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離開了指揮室的斑鳩喬治正坐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悠閑仔細地擦拭著手中的流星槍,這把槍雖然分配給他已經(jīng)有兩天的時間了,但還是沒能讓它顯露出自己的鋒芒。
“什么時候你可以展現(xiàn)屬于自己的射門呢。”
看著棱角分明的槍身,斑鳩喬治喃喃自語,剛落下的話音緊跟著自動門開啟的聲音。
面對氣勢洶洶沖進自己房間的日比野未來,斑鳩喬治仿佛是沒有注意到前者那滿是怒氣的表情似的,目不斜視地舉起手中的流星槍,閉上眼睛裝模作樣地瞄了瞄。
“在我面前輕輕飛過的話,說不定隨時都可以擊落呢。”
輕挑的話語沒能得來聽眾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抓向流星槍的手和奪槍而去的大力。
“你干什...”
“不是這樣的!”
斑鳩喬治的責(zé)問聲被日比野未來更響亮的怒吼聲給打斷,那洪亮的聲音配上有些陌生的怒目圓瞪的表情,給斑鳩喬治都給嚇懵了。
畢竟日比野未來作為隊內(nèi)公認的陽光開朗大男孩,從未展現(xiàn)過像現(xiàn)在這樣憤怒的表情和語氣。
同樣被日比野未來這一聲怒吼給嚇到的還有站在斑鳩喬治房門外偷聽的陸羽。
原本他只是想就今天斑鳩喬治對于帝伽茹古的突然反應(yīng)與對方聊一聊,順便了解一下對方為什么突然就想使用超級三連發(fā)的功能。
結(jié)果就是,自己才剛來到門口,就被某位人間體的怒吼聲嚇了一跳。
陸羽微微探頭朝房間內(nèi)看了一眼,日比野未來那憤怒的表情屬實讓他有些大開眼見。
原來隊內(nèi)的老好人也有這么憤怒的一面嘛。
“好好說出來的話,大家不就都明白了嘛?”
面對日比野未來的質(zhì)問,斑鳩喬治低頭看著地板,沉默不語。
“為什么,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呢?!?p> 看到對方保持沉默,日比野未來憤怒的情緒也發(fā)泄了大半,只剩下了不能理解的悲傷。
而作為被責(zé)問的當(dāng)事人,斑鳩喬治看著日比野未來先是氣勢洶洶地沖進來對著自己大吼了一番,接著又是一通的說教,最后用一臉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
可自己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過。
想到這的斑鳩喬治苦笑了一聲,接著在日比野未來不解的注視下緩緩開口。
“我看見的東西,你能看得見嗎?”
“誒?”
聞言的日比野未來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接著聽著斑鳩喬治繼續(xù)說道。
“我看得見的東西,一般人是看不見的?!?p> 斑鳩喬治抬頭與怔然的日比野未來對視,渙散的眼神中盡是追憶和麻木。
“所以,說了又怎么樣呢?”
“但是...要是喬治你說了的話...大家說不定會理解的?!?p> 斑鳩喬治復(fù)雜目光的注視下,日比野未來頓時沒了底氣,支支吾吾的話語聲中帶著不自信的語氣。
“不會理解的?!?p> 沒等斑鳩喬治再度開口,門外陸羽的聲音首先響起。
兩人都回頭看向那個出現(xiàn)在門口的身影,后者也迎著兩人的目光一步步走進房間。
“顧問...”
陸羽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日比野未來,而是先朝斑鳩喬治打了個招呼。
“本來是想來找你問點事,然后就看到房門沒關(guān),所以不小心聽見了你們的談話內(nèi)容。”
這時,陸羽才直面日比野未來。
“你理解天才與前鋒這兩個詞嗎?”
“天才...前鋒。”
沒等對方回答,陸羽緩緩舉起一只手,手掌虛握,緩緩開口。
“所謂天才,是有天賜才能的人,他們往往有著在某一領(lǐng)域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洞察力,為此被一般人所不能理解是常態(tài),所謂孤獨的天才就是由此而來?!?p> “就像同樣有著超越常人的聽力的真理奈,她能憑著自己的聽力知曉機器的狀態(tài),也會因引擎的轟鳴而感到恐懼,但是卻沒有人能理解她的感受,只能獨自一人突破這樣的桎梏?!?p> 接著他又舉起一只手,同樣保持著虛握的姿勢。
“所謂前鋒,是在場上站在隊伍進攻的第一線,時刻為了進球得分的存在,而前鋒也分為多種類型,像是能牽制敵人從而發(fā)起進攻的高中鋒,伺機而動在禁區(qū)一發(fā)斃命的搶點型,總覽全局構(gòu)建戰(zhàn)術(shù)的組織型?!?p> “而斑鳩喬治,他和以上所說的種類都不同。”
陸羽說著,將兩只手貼合在一起,十指相交緊緊握在一起,直視日比野未來的眼睛。
“發(fā)達的視力帶給了他超越常人的空間思維,也帶來的更寬廣的球場視野,同樣也讓他比隊友能更快察覺并為此做出反應(yīng),所以在賽場上他無所依靠,只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去完成常人眼中的奇跡?!?p> “你以為足球是什么?11個人齊心合力拼搏?重視情誼?無私奉獻?”
