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無事獻(xiàn)殷勤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yīng),讓方荔夏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七上八下。
而陸見川只是沒想到她會這樣撒嬌似的跟自己說話,他單手拎起吞吞放到小床上給小周看著,自己則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陸見川?”
他一直沒吱聲,又沒有掛斷電話,弄得方荔夏有些莫名其妙。
汽車引擎聲從聽筒里傳來,伴隨著陸見川低沉的嗓音,“我去接你,一會兒就到?!?p> “???讓司機(jī)來不就好了嗎?”
夜晚的涼風(fēng)吹過,方荔夏搓了搓自己的臉,嘴角卻忍不住要往上揚(yáng),“你怎么親自來了呀……”
也不知道她這話說得是不是真心的,陸見川挑眉,慢悠悠地試探道,“那我回去了,讓司機(jī)去接你?!?p> “喂!”方荔夏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你怎么出爾反爾?。俊?p> “你不是說想讓司機(jī)去接你?”
陸見川開車出了車庫,卻還是忍不住故意揶揄方荔夏,“看來還是司機(jī)更能給你安全感。”
“少胡說八道!你不來就算了……”
方荔夏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正要說再見,就聽到陸見川按了按喇叭,“等著?!?p> 他扔下這兩個字就掛斷了電話,徒留方荔夏一個人在路邊暗自猜測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親自來接她。
十分鐘后,那輛熟悉的邁巴赫降下車窗,陸見川冷峻的側(cè)臉攜裹著夜色撞入眼簾,方荔夏愣愣地看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鉆進(jìn)車?yán)铩?p> 她坐在副駕駛上,低頭絞著手指不說話。
“還怕嗎?”陸見川問道。
方荔夏搖了搖頭,甚至還抿著嘴沖他笑了笑。
可陸見川卻還是不怎么放心。
他已經(jīng)從時霈那里知道了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并且派人去派出所跟進(jìn)案情進(jìn)展。
但對于方荔夏安全問題的疏忽還是讓他罕見地產(chǎn)生了一絲煩躁。
他沒急著開車,而是將手肘支在椅背上,看了看方荔夏暖玉一樣細(xì)膩白皙的側(cè)臉。
雖然方荔夏平時也沒給過陸見川什么好顏色,但這她的臉卻是嚴(yán)絲合縫地長在他審美上的。
萬一今天那個愚蠢的腦殘粉真的毀了這張臉……
陸見川的手指猛地蜷縮了一下。
他不希望有這種可能性出現(xiàn)。
“我臉上有東西嗎?”
密閉的車廂里,他的呼吸和目光都太過熾熱,讓方荔夏想忽略都難,“……你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
陸見川淡然自若地收回目光,在方荔夏摸不著頭腦的瞪視中盡職盡責(zé)地當(dāng)起了司機(jī)。
……
因?yàn)樾堊≡?,公司也沒有給方荔夏安排別的助理,第二天去劇組拍戲的時候,她只能凡事親力親為。
蔣琪琪看到這一幕,立刻湊過來,故作驚訝地說道:“我們的大女主怎么過得這么可憐?連喝杯水都要自己去接???”
方荔夏的腳步頓了頓,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杯子。
她想起蔣琪琪昨天晚上那張楚楚可憐的綠茶臉,再看看她現(xiàn)在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即使被換成了女二,蔣琪琪也沒消停。
她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把自己的戲都排到最后拍,每次方荔夏拍完大段大段的戲,轉(zhuǎn)頭總能看到她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而她身邊則圍著一群工作人員。
那架勢,跟老佛爺一樣。
方荔夏懶得和她搭話,免得吵起來沒完。
她徑自走回化妝間去換下一場戲的衣服。
“我借個助理給你吧?”蔣琪琪在身后喊她,“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方荔夏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冷冷地看向她,“只要你別動手腳,我就不會忙不過來?!?p> “呵?!?p> 蔣琪琪看著她冷漠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聲,“那你就忙去吧?!?p> 更衣室里,方荔夏看著眼前一排排的衣服,卻怎么都沒找到自己那一套。
今天早上她明明親自確定過衣服的擺放位置,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
她不甘心地回到化妝間去找了一遍,結(jié)果剛拉開柜門就看到自己的衣服擺在里面,上面還躺著幾只血肉模糊的死老鼠。
尖叫聲差點(diǎn)脫口而出,方荔夏捂著嘴往后退了兩步,忍著惡心拍下照片,喊來了導(dǎo)演。
導(dǎo)演覺得自己最近已經(jīng)夠多災(zāi)多難的了,在看到這一柜子死老鼠的時候還是破了防。
方荔夏看著蔣琪琪裝模作樣地在鼻子底下扇了扇,忍了又忍,還是問道,“是不是你干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蔣琪琪身上。
“我干的?”她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方荔夏,你不光會制造麻煩,血口噴人也很有一套??!”
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指著方荔夏,“如果你非要這樣冤枉我的話,那我也有一件事要問你呢?!?p> 當(dāng)著導(dǎo)演、演員和所有工作人員的面,蔣琪琪厲聲問道,“劇組丟的那些古董,是不是你偷的?”
“打??!”
方荔夏還沒說話,導(dǎo)演就先制止了蔣琪琪的話,“沒有根據(jù)的話,不要亂說!”
“我怎么沒有根據(jù)?”
蔣琪琪非要和方荔夏拼個魚死網(wǎng)破,不顧導(dǎo)演的阻攔,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
“我們至今都沒能抓到盜竊古董的嫌疑人,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不是因?yàn)槟莻€人的作案手段高明,而是因?yàn)樗畼桥_,更方便作案!”
“方荔夏當(dāng)初拍戲的時候?yàn)榱苏腋杏X不是天天都泡在別墅里嗎?當(dāng)時還有那么多人夸她認(rèn)真上進(jìn),誰知道她有沒有借此機(jī)會偷東西?”
方荔夏沒想到蔣琪琪能倒打一耙,更想不通古董盜竊的事是怎么和自己扯上關(guān)系,她看著蔣琪琪身后烏壓壓的一大群人,頓時感到一陣窒息。
他們臉上都帶著恍然大悟后的鄙夷,像是一下子被蔣琪琪給點(diǎn)醒了似的。
“蔣琪琪,你少放屁了!我說這是你做的,是因?yàn)樗腥硕贾牢覀儾粚Ω?,你剛才還對我無事獻(xiàn)殷勤,不是有鬼是什么?”
她指著自己的柜子反問道,“你說我偷古董,我能有什么動機(jī)?難道還能是我窮瘋了要拿去賣錢嗎?”
人群中傳來一絲騷動,一雙雙探尋的眼睛在兩人之間徘徊。
“方荔夏都已經(jīng)攀上陸見川這個高枝了,怎么可能缺錢花?”
一道略顯尖細(xì)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蔣琪琪聽了以后笑得更輕蔑了。
“她當(dāng)初差點(diǎn)被趕出劇組,當(dāng)然心存怨恨了,偷拿幾個古董,既可以坑劇組一把,還能靠著陸總的保護(hù)洗脫罪名,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還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