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誆騙繼父
進(jìn)到屋中,繼父沒有當(dāng)自己是外人。先是參觀了一下這間不大的屋子。然后,像在自己家一般將鞋子脫掉躺在了她們母女睡的床上。一股難聞的汗腳味道瞬間彌漫了整間屋子。
“薰兒,爸爸口渴了!快給我倒一杯水來?!?p> 正在淘洗蔬菜的母親二話沒說,將濕漉漉的手在胸前的圍巾上擦拭,三兩步搶在了計薰兒的前面,拿起了水壺與水杯,看著計薰兒說:“薰兒,你不用管!快去做作業(yè)去?!?p> “哦,媽媽我這就去!”
母親端著水杯遞給繼父,繼父都懶得起身,依偎在被子上喝了起來,喝水過猛,嘴角溢出來的水直接滴在了杯子上。
“你打算住在這里,多久?”母親帶著幾分膽怯之色問。
繼父將杯子送到母親的身前,母親像個使喚丫頭一般又接過水杯。繼父這下享受的瞇著眼,枕在被子上,蠕動著嘴巴說:“我這次來主要是看女兒的!聽說城里有不少掙錢的路子。明天順便看看。住多久還不一定!住著看?!?p> 計薰兒一聽就明白了繼父的主要目的!
對呀!現(xiàn)如今村里人都在夸計薰兒有出息了。身為繼父的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些?自然想著在計薰兒的身邊刷刷存在感。免得計薰兒將來忘記還有他這么一個父親。
母親忍不住了!大著膽子說:“不行!這個地方是李局長為薰兒上學(xué)方便準(zhǔn)備的。你住在這里會嚴(yán)重影響到薰兒學(xué)習(xí)的。再說了,這里也沒有多余的地方讓你睡覺。你明天一早還是回家去吧!”
繼父從來沒有被母親忤逆過。驚的他立刻從床上起來,赤腳站在地上,臉色氣得泛紅,喘著粗氣,像是在醞釀著怒氣。
“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次!”繼父怒目看著母親。
母親嚇得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但還是拿捏著一雙拳頭說:“明天你早點回家去!”
計薰兒手中捏著鋼筆,回頭看著繼父大喊:“爸爸,你能安靜一點嗎?都打擾到我學(xué)習(xí)了!”
繼父這個時候壓制著心中的怒火,面朝計薰兒掛起笑容說:“薰兒,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對。爸爸保證不再大聲了。”
計薰兒心想果然推測的沒錯!繼父的目的既然是她,那么她說話還是管用的。即使如此,她說那句話的時候捏著鋼筆的手心都出了不少的汗水。
繼父回頭繼續(xù)看著母親,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嘀咕著說:“女兒在身邊不好收拾你。你給我等著!”
母親看著繼父又躺在了床上,腳丫上剛沾染的灰土掉落在床單上,她無奈的轉(zhuǎn)身繼續(xù)去做飯。切菜板上,菜刀與板的碰撞聲已經(jīng)與平時大不一樣了。母親的心神已經(jīng)亂了。亂到毫無節(jié)奏可言。
“啪”菜刀摔在了菜板上,聽到母親抱著手指吹氣。
計薰兒這個時候很想過去,但又害怕走過去。她擔(dān)心自己的出現(xiàn)會讓母親難堪!她的內(nèi)心煎熬著。
腦海中通過屋中的聲音,腦補著母親的畫面,這個時候母親應(yīng)該是用干凈的水沖洗著傷口,然后用毛巾擦拭水漬,接著撕開一條干凈的布條,纏繞傷口,包扎!
這一切都是母親一個人吃力的完成。
然后,菜板上再次響起切菜的響聲。計薰兒多想瞬間長大,幫著母親將這個男人踢出她們生活的視野。
這個愿望最終還是一個空想!
響亮的呼嚕聲突然間在屋子中回蕩!
計薰兒已經(jīng)完全沒法靜下心來。老師交給她的一些關(guān)于物理競賽的資料。本來計劃在比賽前瀏覽一下?,F(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是妄想了!
“吃飯了!”母親掛起了笑容叫著。
繼父的呼嚕聲終止了!睜開眼睛笑著說:“終于吃飯了!為了趕路,我中午就吃了兩個烤餅墊補了一下。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正經(jīng)吃一頓飯??砂盐茵I壞了。”
計薰兒清楚的看到母親的中指上纏繞一條白色布條,白布條上血色與醋油等污漬混合著,已經(jīng)快要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媽媽,你受傷了!”計薰兒流露出幾分擔(dān)憂神色說。
“這么大的人了!還能把自己的手給切了。”繼父不屑的瞅了一眼母親的手,說話間將面前的飯碗端起吃著。好像那個傷口只要不是他弄的,或者沒有在他的身上就行。
“沒事,快吃吧!今天吃飯有點晚了。一定把薰兒給餓壞了?!蹦赣H看著計薰兒掛起笑容說,然后夾了一塊腌肉放在了她的碗中。
計薰兒看著碗中的肉,卻怎么提不起任何胃口。倒不是腌肉不好吃。而且這肉是繼父從奶奶家?guī)淼?。沾染了人的味道。這種人的味道讓她瞬間倒胃口。
可偏偏這一片肉又是母親親自夾到她碗中的。無形中她給自己莫名的施加了一種隱形的壓力。這種壓力讓你她瞬間變得難以呼吸的難受。
她糾結(jié)著!
