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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寄江海

第二十七章 門路

小舟寄江海 東籬墨客 3116 2021-12-04 02:27:27

  在與幾位師兄師姐見面后,寧熾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與休憩廳不同的是,臥室的陳設(shè)一應(yīng)俱全,而內(nèi)院弟子更是一人一個(gè)房間,算得上是勝者的獎(jiǎng)品。寧熾陽的居室恰好在東北角,窗前有芭蕉,亦有落葉梧桐,由于許久無人居住,雖說每天打掃,但仍然有些許的陰暗潮濕。開始幾天,寧熾陽竟然一度渴望太陽。

  一連七天,寧熾陽都想?yún)⑽虍?dāng)日那一指中的奧妙,到事與愿違,數(shù)次的不知所以讓寧熾陽都快懷疑當(dāng)日是否是自己在與陳曦雨對(duì)武。但幸好寧熾陽是一個(gè)不會(huì)放棄的人,匆忙的吃完午飯,寧熾陽又回到了居室,錢師兄名曰“拼命三郎”。

  又過了七天,自己仍然一無所獲,但是滑魚卻比之前更加龐大,寧熾陽撓了撓頭,“我說小凡,你到底吃什么長大的。我得過且過,你倒好,修為大增?!?p>  滑魚上竄下躍,不知道是表揚(yáng)還是諷刺,寧熾陽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吃飽喝足便人生得意,又何來無止盡的殺戮呢?”

  就在自己苦惱于靈技的一籌莫展之時(shí),寧熾陽皺緊眉頭,立刻跳起身,閃避了突如其來的一指,遠(yuǎn)處原本自己無法撼動(dòng)的巨石,竟然一瞬間炸開。

  自己尋的后山這偏僻之所,本想安靜修煉,現(xiàn)在看來暗藏玄機(jī),寧熾陽想莫非后山住著隱士高人,自己在此修煉打擾到了他的清凈?又或者只是覬覦這院中寶物的梁上君子,在此藏匿,等著夜深人靜,好去洗劫一番。

  “像你這種臭魚爛蝦竟然也當(dāng)上了這堂堂靈松首席弟子,看來如今的江湖天下也不過如此”遠(yuǎn)處的竹林中,這聲音夾著微風(fēng)傳來。

  寧熾陽并不畏懼,這在靈松院,即使有強(qiáng)者,或是唄囚禁于此,或是靈松院的老師前輩,斷不會(huì)對(duì)自己造成什么威脅。

  “我的確不夠資格,但是如今的天下卻是百花齊放,東南西北,高手如林。前輩此話,怕是要自嚼舌根了?!?p>  “哦?幾十年了,靈域境之上的是否依然是那幾人?”

  “是,劍圣蘇清,麒麟仙主古澤遙,圣女柳暮晴,周虛鬼手王重?zé)煟苞惿蛞萦?。我只知道這些?!?p>  “無知小輩,竟不知你那日擊敗六洞天圣女陳曦雨所用的指功,還有那擊敗劉初溫的聚靈掌,出自何人?”遠(yuǎn)處的聲音似乎開始憤怒,竹葉也被震落。

  寧熾陽撓了撓頭,“不會(huì)是……前輩的靈技,那么,之前在客棧給小子留下紙條,指點(diǎn)修行的,也是您?”寧熾陽欣喜若狂,自己能在短短十幾天就能贏得多長戰(zhàn)斗,還是與這聞名天下的兩大年輕天才戰(zhàn)斗,都得歸功于那神秘的字條。如今,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迷題馬上就能找到出題者了。

  “好了,阿諛奉承的話就不必說了?!币魂嚧箫L(fēng)呼嘯而過,吹開了寧熾陽前面的雜草與樹枝,撥開茂密的樹林,寧熾陽終于看清了這位不知姓名的前輩的外貌。

  直接,躺在一塊石頭的人,他留著滿臉的胡須,似乎是多久沒有打理過,一雙殘破不堪的草履隨時(shí)都有可能斷裂,但令人奇怪的是,此人缺穿著一身與頭腳嚴(yán)重不符的整潔衣裳。此時(shí),他正在休閑的翻著一本名叫《小舟記》的書。

  看到寧熾陽,男人不再觀書,上下打量了一番寧熾陽,“靈氣稀薄,本不適合修行,但機(jī)緣不錯(cuò),每個(gè)人的修為就像是一個(gè)瓶子,而你的瓶身卻要比他人大上一寸,或許世人解渴不需要你這大瓶,但是,當(dāng)大火燃燒時(shí),他人卻是杯水車薪,只有你才是根本之法?!?p>  寧熾陽只覺得云里霧里,但卻明白最后一句是在贊嘆自己,索性也不再計(jì)較。

  “你就不想問問,你何時(shí)能盛滿這瓶水?”見寧熾陽似乎沒有反應(yīng),他只好自問自答,“這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只需要知道,那些視你如同草芥的人,都是弱者。”

  “前輩何出此言?”寧熾陽并不知道此人的言論有何根據(jù)。

  就在寧熾陽還在疑惑時(shí),眼前的男人瞪大雙眼,面含憤怒,一指而出,寧熾陽也是迎面相撞,只覺得眼前空白,像是從高空墜落一般,恐懼,不知道后續(xù),自己的靈魂似乎從肉體中剝離,無處安放。但又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大概在十八左右,寧熾陽又恢復(fù)了感知,恍如隔世的感受,寧熾陽倒是覺得很刺激。

  “因?yàn)槟阌玫氖俏业慕^學(xué)!”男人背過身,等待著寧熾陽五體投地的敬佩之語。但寧熾陽卻始終在原地思索著剛才那瞬間的感覺,究竟是為何。

  “難怪陳曦雨寧可中斷洞天術(shù),也要避開這一指,若是中了,這片刻的僵持,就可以決定生死?!?p>  忽然,寧熾陽覺得腦袋一陣生疼,古怪的男人也是毫不吝嗇手中拳頭,重重的錘在寧熾陽腦袋上,“你就是這么對(duì)待恩人了?你爹娘沒有……”很快,他也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管教過”。

  兩人,同時(shí)愣在原地。

  “謝謝前輩,傳我此等高深靈技,但晚輩才疏學(xué)淺,恐怕難有所成,晚輩還是去鉆研“潑墨術(shù)”好了,告辭!”

