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還有誰?
白玉堂瞧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品茶,滿臉愜意,旁若無人的享受嬌麗侍女的投喂,好像置身于自己家中般。
一旁的洪霸天原是面色嚴(yán)肅,全身神經(jīng)緊繃著,見白玉堂這般悠閑得意,心里有些疑慮,脫口而出道:“白幫主如此愜意,難道這次大會你是勢在必得了?”
他話里的意思大概通俗來說就是:
在場數(shù)百全國幫派勢力,就你飄了?
白玉堂瞇著眼,將一顆冰葡萄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含糊地說道:
“洪社長,不是我勢在必得,而是大勢本就在我。丐幫搶了我義勇堂,鐵林反叛我斧頭幫,這次我?guī)煶鲇忻?,就是說破天去也是清理門戶,誰能有意見?”
“你就那么確定,能夠一口把丐幫吃下?據(jù)我所知,洪一鳴人脈甚廣,說不定他放著幾分薄面也能招來高手相助,還有他那個新收的五徒弟,練就了丐幫絕學(xué)降龍十八式,只怕尋常人未必是他的對手?!?p> 白玉堂輕蔑笑道:“哼,就算他請來西方神佛如何?我斧頭幫稱霸上海灘多年,豈會怕這些土雞瓦狗,再說我今天派來全部的實力,在場的還有誰是我的對手?!?p> 洪霸天環(huán)視在場眾人,心里希望當(dāng)真如白玉堂所說那樣,他可再也禁不起任何變故了。
白玉堂余光看著洪霸天滿臉擔(dān)憂的神色,心里冷笑,也不作回應(yīng)。
雖然他和鱷魚幫是合作關(guān)系,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和盤托出,總歸到底,最后鱷魚幫也是他的頭號對手,甚至比之丐幫還具有威脅性。
洪霸天一個丐幫叛徒,他怎么能看得上眼,局勢順利的話,說不定一口吃下鱷魚幫的勢力也不是難題。
做事高揚,是李保國給他出的主意,一來可以震懾對手,二來也可以迷惑鱷魚幫,讓他們放棄對自己的警惕心理,到時候一網(wǎng)打盡,可謂是一箭雙雕之計。
事到如今,只有希冀李保國這個法子能夠起到作用了。
另一邊,就在白玉堂與洪霸天各懷心思的時刻,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響亮的唱和聲。
“白沙幫副幫主無缺,為丐幫賀!”
說話的是鐵林,而這也是洪一鳴有意為之,之前他書信前去的人物全都來馳援,為了展示手腕兒,特意讓鐵林在旁邊吶喊,提醒在座不懷好意的各方勢力。
在場眾人看去,只見白沙幫旗號前站著一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面色端正,頗有陽剛之氣,的確是白沙幫副幫主無疑。
白沙幫活躍于浙閩一帶,門人弟子數(shù)千,專門經(jīng)營馬幫運輸和漕運,勢力龐大,而副幫主無缺的出現(xiàn),無疑給今日這起武道大會埋上了不穩(wěn)定的因素。
它的出現(xiàn)就像一顆魚雷,在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上蕩起漣漪,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許多原本對丐幫勝券在握的勢力,也紛紛沉下心來,暗暗計算到底有幾分贏面。
在無數(shù)雙目光的投射下,無缺由洪一鳴親自引起專門準(zhǔn)備的位置上就坐,一時間羨煞旁人。
其他頭目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洪一鳴擺出這樣的姿態(tài),就是在向他們顯示丐幫的手段,從而讓他們有所忌憚。
“青云城霍云,為丐幫賀!”
“點蒼派五邑道長,為丐幫賀!”
“玉溪宗玉華道長,為丐幫賀!”
“鳳棲宗花白鳳,為丐幫賀!”
……
鐵林扯著嗓子,將前來道賀的各路幫派豪杰引進(jìn)義勇堂,外面的眾人嘩然一片,因為這些門派可不是三流勢力,而是當(dāng)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林正派,實力不可小覷。
洪一鳴沉著的臉總算展笑顏開,在弟子的陪伴下上前來接待各宗派代表,這其間他看見玉溪宗玉華真人那一刻,面色一紅,恍惚了會兒,方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各位同道今日前來,老朽不勝榮幸,快快入座?!?p> 各宗派代表紛紛拜見,在一片融洽的氛圍中入座,玉溪宗多為女弟子,此次前來也是七八位女弟子,其掌門正是玉華真人,也是個穿著道姑服飾的六旬老太,不過駐顏有術(shù),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
玉華真人瞥了眼白發(fā)蒼蒼的洪一鳴,眼神不禁一黯,接著嘆了口氣,緩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
有了各宗派的援助,洪一鳴面對眾人才有了十足的底氣,這里面大多數(shù)宗派都是顧著昔日丐幫的情面出手襄助,雖說幫助有限,但也能形成不小的震懾,這對當(dāng)前的丐幫已是不錯。
洪霸天陡然站了起來,斜了眼白玉堂,不善道:“這就是你說的勝券在握?一下子冒出這么多武林正派襄助丐幫,要是有個閃失,成為眾矢之的,你我?guī)团啥疾荒鼙H?,就別說報仇了?!?p> 他的確是被嚇到了。