“都不是!”
“這只是一場只需要比對方進更多球的運動比賽。進攻才是主流!”
“現(xiàn)在的我們所面臨的戰(zhàn)場也是一樣的,如果不能盡快地消滅怪獸,那么因怪獸而遭到苦難的民眾就會更多,像今天這樣,放跑了帝伽茹古,誰知道它會在未來的哪個時刻出現(xiàn)在熱鬧繁華的市區(qū)中心大鬧特鬧?”
陸羽的話語聲突然戛然而止,重新恢復(fù)平靜的他看向面前表情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日比野未來,歪了歪頭,眼角不住地跳動著。
合著我說了那么多你一點都沒聽懂嗎?你對地球語言的理解上哪里有問題?
被日比野未來的天真打敗了的陸羽也懶得再去扯什么深奧的話題,無奈地嘆了一口后重新調(diào)整思路。
“吶,未來,你相信喬治嗎?”
簡單直白的話語終于是讓這個初來地球的光之國新人有了反應(yīng)。
“當(dāng)...當(dāng)然了!不只是我,我們大家都很相信斑鳩喬治!”
日比野未來連忙說道。
“那當(dāng)斑鳩喬治想要用超級三連發(fā)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相信對方呢?”
日比野未來再度語塞。
“你們之間并不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相反,你們一起參加了很多場的戰(zhàn)斗,說是生死與共也不為過?!?p> “斑鳩喬治是什么樣的人?且不論你,我都有了一個具體的了解,這家伙雖然時不時會特立獨行,脾氣在最開始也和相原龍不相上下,但是總而言是還算得上是一個可靠的家伙,如今也學(xué)會了沉著冷靜?!?p> “這樣的隊友,在突然提出想要使用新的戰(zhàn)術(shù)的時候,你不愿意相信他嘛?”
陸羽的句句話語如針一般扎在日比野未來的心上,同樣也讓一旁的斑鳩喬治不住地動容。
不僅是對方剛剛所講述的信任問題,還有之前所說的有關(guān)前鋒的描述,簡直句句說在他的心坎上。
啊~顧問!果然還是你最懂我嘛?從此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Amigo了!
最終,日比野未來懷揣著信任問題自閉地離開了,斑鳩喬治則一副感動的摸樣,摟著陸羽說總有一天要帶他去諾坎普球場吃最正宗的西班牙海鮮飯。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要在知名足球場上吃海鮮飯,但或許這就是王牌足球前鋒的浪漫吧。
當(dāng)然,身為來客的他最后也離開了斑鳩喬治的房間,也沒有達成這次拜訪的來意。
畢竟自己都說了信任對方,結(jié)果反手就像日比野未來一樣問出同樣的問題,有些太割裂了。
于是無處可去的陸羽只能回到指揮室,卻發(fā)現(xiàn)深夜的指揮室內(nèi)還有著人在埋頭苦干。
“哲平?”
“啊,顧問?!?p> 正嘆氣沉思的久瀨哲平被陸羽的呼聲叫醒,一臉的疲憊。
“這是什么?”
陸羽走上前,看著電腦屏幕上那眼花繚亂的數(shù)據(jù)以及帝伽茹古的模型,表示看不懂的同時只能求助忙活了一整天的久瀨哲平。
“這是對帝伽茹古的分析圖。”
久瀨哲平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神情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屏幕。
“所以,得出什么結(jié)論了嗎?”
“結(jié)論就是,喬治說的是正確的,的確只有同時命中三頭怪獸這一種方法?!?p> “嗯?展開說說?”
聽到久瀨哲平得出了和斑鳩喬治一樣的答案,陸羽立馬就來了興趣。
“帝伽茹古將自己的身體轉(zhuǎn)化成了高能量粒子,同時用這種高能量粒子構(gòu)建了自己的身體...”
“說人話!”
