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013 狗債父償
下午一點,江言回到家。
突然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朝她襲來。
她還沒來得及反擊,人就已經(jīng)被撲倒在地。
靠!麻了麻了!
什么鬼這樣重,簡直就是泰山好吧!
“泰山?!?p> 一道冷厲男聲傳來。
撲在江言身上的力道才輕一些。
還真叫泰山???
她這才看清這是個什么東西,一團白色的毛壓在胸口,狗鼻子都快懟到她臉上了。
豬都沒它壯!
“泰山?!鼻剡t又喚了一聲。
泰山聽出主人的不高興,前腿一撤,又立馬蹦跶到秦遲面前,跳起了隔壁泰山舞。
秦遲冷冷一瞥,“再有下次,燉了你的狗爪?!?p> 狗子立刻趴下來,把爪子往胸前縮,時不時抬起眼睛瞄一眼主人的表情,委屈巴交。
好踏馬無情的人類,欺負狗子!嚶!
江言嘴角一抽:這狗子成精了吧。
“它沒有惡意,不會咬你?!鼻剡t身著家居服,端著一杯牛奶,冷淡解釋。
要是這狗露出任何兇意,她早就動手了。
“它這么乖,怎么可能咬人呢。”江言對狗狗露出蒙娜麗.曦的微笑。
泰山淚眼汪汪,嚶!還是有憐香惜狗的!
狗子立刻趴到江言面前搖尾巴,江言還給它投喂了一塊牛肉干。
當(dāng)舔狗別提多歡騰。
秦遲捏著杯子,對某只分不清誰是主人的狗投去死亡凝視:燉了吧。
“忘了告訴你,你后園種的菜......”秦遲不緊不慢,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江言摸狗的手收回,狗毛在顫抖,糾正他,“不是菜?!彪m然也割過幾次來炒啦,但她從秦遲的話中感到不妙,“后園怎么了?”
秦遲偏不告訴她:“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江言去了后園。
原本綠油油的一片菜地現(xiàn)在慘不忍睹。
攔腰截斷的,胎死腹中的,一尸兩命的......
“誰干的?”江言咬牙切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才回來,今天周姨請假了,家里就只剩一人一狗。
秦遲不會閑得這么手賤,那就只剩一條狗了。
她這里隨便一棵菜......呸,藥都比一條狗貴十倍!江言想讓狗子把吃的牛肉干吐出來。
“殺狗犯法嗎?”江言手拿兩把菜刀。
秦遲眼睛被晃了一下:“......“
他道:“隨你?!?p> 他不在乎狗命。
泰山早已經(jīng)瑟瑟縮縮躲回它的狗窩了。
嗚!親親主人不愛它了!
最后江言當(dāng)然沒殺狗,只是把狗窩挪了地兒,讓它當(dāng)看菜狗去了。
窩在后園簡易棚里看守的泰山:“......“
唉,世風(fēng)日下,舔狗不易啊。
江言把被破壞的菜收集起來,扔到秦遲面前:“狗債父嘗,說吧,怎么賠?”
泰山之父:“......“
秦遲的狗犯錯在先,殺不了狗,抵不了債,不賠似乎也說不過去,“多少錢?”
好像婚后她從來沒提錢,他也沒給過。
誰也不缺錢的樣子。
江言伸出五個手指頭:“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上,給你打八折,這個數(shù)?!?p> 五個手指頭那么多。
“五萬?”秦遲心想這個數(shù)字不值一提。
江言搖頭,不對。
秦遲冷笑:“五十萬?”
還真不算什么。
江言搖頭,很認真道:“五千萬?!?p> 還是打折之后的價錢。
“......”
賣狗都還不起。
秦遲默了一瞬,回了房間,出來的時候遞給她一張黑卡,“不限額,隨便刷?!?p> 不限額賠償。
江言表情很傲嬌,“我不缺錢。”爪子卻飛快地拿走秦遲手里的卡,“既然你賠償態(tài)度這么好,我就勉強收下吧?!?p> 兩把菜刀塞給他。
人影立刻消失不見。
秦遲:“……”
但凡她消失的速度慢一秒,他就信了她的鬼話。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還有這個小癖好?
秦遲原地深思。
*
一周后。
高子越拄著拐杖瘸著腿來看King的比賽,順帶把江言也給拽了過來,坐在右邊觀眾席前排。
左邊觀眾席是對方的。
“加油啊King!搞死那群憨批!”高子越戴著口罩,激動得雙手顫抖,無法自拔。
“我方最棒!一定要打得那群白毛老兒胸毛都不認識!”
“桌盤在哪兒?我要下注!賭白毛佬輸光光!褲衩都不剩!”
“……”
右邊觀眾席上的人耳朵都快被吵聾了,后排的人提醒她,“我方瘸姐,比賽還沒開始,能先安靜一會兒么?”
行吧。
高子越默默坐下。
沒多久,兩隊人馬出現(xiàn)在賽場上。
“??!澤哥!小天天!加油加油,媽媽愛你!”觀眾席上發(fā)出振聾尖叫。
“啊——!我老公好帥!秒殺那群土鱉龜!”
“干趴對方大鼻孔!我King最棒!”
一個比一個吼得大聲。
高子越掏了掏耳朵,怎么比她還兇。
集美,別激動呀!
而江言只想睡覺。
“喂,別睡了,你弟弟來了?!备咦釉脚牧伺慕?。
路昀好不容易才從人群里擠過來,順便擠開了殘障人士高某某。
高某某:“……”關(guān)愛傷患,人人有責(zé)。
請把這個小年輕塞回九義重造。
“江言?!甭逢姥凵裼脑?,“你來看比賽怎么也不叫我?”
他也是賽車迷好嗎。
不止路昀來了。
一些家族老板、其他車隊也坐在觀眾席各個角落。就連左邊,屬于對方的VIP觀眾席上,也坐著路氏父母和千金路綰。
路氏對ST有投資,勢必要贏下這場比賽,為以后的車聯(lián)上市鋪路。
“姐姐?!睕]多久,路綰過來了,自然是戴著口罩的。
路昀先炸了,不許她靠近江言,“屁股生瘡了?不去外國佬那邊坐著過來干嘛?”
路綰:這個人怎么是活的?活的就算了,怎么還帶長嘴的?
煩死了。
她想對他扔一坨屎,“姐姐,你覺得這次比賽哪一隊能贏呢?”
站隊不明確。
江言覺得她和路綰并不是很熟,卻已經(jīng)被人家三番兩次叫姐姐了,“不知道?!?p> 路綰見江言肯理她,眼睛都彎了,悄悄擠開旁邊的人坐下,“我也不知道。”
旁邊的人抱著一只豬挪了一個位置:“……”
禮貌:你豬嗎?
“……”路昀翻她白眼,吐槽,“這不是廢話?”
路綰不想對他扔一坨屎了。
想對他扔兩坨。
高子越念起了阿彌陀佛,噢,這殘酷的家族內(nèi)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