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輕功第一
城隍廟恢復(fù)了平靜。
洪岳帶著洪山收拾完殘局，情不自禁將目光放在伍小二的身上，眼神不斷地在他身上游走。
他越看，越覺得伍小二不簡單。
昔日師父說要售賣絕世武功，他以及師兄弟們還不相信，沒想到反轉(zhuǎn)這么快，短短不到月余，武林高手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樣的大腿，又粗又壯，正該好好地抱抱啊。
察覺到洪岳赤裸裸的眼神，伍小二頓時覺得有些不舒服，疑問道：“二師兄，我臉上有東西嗎，這么看著我作甚？”
“哈，沒什么?！?p> 洪岳打了個哈哈，眼珠一轉(zhuǎn)，轉(zhuǎn)去后院拿出一碗討來的白米飯，點頭哈腰道：
“小師弟，自家人不說他家話，這是師兄好不容易討來的米飯，一直沒舍得吃，都給你吃吧?！?p> 伍小二看了眼洪岳，遲疑地接過米飯，瞅了眼，聞了下，一股餿飯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他五臟六腑都受不了。
“二師兄，這飯都餿了吧，你放了幾天了？”
洪岳拿回米飯，用臟手抓一點放在手里品嘗，若有其事地咂咂嘴巴，正色道：
“這是我前天從狗碗里搶來的，里面還有肉絲兒，還能吃，小師弟你別跟師兄客氣?！?p> 伍小二：“……”
雖然吃不下，但還是很感動，二師兄能夠?qū)⒑貌蝗菀子憗淼氖澄锓纸o他，足以說明，他已經(jīng)接納自己了。
洪一鳴拍了下洪岳的腦袋，將他別到邊去，對伍小二關(guān)心道：“都是丐幫的舊賬，你不來我們都能解決，以后遇見這種情況就不要逞能，讓你師兄們解決就行?！?p> 見洪一鳴主動關(guān)心自己，伍小二害羞地撓這后腦勺，道：“前輩，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處在一邊的洪岳見這師慈徒孝的場景，撇了撇嘴，暗道要是我來解決，早就被小耳朵亂刀砍死，師父的客套話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何事？”洪一鳴揭開這個話題，背著手問道。
伍小二見狀，請兩位師兄帶黃依依去別處，然后從懷里掏出購自洪一鳴的話本，雙手呈上，面帶真誠道：
“是這樣，近日我總覺得自己練功過快，心里不放心，特意前來問問老前輩，我這樣的情況是否正常？”
洪一鳴面色瞬間無語，瞥了眼伍小二，見他不似作假，接過那幾本破破爛爛的話本，直感覺八十多年的人生都算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頭一次聽說，有人擔心自己修煉神功過快，從而心里忐忑不安的。
無形裝嗶，最為致命。
想想他洪一鳴，丐幫無上祖師，卻連兩樣寶術(shù)都參悟不透，再看看伍小二，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嗯，這是個很大的問題，你能意識到很不錯。”洪一鳴輕咳幾聲，面色嚴肅道：“練功過快，很容易心境不穩(wěn)，導(dǎo)致真氣紊亂，從而滋生心魔，到那時想要挽救就為時已晚了?！?p> 伍小二心神一震，急促問道：“老前輩，那您看我是否有心魔？”
洪一鳴見伍小二的神色便知道用話語嚇住他了，沒有正面作答，接著轉(zhuǎn)身領(lǐng)著對方去了后院。
來到一處雜草叢生的井口處，井口干枯，被一方長條形石塊堵住，他便讓伍小二盤腿坐在井口上，運轉(zhuǎn)功法讓他察看。
伍小二看了一眼水井，情不自禁問道：“老前輩，為何讓我坐在井口上運轉(zhuǎn)功法？”
洪一鳴裝作高人模樣，解釋道：
“水井屬性為陰，你又練有我丐幫的至陽至純功法，兩者正好相生相克，能避免你因為氣血過盛導(dǎo)致經(jīng)脈損傷。所以以后練功，你最好找一處陰地?！?p> 伍小二恍然大悟，原來練功還有這個道道，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聽起來十分有道理，難怪人家是隱士高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癥結(jié)所在。
悟了，悟了，真是此行不虛。