久瀨哲平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完開頭,就被陸羽打斷,迫于顧問的威壓,他也只能重新開口。
“就是三頭怪獸都是帝伽茹古本體,也就是說,無論攻擊哪只帝伽茹古,都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命中?!?p> “所以這是概率學(xué)問題?”
陸羽突然有點明白自己之前跟日比野未來說教時對方的心態(tài)了。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
“并不是,簡單來說帝伽茹古能在攻擊到來的那一刻在沒有受到攻擊的那道分身上實現(xiàn)真身,所以只有同時攻擊三道分身才能讓帝伽茹古無處可逃,從而成功攻擊到對方?!?p> “所以這是...量子糾纏?”
“沒錯!”
久瀨哲平猛地拍手,一副“我沒怎么想到”的樣子,同時用一種驚訝和“不愧是顧問”的目光看向陸羽。
陸羽:......
還真就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xué)唄?
雖然現(xiàn)象不能解釋,不過好在有著解決方法。
隔日,警報如約而至,帝伽茹古再度出現(xiàn),這一次的地點并未選擇在人多繁雜的城市,而是一處換無人煙的半島之上,省去了GUYS諸多麻煩。
經(jīng)過一夜隊友開導(dǎo)重歸開朗的日比野未來和相原龍一同乘坐著飛翼號,其后是由真理奈單獨駕駛的裝載號,而陸羽難得有幸能和隊友同乘裝載號...的備用核心艙中,充當(dāng)司機角色。
沒錯,作為負責(zé)前線調(diào)度和指揮的顧問的他,任務(wù)是給今天的主角——斑鳩喬治充當(dāng)司機,讓其能安全到達地面用流星槍完成《同時命中三頭怪獸》的作戰(zhàn)。
“顧問,送我去一個空曠的地方,這樣感覺像個英雄一樣?!?p> 斑鳩喬治一想到自己是這場戰(zhàn)斗的主角,嘴角止不住地掛揚起自信的弧度。
你也不怕那么顯眼成為靶子?
陸羽在內(nèi)心吐槽著,雖然自己對于斑鳩喬治是否能完成同時攻擊三個目標這一奇跡有著些許的期待,但是一想到迫水真吾將自己一同派發(fā)下來可能是在必要時機給這位充當(dāng)保鏢,內(nèi)心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該死的叛逆感。
心中是這樣想的,嘴上卻不能實話實說。
“知道了,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前鋒?!?p> “噢!你等著為我最完美的射門喝彩吧,Amigo!”
帶著這樣的豪言壯語,備用的核心艙從裝載號上彈出,緩緩降落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一道紅色的光芒伴隨著深紅色的球體從天空中緩緩降落,在半空中一分為三,分別顯現(xiàn)出帝伽茹古兇猛的身影。
陸羽站在遠處,看著被帝伽茹古三道分身包圍在中心還依然能自信微笑出來的斑鳩喬治,一時間有些懷疑對方也能變身。
不然這股自信是從哪來的?
斑鳩喬治靜靜站立著,那環(huán)繞自身的怪獸動作在眼中也變得緩慢起來,而那在常人眼中應(yīng)該是常亮著的觸角,也在此刻變成了有節(jié)奏閃爍著的亮光。
而如果將三只怪獸的觸角放在一起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三根觸角的閃光節(jié)奏是連續(xù)的。
“果然跟當(dāng)時看到的是一樣的!”
斑鳩喬治輕輕吻了一下槍身,那早就已經(jīng)解禁且蓄勢待發(fā)的流星槍身內(nèi)積攢的能量頓時全部傾瀉而出,白色的能量光線朝著天空噴射著,接著順滑地在半空中分為三道光線,分別朝著帝伽茹古的三道身影撞去。
能量光線暢通無阻地命中了帝伽茹古的身體,同時那一直以來穿透而過的現(xiàn)象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三朵絢爛的爆炸之花在帝伽茹古的身上綻放開來。
“嘶!”
帝伽茹古發(fā)出了一聲前所未有的痛呼,三道身影也是紅色的光芒中逐漸變得模糊,最終成為由紅色光粒子組成的光團,同時朝著一處地方匯集而去,重新顯露出帝伽茹古的身影。
與此同時,早就埋伏已久的兩架戰(zhàn)機也毫不猶豫地切換到了機動模式,紛紛發(fā)出了自己所能施展出的最強攻擊。
斑鳩喬治看著剛顯露出真身的帝伽茹古再度被爆炸的烈焰包裹住了身形,翹起嘴角,云淡風(fēng)輕地和怪獸做道別。
“拜拜了,帝伽茹古?!?p> 只是這份淡然并沒能維持太久。
煙霧散去,帝伽茹古依然安然無恙,甚至連皮都沒有蹭破分毫。
“請快逃!能被攻擊到的帝伽茹古擁有之前三倍的攻擊力!”