母親注意到了計薰兒的不同,詢問:“薰兒,你臉色突然好難看!病了嗎?”
計薰兒靈機一動說:“媽媽,今兒我不想吃肉。不知道怎么回事?聞到肉的味道我就難受?!?p> 繼父這個時候?qū)⒂嬣箖和胫械娜鈯A起來,湊到鼻子前仔細(xì)聞聞?wù)f:“這肉沒臭啊!怎么會聞著難受呢?一看閨女就是沒福氣享受美食了。既然如此為父就替女兒吃了。”
說著繼父將肉丟進(jìn)嘴里,樣子很享受的吃了起來。
計薰兒突然想起來之前教室里有同學(xué)討論過一條招工信息,于是她特意開口說:“爸爸我聽說市三建新成立了一個建筑公司在招工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那可是政府成立建筑公司。你要是進(jìn)去就捧上鐵飯碗了?!?p> 這個公司自然不可能是鐵飯碗了。這是三建為了迎合國家政策做的一個嘗試。說白了就是將一些礙眼的老家伙集中在這個新公司養(yǎng)老去。所謂招收的新工人自然就是為養(yǎng)活這些老人服務(wù)的。
聽同學(xué)說這個公司招人一般都招的市區(qū)外面不了解情況的人。因為在市區(qū)根本不可能招到人。
繼父聽著眼睛放光,擱下手中的碗筷,盯著計薰兒說:“真的!”
計薰兒一本正經(jīng)的繼續(xù)說:“應(yīng)該是真的!我也是聽同學(xué)說的。我同學(xué)還說要不是他目前不夠年齡。他都想去當(dāng)工人了?!?p> 顯然這話已經(jīng)將繼父說動了!他從凳子上立刻站了起來非要現(xiàn)在就去看看情況。
這一晚只能將就著三個人睡在雙人床上湊合著。
次日,天剛蒙蒙亮,繼父拿著計薰兒寫的地址就一個人出門了。
母親看著繼父的背影松了一口氣說:“薰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計薰兒笑著說:“工作是真的!鐵飯碗就不真了?!?p> “薰兒,你爸爸知道你騙了他還了得?不行,我還是趕快將你爸爸拉回來吧!”母親帶著擔(dān)憂的說。
計薰兒笑著說:“媽媽,你放心!爸爸這一出門恐怕會至少一兩個月回不來的?!?p> “為什么?莫不是......”
“媽媽,你放心了!那個單位絕對是背后是市三建扶持的企業(yè)。只是我聽同學(xué)說因為招不到人。單位對但凡有一絲進(jìn)公司的工人都非常的重視。總是想盡辦法讓應(yīng)聘者進(jìn)公司的。比如,食宿待遇都弄的最好的。當(dāng)然,只要簽定的用人合同,這些都會從工人的工資中扣的?!?p> “那還不是騙人嗎?”
“騙了嗎?我可沒有!爸爸要是用心的話在那個地方絕對能學(xué)到本事?!?p> 計薰兒前世記得這個公司出名的坑。原因是領(lǐng)導(dǎo)明顯比員工多。多的還不是一星半點,是多兩三倍。因此那個公司很多員工都是嫌苦熬不下來。但是公司中的那些元老級領(lǐng)導(dǎo)都是有真本事的。但凡是有心的工人都能在公司學(xué)到真本事。
計薰兒記得那個公司后來倒閉了??墒菑哪莻€公司出來的員工大多數(shù)都成為了建筑行業(yè)的翹楚。身價都不可忽視的那種。
只是他繼父那種性格能成為翹楚是不指望的。計薰兒主要的目的就是讓繼父在那個公司脫一層皮!同樣感受一下讓人像奴隸一樣指使是什么滋味?
奴隸,這個詞用在那個公司的工人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只要你在類似公司待過就能理解這個詞語用在此處是絕妙的!
母親還是很不放心!都想過找李局長幫忙再找一個地方,搬家。
那天直到深夜,不見繼父回來,母親才安然的入睡。
沒有繼父的干擾,計薰兒這一夜睡的非常的安穩(wěn)!
今日是物理競賽的日子。
計薰兒,像正常上課一樣被母親牽著來到學(xué)校門口集合。沒有看到張老師與同班同學(xué)。
“她是誰?這小丫頭是走錯地方了吧!參加高中物理競賽的。”有不認(rèn)識的計薰兒的學(xué)生問。
“小姑娘,你是哪個小學(xué)的?學(xué)校今天不上課??旎厝グ?!”另一個不認(rèn)識計薰兒的學(xué)生說。
“大嬸,你昨晚睡糊涂了吧!怎么能帶著女兒來這里上學(xué)?更何況今天還是周末!”
這些計薰兒早就已經(jīng)見多不怪了!母親顯然有點難以適應(yīng)這種嘲諷的口氣。更何況都是一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對她的嘲諷!
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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