他陽氣太盛，所謂盛極必衰，必須要用陰氣中和，以后是不是要找個屬陰之地練練？
亂葬崗，臨水之地，或者女子學(xué)校……心念間，好幾個他以前想去又沒膽子去的地方浮現(xiàn)在腦海。
洪一鳴交待完，伍小二鄭重地盤腿而坐，起手勾動丹田真氣，向四周經(jīng)脈流去，身周隱隱浮現(xiàn)白霧，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身姿不凡，如同天宮的仙人般。
仔細觀察片刻，以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洪一鳴確認伍小二將降龍十八式修煉到極致，真氣凝練而渾厚，身周隱隱有真龍?zhí)撚跋喟?，這就是典型修煉有成的征兆。
他不得不佩服伍小二的好運來，幾本破話本還能讓他修煉成功，而他看了大半天，除了覺得上面的插圖畫的惟妙惟俏外，硬是沒有看出什么玄機。
嘴角微微抽搐，看著手里的話本，心里暗道這小子不會把其他功法也練成了吧？
那這樣就太妖孽了。
妥妥的練武奇才，千年難遇的武道大能啊。
不多時，伍小二將內(nèi)功心法運轉(zhuǎn)九個小周天，睜開眼睛，滿臉欣喜地看著洪一鳴。
“老前輩說的沒錯，在這井口上練功，的確會讓我心境沉穩(wěn)不少，就連運轉(zhuǎn)功法都自然了許多。”
洪一鳴裝作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接著感慨道：“你能夠?qū)⑽邑蜕窆毜饺绱说夭?，老朽十分欣慰，長江后浪推前浪，看來我已經(jīng)老了，接下來已經(jīng)你們年輕人的天下?！?p>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來了一個轉(zhuǎn)折，道：“但是，你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在于，缺少靈活的身法，要是遇上輕功厲害的人物，你就會力有不逮?！?p> 這個問題一下說到伍小二的心坎上了。
與小耳朵的手下過招時，他就深深地感覺到身體的敏捷度和靈活度不夠，好幾次險些沒有躲過對方的長刀，這在江湖斗爭中是個很大的弊病。
“所以，我建議你先修習這《凌波微步》，昔日段譽憑借這身法在眾武林高手中如魚得水，相信你修煉后，能夠大大彌補你的短板?！?p> 說話間，洪一鳴將所有話本遞還給伍小二，最上面一本就是《凌波微步》。
伍小二接過來，微微點頭，隨之問道：“前輩可知現(xiàn)在武林上的境界，如此也好衡量我當前的實力?！?p> 這句話倒是問對人了，作為武林小靈通，洪一鳴到還真的知道。
“當今武林，總體呈現(xiàn)衰退之勢，實力大不如前，不過總有那么幾個天縱之才逆天而上成為絕世高手。后天，先天，宗師，大體可分三個境界，每個境界俱有天壤之別，如同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先天高手無疑，可想要晉升宗師境內(nèi)，則必須將周身武功臻至化境，走出獨屬于自己的武道?！?p> 伍小二皺眉道：“該如何創(chuàng)建自己的武道呢？”
聞言，洪一鳴搖搖頭，道：“言語難盡其意，必須你自己去感悟。而在老朽看來，無外乎要走出自己的道，有的人走劍道一途，有的人練內(nèi)家拳法，等等不一，只有破去繁瑣的招式，化繁為簡，才能人道合一，堅定自己的道心?！?p> 伍小二若有所思。
老前輩的話，就好像什么都沒話說，可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洪一鳴見忽悠住對方，趁熱打鐵道：
“不必過于執(zhí)著，順其自然就好，你現(xiàn)在的成就已經(jīng)超過很多人了。當今武林，太極拳掌門人與獅吼功的小龍女算是先天巔峰之境的高手，而其他五郎八卦棍、十二路譚腿這樣的把式功夫，只算是后天高手，武道宗師級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今難見。”
那火云邪神是什么境界？
難道是武道宗師級人物？
不知道以后碰上他，能不能用那從天而降的掌法將他打??？
伍小二將多余的思緒揮去，跟洪一鳴聊了幾句江湖上的奇聞軼事，臨近天黑，便準備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