鴦P旋而歸了!”王成聽罷,努力望向馬上之人。只見馬上之人頭戴金盔,身披鎖子甲,手持一柄丈八長矛,雄赳赳,氣昂昂,頗具武將之風(fēng)采。陳精煒雖聽說胡總兵與戚少保的光輝事跡,但沒入過官場,對胡總兵和戚少保的樣貌知之甚少。正納悶間,只聽得王成道:“這位官爺定是胡總兵身邊的盧統(tǒng)領(lǐng)?!?p> 王久社看著眼前這個血洗武當(dāng)?shù)淖锟準(zhǔn)?,恨不得立馬將他就地正法,王久社不由分說,使出“凌空一劍”朝著佐藤信一劈來。佐藤信一哪里見過這種招式,猝不及防間,手臂已被刺傷。佐藤信一捂住傷處,鮮血從傷口溢出。王久社見佐藤信一受傷,當(dāng)即開始提劍猛攻。佐藤信一畢竟只是凡夫俗子,況且身上有傷,哪里招架得住這雷霆般的攻勢。
“盧統(tǒng)領(lǐng),莫非是胡總兵身邊的得力干將盧和宇統(tǒng)領(lǐng)?”陳精煒問道。王成道:“兄長所言正是,此人正是盧和宇統(tǒng)領(lǐng)?!标惥珶樀溃骸皳?jù)傳此人以三十五人重創(chuàng)三千倭寇,三十五人毫發(fā)無損,因而有再世羅睺之稱?!闭f罷,陳精煒和王成看著軍隊慢慢遠(yuǎn)去,鄉(xiāng)親漸漸散去。與歐陽春及倩倩一起回到陳家祖屋,一路上鄉(xiāng)親們都在訴說著盧統(tǒng)領(lǐng)的英勇事跡。
宮本健次郎自離開魔火神宮已一年有余,這一日在集市忽聽得街上傳來山本太郎已死的消息,想起往事悲痛欲絕,但轉(zhuǎn)念一想:“此刻更應(yīng)該找到門主佐藤信一商量下一步的對策。”想罷,便身形加快離開了小鎮(zhèn)。佐藤信一帶著宮本悅的骨灰壇和受傷的山本二郎正走著,迎面走來一支送葬的隊伍,旗幟飛揚。佐藤信一看到旗幟上大大的一個“欒”字,來不及細(xì)想,搶過旗子,讓手下?lián)Q了衣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佐藤信一打著欒字旗一路走來無人過問,很快便來到了魔火神宮對岸的渡口。佐藤信一見已到渡口,滿心歡喜。江上遠(yuǎn)遠(yuǎn)飄來一扁舟,佐藤信一知道必定是松本前來迎接,佐藤信一吩咐手下扔掉送葬的幡和幢,排隊上舟。舟行數(shù)里,忽聽得一陣刀劍撞擊的聲音,松本章剡主動請纓探聽虛實。松本立于舟頭正欲看時,一旁的江面上又多了十?dāng)?shù)條船。
陳精煒在陳家祖屋擦拭著祖宗的牌位,想起了倭寇進(jìn)村屠殺無辜鄉(xiāng)親的情景及父母臨死時的慘狀,心中早已怒火中燒,抽出那寶刀就在院中揮舞起來。一招一式之間剛猛中略帶一絲柔情,剛中有柔,柔中帶剛。正舞刀間,村長和兩個村民氣喘吁吁地進(jìn)來道:“陳少俠,倭寇又來作亂啦,王少俠和歐陽大俠正在平亂。”陳精煒聽罷,提刀就沖上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