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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第054章 山林遇險

暴戾權(quán)臣的心尖寵 語蓋彌彰 2113 2021-10-06 09:00:00

  趙子硯又急又怒,揮爪撓在陸文濯臉上,他不知道心思在何處,鼻梁被她的指甲劃破也沒有在意,只是一邊催馬,一邊死死將她摁在馬背上:“別亂動?!?p>  話音剛落,又是幾道寒光,擦著趙子硯的臉頰閃過,她終于看清了那些從天而降的冷箭——

  有埋伏!

  寂靜的山林,鋼箭的嘯聲,猶如驚雷陣陣。

  刺耳的破風(fēng)之音,在耳邊里炸起。有一支自側(cè)方直沖他們頭頂而來。

  “小心!”趙子硯驚呼。陸文濯聽到嘯聲,早已側(cè)過身去,而身下這匹萬里挑一的寶駿,顯然也是訓(xùn)練有素,倏地一個伏身,帶著他們堪堪閃避。

  撥轉(zhuǎn)馬頭躲開幾支鋼箭,陸文濯策馬朝叢林深處疾馳。

  身后的鋼箭漸漸跟不上他們的狂奔,追兵卻未放棄,緊追不舍。眼見前方地勢低洼,陸文濯瞅準(zhǔn)斜前方一處密林,正欲策馬鉆入,忽聽胯下駿馬一聲慘烈的長嘶,后腿一塌,整個馬身往前翻去。

  趙子硯低頭,看到一枚鋼箭穿透了它的后腿。

  重摔地上的瞬間,馬背上的二人被掀翻出去。

  這沖力極大,前面又是懸空的陡坡,趙子硯身不由己,根本控制不住的翻滾,眼看就要滾入斜坡上的大片荊棘叢,手上一熱,陸文濯抓住了她的手。巨大的沖力直將陸文濯也拖拽下去。

  荊棘叢越來越近,自知避無可避,陸文濯借著一個翻滾將趙子硯裹挾進懷里。

  連摔帶滾,趙子硯的臉埋在他的衣襟里,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耳邊全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荊棘的嘩嘩聲,還有悶悶的撞摔聲。

  四周全是草屑和碎石,有砂礫和木枝不時甩到頭上,可以聞到草汁和血腥的味道。這樣的天旋地轉(zhuǎn),又是被他悶在懷里,讓她直犯惡心。

  好在很快他們就停下了,似乎是撞到了一塊突出的巨石上,猛地將二人甩了開來。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

  這種安靜中,趙子硯只覺更加眩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爬坐起來,她靠在石塊上,四肢酸痛的厲害,腿上是被碎石劃出的傷痕,但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抓起一把土按在傷口上,趙子硯忽然聽到陡坡上面響起一聲口哨。

  追兵還沒走?

  警惕地躲到巨石下面,趙子硯去拉陸文濯:“快過來?!?p>  然而陸文濯還倒在那里,一動不動。

  趙子硯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伸手去撈他,卻摸到一把血,黏糊糊的,真叫人不好受。

  “陸文濯?!壁w子硯腦袋嗡的一聲,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抱著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巨石下面。

  他的左腹中了一箭,流了好多血,趙子硯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上也都是血。

  她想起來那第一道嘯聲響起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陸文濯的悶哼。只不過那時候,她一心跟他掙扎拉扯,根本沒有注意他負了傷。而他自己,竟然悄無聲息地把箭鏃扯了下來,還拉著她跑了那么遠。

  他本可以避開這一箭,都是為了帶她逃離那些箭雨。

  他真是傻。

  慌亂趴在他的胸口去聽,還有心跳。松了口氣,趙子硯從他腰間取下短劍,轉(zhuǎn)身在地上拔了幾株野草,這個時節(jié)的地棉和小薊都是新發(fā)的鮮嫩葉子,可以用來止血。

  抬手撕開陸文濯衣衫,趙子硯看到,傷口不止一處。他的身上,全是口子。有幾處口子里的荊棘刺甚至折斷在了肉里,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她原以為是他們幸運,一次都沒砸在荊棘上,原來是他全受了去。

  深吸一口氣,趙子硯把止血的石棉和小薊放進口中嚼碎,敷在他的傷口上。

  血還是不停的涌出來,她連忙用短劍劃開自己的披帛,一邊快速的按了一把草藥,一邊用披帛將傷口緊緊包扎上,這才勉強止住血。

  趙子硯守著他的傷口呆了一會,確認不再往外滲血后,她站起身走到巖石下面,去擦手上的血水。

  巖石下面長滿了青苔,微微往外滲著水。也許是郊區(qū)山林的緣故,巖石遮去陽光,便顯得更加陰涼。

  趙子硯把手貼在巖石上,寒意瞬間襲上掌心。在青苔上蹭掉血水,趙子硯打了個冷戰(zhàn)。

  她回頭去看陸文濯,陰影下,他的面容蒼白的像一張宣紙,隱隱暈著淡青。

  用手背試了試他的肩頭,一片冰涼。憂慮加重,趙子硯伸手去抓他的衣領(lǐng),想幫他把外衣裹好,卻抖出一枚油紙包。

  這顯然是個重要的物件,被他放在離心口最近的中衣袋子里,又用油紙小心包裹著。

  或許,是什么重要公文。

  正打算替他收好,微風(fēng)掀開油紙的一角,露出一痕艷麗的大紅。

  這個龍鳳花紋……

  愣了一瞬,趙子硯顫抖著手將油紙全部打開。

  上端赫然蓋著一個金色的喜印,翻開來看,端正蒼勁的字體,清楚寫著——“陸文濯,趙子硯”。

  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納妾文書。

  茫然地看著上面的字,她呆了呆,往后翻去,是她想要的戶籍。

  不同于一般侍妾,她脫籍成為良人才入了陸府。原先從吐谷渾跟過來的奴籍,早被陸文濯一把火燒去了。

  “趙子硯,從今往后,你就是良人了。”

  立在火光前,陸文濯曾這樣告訴她。聲音平穩(wěn),端的是他陸大中丞的雅致架子。

  可如今,那個神氣活現(xiàn)的人,臥在那里,生死未卜。趙子硯忽然驚慌起來,恐懼那樣平穩(wěn)的聲音,再不能聽到。

  收好文書塞進懷里,她再次伏在陸文濯身上聽了聽,“咚咚咚”的心跳聲令她有一瞬安定,可越來越冷的身體卻凍得她臉頰發(fā)麻。

  她真想大叫,喊人來救他,可是遠處的的哨聲又叫她連呼吸都不敢急促。

  只好脫下罩衫裹在他身上,希望能幫他保存一點體溫。她的手抖得厲害,鼻涕滴到手背上,激地她一哆嗦。摸了摸臉頰,竟然全是淚水。

  什么時候開始哭的,她渾然不知。握著他的手,戰(zhàn)栗便無法停止。溫度的流失,讓她害怕極了。她怕這個人死掉,雖然她那樣討厭他。

  又一聲口哨,伴隨著馬蹄聲,似乎是朝下面來了。

  他們終于,還是尋過來了。

  趙子硯強忍著情緒,把陸文濯拖進坡下的一叢灌木,自己則縮在巖石底下。

  馬蹄聲越來越近,甚至可以聽到馬匹雜亂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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