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結束后的晚餐時間，樓下食堂。
這家所謂的食堂并不是某一家公司單獨設立的，而是私人承包下來的、為這片獨立區(qū)域里不同公司員工提供平價菜品的餐館。
木制的長桌長椅緊密排布，不大的空間能夠同時容納百人，兩個打飯窗口和大學食堂沒什么區(qū)別，排著長隊。
“感覺像回到大學了一樣?！笨姾绽严竟窭锬脕淼目曜臃纸o大家。
幾人道謝接過筷子，一邊閑聊一邊吃飯。
“今天晚飯之后就沒課了吧？”聶稻問。
“對，留時間給大家整理房間?！泵珥嫡f。
京子的語氣有些興奮，說：“我特別期待那個浴池，過來天朝之后好久沒有泡過澡了，好懷念?！?p> 寢室一樓有一個大浴池和幾個淋浴，二樓是個一人用的小浴缸。
“那個浴缸讓用嗎？感覺很廢水的樣子?！碧A伊靈疑惑地問。
“大家可以一起洗就不浪費啦！”她回答道，轉頭對苗淼說，“三水姐，我?guī)湍阆搭^發(fā)吧，我以前經(jīng)常給我姐姐洗頭發(fā)。”
他聞著少女身上的水果味香氣，慌張地搖頭：“不了不了，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一起洗?！?p> 她鼓起臉盯著他，但看著他十分抵觸的表情，適時地放棄了，問其他人有沒有興趣一起洗澡。
結果是除了苗淼和藺伊靈，其他三人都去。
一天高強度運動下來，適當泡澡放松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把身體包裹在溫熱的水里，精神和身體都會得到放松。
當然在放松之前，她們還有別的任務要去完成，要整理搬行李、整理宿舍房間。這個大工程，雖然有古老師協(xié)助，但大部分工作仍然需要她們自己來做。
“三井，你這個箱子等我把繆老師的搬完，再幫你搬上去。”古正豪一手拎著一個大行李箱，走上樓梯。
“沒事，我來幫她?！泵珥嫡f。
他的行李是最少的，只帶了一套床上用品和一些換洗衣物寄存在這里。出于種種原因的考量，他目前還打算住在出租屋。
“沒想到三水姐看著和我一樣小小只，力氣卻這么大?！本┳涌粗崞鹁扌图埌逑涞拿珥嫡f。
他笑了笑，沒有解釋什么，提著行李箱走上樓梯，往京子的房間去。
她的房間采光很好，屋子里亮堂堂的，嶄新的家具、干凈的地面好似都在發(fā)著光。
她提著個小的行李箱也跟著進來了，說：“謝謝三水姐，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等我都整理好了再請你來參觀。”
說完，不由分說地把他推了出去，關上門不知道在里面鼓搗些什么。
他又去問其他幾人需不需要幫忙。
“不要動我東西，我自己來就行?！甭櫟咀o著自己的行李說。
“謝謝，不過不需要?！碧A伊靈提著一個巨型行李箱走上樓梯，拒絕道。
繆赫拉的行李已經(jīng)搬完，她開著門，可以看到她在鋪床單。
一時間他竟無事可做，別人都熱火朝天地忙著，他只好打算像古老師一樣先行告別了。
“我先走了?！彼麑λ齻兒暗馈?p> 稀稀拉拉有幾聲回應，京子兀地冒出頭確定了下他真的不要一起洗澡，才和他遺憾地揮手告別。
走到宿舍樓外面，忽然有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晾衣架上的藍白色調的床單，他總覺得異常眼熟。
仔細回憶后想起來了，他在樂子神那見過。
不過周圍沒有樂子神家那樣的夜景，因此他幾乎肯定了這是一場巧合。
“也不知道葉凡怎么那么有信心找到祂。要是有那片夜景的照片就好了?！彼?。
就在他背對著宿舍樓離開的時候，剛好有一個人出來，將那套床單收走了。這個人他不會陌生，正是那位阿樂老師，不過他也看不到了。
晚上，他做完所有日常慣例的事情，翻看視頻網(wǎng)站尋找素材的時候，意外看到了一個與他有關的視頻，或者說與虛境娛樂的虛擬偶像計劃有關。
整個視頻看下來，主要的觀點就是虛擬主播圈子要被資本污染了，資本降維打擊破壞生態(tài)，虛境娛樂要搞二次元飯圈什么的?？傊?，罵聲一片。
評論區(qū)附和的聲音也很多，都是謾罵、抵制資本入場的。同時，因為五個人的虛擬形象已經(jīng)放出來了，所以針對他們五個人的人身攻擊也有很多。
他有些擔憂，這種輿論環(huán)境下他還能否得到他急需的關注和播放。于是他把這個視頻轉給了馮少川，尋求解決辦法。
“馮老師，是有人在惡意攻擊我們嗎？”他聯(lián)想著之前金發(fā)男的事情，發(fā)出了這條消息。
十幾分鐘后。
“不必在意，做好你們分內的事情就好。用真心才能換來真心。”
隔著屏幕，他看不到馮的表情，也聽不到他的聲音語氣，單單看著這條文字，他只覺得有些不靠譜。
而且馮也不像是能說出“真心換真心”的人，這句話在他嘴里總不是這個味道。
轉念一下，沒準對方有別的打算，或者什么娛樂圈的手段能夠扭轉輿論。他不太懂娛樂圈的事情，反倒能夠釋然一些。
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
之后他聯(lián)絡了下自己的女兒。
“椋，你和妹妹在那邊待得還習慣嗎？”
“嗯，姥姥、姥爺他們很寵我們，住的很好。下周的開學典禮你會來嗎？”椋語氣很乖巧。
“會的，放心吧?！?p> 這時，杏接過電話，撒嬌道：“媽媽，我想你了?！?p> “這才離開幾天啊?！彼{笑著說。
“就是很想很想你?！?p> “我也想你。”
與女兒們依依不舍地道過晚安，他有些失落地掛斷了電話，在暴雨的夜里久久難以安眠。
聽著雷電轟隆，他擔心杏會不會害怕地不敢睡覺。
更為擔心的其實是椋。那樣堅強懂事的椋，反常地違逆他，其中的隱情總令他不安。
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昏昏睡著了。
之后的一周，都無大事發(fā)生，他一邊經(jīng)營自己的視頻內容、修煉，一邊去公司上課，課下和大家一起磨練演技、對話，同時還一起設計短劇的腳本，進行排練。
除此，他總算拿到了屬于自己的虛擬偶像賬號，什么都沒發(fā)就已經(jīng)有三萬關注了，不知是福是禍。
賬號頭像上那個紅頭發(fā)認真臉的女生叫做提亞，名字取自北歐神話的赫斯提亞。
對應的，京子的虛擬偶像叫莉嘉，繆赫拉的干脆就叫赫拉了，聶稻的是希芙。藺伊靈本來想取個寧寧的，最終被說服改成了費茵。
在被負面網(wǎng)絡輿論包圍的情況下，她們穿上動捕服，錄制上傳了第一個短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