一來他沒想到洪一鳴的能量竟然那么大,請來如此多的大勢力撐腰,二來作為叛出丐幫的徒弟,他擔(dān)心丐幫秋后算賬,要真到那個時候,就是魚死網(wǎng)破也晚了。
白玉堂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繼續(xù)吃吃喝喝,對自己的手下有著強大的自信。
對于洪霸天的擔(dān)憂,他只想吐槽一句:大人,時代變了。
的確,如今武林已經(jīng)不再是以往那個快意恩仇的世界,隨著局勢的復(fù)雜,這里面充斥著許多利益博弈和陰謀算計,他有信心讓這各大門派作壁上觀,不去插手他與丐幫的舊怨。
“洪兄,稍安勿躁,好好看戲吧?!卑子裉醚劬Χ紱]有眨一下,只是語氣懶懶地勸道。
洪霸天滿臉疑惑地重新坐下,眼神卻有意無意地在義勇堂處徘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另一邊,洪一鳴瞟向白玉堂,見對方滿臉不在意的模樣,心里大為警惕,白玉堂實在過于反常,不知道對方葫蘆里又賣什么藥。
“裝模作樣罷了?!?p> 洪一鳴想了想,似乎沒有什么疏漏之處,于是吩咐鐵林宣告交流會開始,這次武道交流大會才正式拉開帷幕。
又是三聲鼓響。
鐵林緩緩上臺宣布切磋規(guī)則,邀請各門派年輕弟子上臺打擂,每個門派派出三位弟子,誰贏了就可以站在臺上,直到被下一位打擂者打敗,直到?jīng)Q出最后的勝者。
其實這種方式十分原始,如果你武功高強,可以力壓群雄,自然可以一直站在擂臺上,直到無人再敢挑戰(zhàn)為止,但是因為洪一鳴的考慮,只限于易字輩年輕子弟,故而這也算是年輕一代主場。
鐵林宣布比賽開始后,場下眾人歡聲雷動,看客們瓜子花生準(zhǔn)備齊當(dāng),靜待這場龍爭虎斗。
由于第一個上場的人肯定要承受巨大的壓力,于是一時間導(dǎo)致擂臺空空如也,一時間眾人卻都不敢上臺。
這時,在李保國的耳語下,白玉堂眼神一亮,陡然站了起來,抱拳面對眾人,高聲道:
“今日各位英雄豪杰遠(yuǎn)來是客,我斧頭幫作為本地幫會,自然得做個東道,就讓我斧頭幫弟子來拋磚引玉,開啟這場盛會?!?p> 說話間,李保國大手一揮,從他身后猛然躥出一個人影,身形矯健有力,又飄若鴻毛,幾個踏步登上擂臺,站在擂臺前方,身如長松,他面色冷漠,對臺下眾人抱拳鞠躬,隨即又轉(zhuǎn)到擂臺一邊,靜等對手上臺。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發(fā)生在幾息間,眾人眼睛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這男子全身黑色西服,抹著發(fā)膠的短發(fā),腰間系著一把斧頭,筆直地立在擂臺上。
臺下掌聲雷動,歡呼聲不斷。
白玉堂伸手與眾人相應(yīng),享受著來自眾人的贊賞,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這段峰可是他手底下金牌打手之一,身形極快,尋常人難以近身,一直被他視為嫡系弟子來培養(yǎng)。
洪霸天看看臺上的段峰,暗暗點頭,這段峰身形一看就是少有的年輕高手,到?jīng)]想到白玉堂手底下藏了這號人物,要是他鱷魚幫對上,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斧頭幫果然不同凡響,這弟子下盤很穩(wěn),身形矯健,看來修煉過輕功,從小打磨,才有這樣的資質(zhì),要是等他發(fā)展下去,不知道最后會不會成為一代宗師!”
眾多頭目議論紛紛,同時被洪一鳴邀請來的青云城霍云,也頗感興趣地加入進(jìn)去。
“霍兄此言差矣,這段峰不管有多好的天資,在斧頭幫成長也是有限的,倒不如吸收進(jìn)你們青云城去培養(yǎng),假以時日,說不定又是第二個青城霍云子呢?”鳳棲宗花白鳳眉目一閃,開口說道。
霍云子是青云城初代祖師,活躍于明清之際,武功高強,俠義天下,算是武林前輩,而花白鳳如此評說,不知是否真心?
“哈哈,花宗主過譽了。我青云城底蘊低微,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培養(yǎng),倒不如放你的宗門修煉,學(xué)那采陰補陽之術(shù),我看不要三年,你宗門就會大放異彩了。”
霍云綿里藏針,將花白鳳的話給他堵了回去。
花白鳳眉眼一瞪,鼓著腮幫子,撇過頭去,輕聲道:“偽君子…..”聲音極低,除了霍云,其他人都沒有聽見。
霍云苦笑著搖搖頭,沒有生氣,也沒有回應(yīng),將目光放回擂臺上。
洪一鳴笑著看兩人拌嘴,捋著胡須沒有作答,還是點蒼派五邑道長主動解釋:
“這兩人此前有舊怨,礙著面子沒有發(fā)動,一向是進(jìn)水不犯河水,洪祖師你這次將兩人請來,少不得要有一番爭斗咯?!?p> “哈哈哈,年輕人嘛,鬧點小矛盾不礙事。”
洪一鳴一笑揭過,其實心里已經(jīng)在打鼓,他倒沒有想到這一茬,只是擔(dān)心引起兩人的反感,從而對丐幫不利。
“早先丐幫對我宗有恩惠,該幫的我宗自然義不容辭,洪祖師不用憂慮,靜待后續(xù)即可?!?p> 五邑道長溫言笑道,在洪一鳴的示意下,兩人重新將目光放回擂臺。因為此時已經(jīng)有人上去挑戰(zhàn)了。
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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