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將水杯放在江閔舟手邊的小桌上,杯底剛沾桌面,她便快速抽回手,“嘶……”
“沒事吧?”江閔舟將杯子挪開了些,以防杯內(nèi)熱水澎濺,給黎九二次傷害。
“沒事沒事……”黎九兩只手交替捏著,指尖都明顯的泛著紅。
“冷水沖下就好了,要不要我?guī)湍??”沈芮棠遠(yuǎn)遠(yuǎn)看著,大聲提醒。
端熱水燙下手,多大點事兒,這個苦肉計太低級了。
“謝謝,不用了。”黎九看看她,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趁這個功夫,沈芮棠打開手機,不停的劃拉。對于她的不專心,江閔舟有意見,但是沒有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
說她是一時興起還不承認(rèn),一點規(guī)則和注意事項都聽不下去。
五分鐘后,門被敲響了。
黎九一臉疑惑的準(zhǔn)備去開門,沈芮棠早跑了過去。
“您好……”外賣派送員拎著兩個袋子,一手操作手機核對訂單信息。
傅欣冉從黎九作妖時,就開始分心了,奈何還沒打完。沈芮棠把兩袋杯裝飲料粗略看了看,挑出來三杯,別的給李玉松、李義斌分發(fā)給大家。
她先拿了一杯,放在傅欣冉面前,然后回來一手一杯,端著往江閔舟那里去。
她把左手里的果汁遞了過去,但江閔舟正低頭看微信新消息,抬的是左手,拿走了她右手里的紙杯咖啡。
“咳,喝過了?!彼÷曊f。
剛才打開袋子,她就揀出來咖啡,先小嘬一口,因為渴。
“我芒果過敏?!苯h舟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任沈芮棠處置。
這是沈芮棠沒想到的,不過好解決,跟別人調(diào)換一下就行了,但轉(zhuǎn)頭一看,好家伙,一個個手都很快,全拆了喝了,就剩下黎九的沒動。
“那好吧?!彼挪粫屗麄儌z調(diào)換,捏著吸管喝著芒果汁,重新回到座位上。
其實江閔舟也沒講多久,主要是幾個熊孩子問題太多,嘻嘻哈哈的耽誤時間。
鬧著鬧著,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江閔舟并沒有去試茶水溫度,直接喝了咖啡。
黎九繡眉擰起,沈芮棠分飲料的時候就拿了咖啡杯并且喝了,她旁邊的李玉松也看到了,沈芮棠怎么就那么不要臉的不告訴江閔舟,那是她喝剩下的。
可惜她沒動的那杯,被李玉松又遞給沈芮棠了,她連借花獻(xiàn)佛的機會都沒有。
聊差不多,江閔舟讓他們隨便打幾把,因為是六人間,只有六臺電腦,沈芮棠便和傅欣冉擠在一處玩起了手游,說這會兒不想玩,省得大家不好分配。
六人所選位置有重合的,便分成兩個隊,玩了三把匹配,又分別和江閔舟作了交流,直到九點半,該散了,李玉松幾個非要住在酒店,江閔舟便送女生們回學(xué)校。
街上人還是挺多,四人步行到停車場,沈芮棠不客氣的搶先上了副駕駛。按說,她和傅欣冉一起的,倆人坐后排說話、玩游戲都方便。
但是能讓黎九順心如意?
“咦,波波球忘拿了?!背隽送\噲?,傅欣冉忽然想起來了。
“回去我給你買。”沈芮棠說。
話音未落,黎九來電話了,是張承簫為了說波波球的事,電話講完,黎九對江閔舟說:“張承簫說明天早上帶學(xué)校去給你?!?p> “好?!苯h舟答應(yīng)的毫不拖泥帶水。
那沈芮棠肯定不會說自己明天去拿,更不會說不要了。
很快就到了江閔舟學(xué)校,黎九不得不做頭一個下車的人,臨別前,她還眼神冷冽的看著沈芮棠。
十字路口燈火通明,遲歸的學(xué)生三五成群,江閔舟把兩人送到校門口才折返。
沈芮棠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看宋宇飛在不在線,還好,宋宇飛正在打排位。她等著宋宇飛結(jié)束了對局,才發(fā)了私聊,[大神芒果過敏嚴(yán)重嗎?]
她想起來他們那次吃飯,餐后果點似乎有芒果粒,她不確定江閔舟有沒有吃,如果前段時間大神總不高興是因為過敏的事,那她就太冤了。
[江哥嗎?]宋宇飛有點懵,同隊兩年,沒聽說過江閔舟對什么過敏的。
[嗯。]
[他過敏了?]宋宇飛又擔(dān)心是自己粗心沒注意,小心的問。
沈芮棠心里咯噔一下,疾速打字,[今天沒有,以前情況很嚴(yán)重嗎?]
[以前沒有啊,你等下,我問問丁凱。]宋宇飛搜盡記憶,也沒回憶到江閔舟吃什么過敏的事件,他開始自我懷疑了。
結(jié)果找丁凱核實后,確定沒有,馬上問沈芮棠,[以前沒有,丁凱是他徒弟,最了解他了,會不會弄錯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不不不,]沈芮棠快速發(fā)過去,[可能是我聽錯了,他啥事沒有,不用問他,謝謝你們了,我下了。]
她可機靈了,江閔舟在撒謊。
所以念念不忘,有回響了。
那她要怎么表達(dá)呢?可不能拆穿他,要裝作她就是個傻乎乎信了他的邪的小迷妹。
“我們到宿舍了,你回去了嗎?”沈芮棠發(fā)送了一條語音消息,又覺得這么講有點幼稚。
但幼稚的事情才容易獲得快樂。
“還沒,在路上?!?p> “哦,住的好遠(yuǎn)嗎?”她又問。
“還好,半小時左右就到了?!?p> 大神只是回答,讓沈芮棠有點著急,“你呢”、“在干嘛”多簡單,不就可以聊起來了嗎?
“那……你路上慢點。”
“好,明早見。”
“嗯,拜拜?!鄙蜍翘男睦镆呀?jīng)繁花似錦,抱著手機滾到床上,不玩游戲了,直接睡。
江閔舟剛到家便接到黎九的來電,說張承簫要退出了,因為他家人不支持。這種情況,江閔舟不是初次遇到,原來丁凱父母也是特別反對,他們想讓丁凱出過留學(xué),然后繼承家業(yè),后來不知丁凱是如何說服的父母,繼續(xù)留在了俱樂部。
所以江閔舟也沒多想,次日一早到校門前等著張承簫,卻發(fā)現(xiàn)實際情況并不是什么家人不支持。
“江哥和學(xué)姐真的是情侶關(guān)系嗎?”
張承簫拿著兩只波波球,并未遞過去。
他說的很模糊,這個“學(xué)姐”是同校的黎九,還是臨校的沈芮棠?
但不管指的是誰,江閔舟都要回答一聲不是。
“不是?!?p> 張承簫臉上露出了微笑,“那我讓你轉(zhuǎn)交也不合適,哦還有,我不參加青訓(xùn)營選拔賽了,是因為和FAP已經(jīng)要簽合同了?!?p> “和大神一樣?!彼盅a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