久瀨哲平的提醒總是那么及時。
斑鳩喬治頓時沒了之前的悠閑,毫不顧忌形象地拼命飛奔,內(nèi)心瘋狂問候久瀨哲平的同時不住大聲抱怨。
“這種事情你怎么不早說啊!”
看著被巨大火球追趕的斑鳩喬治,陸羽的嘴角也不住地抽搐著,一時不知是該吐槽久瀨哲平的溫馨提示,還是該吐槽斑鳩喬治的飛速打臉。
不過為了避免大功臣斑鳩喬治被那比之前大了三倍的火球炸到渣都不剩,陸羽還是掏出了魂引之燈。
綠色的光芒化作屏障格擋在斑鳩喬治身后,擋住了飛馳而來的巨大火球,同時錘石巨大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前者和帝伽茹古之間。
前鋒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是怪物之間的對決了!
陸羽支撐著展開的屏障,打算將其當(dāng)做盾牌以此接近怪獸,但是帝伽茹古的火球威力屬實超過了他的預(yù)料,只是三兩顆就打破了他構(gòu)建出來的能量屏障。
“這就是增加了三倍威力后的火球嘛,真是有夠強力的,那么就用水來澆滅你的火球吧!”
魂引之燈發(fā)出藍色的光芒,錘石也在光芒中變化成為深淵恐懼形態(tài)。
水系的招式對于帝伽茹古的火球招式有著不錯的克制效果,也讓陸羽成功地突破到了對方面前。
看著近身到面前的錘石,帝伽茹古也不再釋放火球攻擊,而是用那尖銳且巨大的利爪刺向前者。
好在陸羽足夠靈活,躲過了這一刺,想要反擊之時,就看到帝伽茹古那宛如流星錘一樣的手肘朝著自己砸下。
這家伙,近戰(zhàn)遠程都不弱啊。
沒法躲避的錘石展開能量屏障,擋下了這一肘擊的同時,能量迅速覆蓋到手中的鐮刀,狠狠斬出。
刀光劈在帝伽茹古的胸口,在后者的嘶吼中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防御這么高?!
陸羽看著那道甚至都沒有血液流出的傷口,有些訝異與對方攻擊超高的同時還肉的一批。
既然雙方定位一樣,那就來比個高下吧!
陸羽頓時來了戰(zhàn)意,直接切換成自己目前最強的西部魔影形態(tài),打算以火攻火。
炙熱的火焰從骷髏牛頭空洞的眼眶中冒出,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隱隱被灼烤到扭曲。
陸羽一手格擋住帝伽茹古刺來的利爪,一手用套索捆住對方的另一只爪子,同時將連接的繩子繞過帝伽茹古的身子,狠狠攥住。
被錘石束縛而無法動彈的帝伽茹古吼叫著,從嘴中噴射出火球的同時,頭頂?shù)募饨幸苍桨l(fā)閃亮著。
陸羽也當(dāng)仁不讓,魂引之燈無風(fēng)自起,緩緩漂浮在怪獸頭頂,散發(fā)的光芒不僅吸收了對方尖角匯聚的能量,同時也強行吸取著怪獸噴射而出的火球,并通過連接的繩索不斷將能量傳輸給錘石。
此消彼長間,陸羽感受著體內(nèi)愈發(fā)強烈的能量,錘石張開了猙獰的大嘴,洶涌的火焰不斷于嘴中匯聚,最終化作和太陽般耀眼的光芒。
在火焰中消亡吧!
陸羽不再繼續(xù)蓄力,將這招命名為烈陽耀斑的同時,一股腦地將這股力量噴泄而出。
大量的能量頓時爆發(fā)在帝伽茹古身上,刺眼的光芒一時間取代了天空中的太陽,成為此間最為明亮的所在。
待到光芒消散,眾人也這才能將視線重新投向戰(zhàn)場。
只見一身黑色皮衣的錘石沐浴在烈火之中,眼前的帝伽茹古已然化作了灰燼,唯有兩根爪子被前者抓在手中,不斷灼烤著,滿是焦痕。
魂引之燈閃爍著,將新鮮出爐的帝伽茹古的靈魂收入在內(nèi)。
感受到自己又一次變強了的陸羽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已經(jīng)被烤脆的爪子一手捏碎,在火光中消失了身影。
鴿手型煩云
爭取這七天能超過九月更新量(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