  “寧熾陽,你就不想親手為你的爹娘報(bào)仇嗎?還是你想等過個(gè)三十年,你的仇人雖都在歲月中淹沒,但回首一生,卻是那般逍遙自在?”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寧熾陽緊皺眉頭。

  “王老頭的‘潑墨之術(shù)’雖說有化虛為實(shí),化實(shí)為虛的玄妙,但卻有一個(gè)致命缺陷?!蹦腥藚萘藚輭刂芯?,繼續(xù)說道:“王庭深的‘潑墨術(shù)’達(dá)到今天這般鬼斧神工,卻是用了五十年之久,算上二十五年前突破靈域境,心念入魂,心念入器,也是經(jīng)歷了二十五年。而你能等那么久?你的師兄趙洛海,修煉了二十五年,最后呢?”

  “而你,寧熾陽,僅僅用七天時(shí)間修煉,隨后又用七天時(shí)間,戰(zhàn)勝了所有你無法戰(zhàn)勝的人,你覺得靠的是什么?是你的氣運(yùn)。你擁有異于常人的靈路,靈力在你的身體與外界循環(huán)往復(fù),速度之快,如同往來的暴風(fēng),只是你的雙眼都無法察覺罷了。所以,這快如閃電的指法,在這世上只有你我能夠修煉?!?p>  說罷,男人開始凝聚靈力,但很快就煙消云散,“因?yàn)槲遥湍阋粯訜o法聚靈。”接著,在男人周圍,強(qiáng)大的氣旋,將地上碎落得黃葉席卷而起,但同樣的,再次消失。

  “前輩,我應(yīng)該如何修煉這指法?”寧熾陽充滿信心。

  “你上次不就找到了答案?”男人回答。

  “可是,上次是在情急之中,慌亂打出的。”

  “你自己也試了無數(shù)次,凝聚靈力卻不能打出這一指,但上次陰差陽錯(cuò)的一擊,卻讓那陳曦雨都忌憚三分?!蹦腥嗽谑种斜葎?,寧熾陽也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許久,男人感嘆道:“其實(shí)這只是些外功,讓你能使出這一招,真正的關(guān)鍵在于一個(gè)——魂?!?p>  “魂?”

  “此招有名為‘碧落劫魂’,迢迢忘川,朝華暮落,碧落劫魂,死生無期?!睍r(shí)間已然定格,落葉也不再隨風(fēng)游曳,原本晴朗的天空,也被披上殘虹之色。

  “這名字聽上去好陰沉啊,不會(huì)是什么陰險(xiǎn)毒辣的邪功吧?”寧熾陽臉上滿是驚恐,自己雖然渴望變強(qiáng),但若是誤入歧途,最后走火入魔,那豈不成了千古惡人?

  “這世上,不管是靈也好,靈技也罷,都在于他的掌控者,心不正,術(shù)必禍。戰(zhàn)國時(shí)期,無數(shù)的修靈者將靈技被用在戰(zhàn)場上,手上更是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你說這是正是邪?不過你似乎提醒了我一件事,我要告誡你,將來若你用我今日所授危害四方,荼毒百姓,我必親手了解你,你可明白?”男人背過手,向著遠(yuǎn)方走去。

  “前輩,您究竟是誰,為何要多次相助晚輩?”

  “這很重要嗎?”

  “當(dāng)然,小子并不知道前輩來歷,是敵是友。”

  “那,你現(xiàn)在是得之多,還是失之更多?”

  “我從多年的感靈境,邁入通靈境,學(xué)得前輩‘碧落劫魂指’,戰(zhàn)勝劉初溫,成為靈松院的內(nèi)院弟子,自然是獲益匪淺,可是?”

  “那便好,好好參透,提升修為才是首要,其他的事,都與你無關(guān)。對(duì)了,今日你我的相遇,切勿與外人講,當(dāng)然了,你講了也無所謂,我放眼這院中,沒人能留下我。”男人打斷了寧熾陽的疑惑。

  “七日后,我來看看你的進(jìn)展,切記一個(gè)‘魂’字?!?p>  ……

  寧熾陽踟躕不前,突然到來的前輩,自己苦苦尋求的答案近在眼前,這個(gè)男人是正是邪,是敵是友,像是在腦海中搖動(dòng)的天平。

  西蜀,劉氏靈鹿侯府,劉騭靜坐在中堂之上,耳邊傳來嘈雜的馬蹄聲,還有錚錚烈骨,馬蹄飛踏在泥土之上,濺起沾滿鮮血的泥濘,將士們高聲怒吼。

  “侯爺,他們到了。”

  “哦?快快有請?!眲Ⅱs如同收獲至寶一般,快速走出大門。

  “一切都準(zhǔn)備的如何?!睅讉€(gè)與劉騭年歲相仿的中年人,輕快急促的進(jìn)入了侯府。

  “放心,一切妥當(dāng),就等著這蜀道天書圖開啟的那天了。”

  “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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