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是姐姐砸了我的鋼琴
晚上,沈蔓看著別墅里留下的那臺鋼琴……
這臺價值數(shù)百萬的鋼琴竟然沈暮云走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留在這里像是在嘲笑著她。
忽而,她拿起手上的燭臺,狠狠地砸在鋼琴上。
一下,兩下……
鋼琴被用力敲擊發(fā)出雜亂的音調(diào),極其刺耳。
可是沈蔓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直至鋼琴被銷毀,她的怒氣才徹底消褪下去。
然而,看著已經(jīng)成了碎片的鋼琴,沈蔓忽然驚醒,猛地丟了手中的燭臺。
銀制的燭臺落在地面發(fā)出“鐺”的一聲響。
隨著這個聲音,沈蔓像是泄了氣一般,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恰好此時,沈岐山與何露從外面回來。
今天是沈蔓的升學(xué)宴,他們知道沈蔓邀請了很多朋友和同學(xué),為了不打擾年輕人,兩個人選擇出去約會,給年輕人留下空間。
然而,他們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蔓蔓,你怎么了?”何露看見坐在地上的女兒,大驚失色,趕緊上前去扶。
“媽……”沈蔓看見何露,先委屈地喚了一聲。
“今天不是你的宴會嗎?怎么會這樣?”何露看著這滿地的狼藉,不解地問。
“我……”沈蔓張了張口不知道如何解釋。
“這個鋼琴是你朋友送給你的禮物嗎?怎么壞了?”此時沈岐山也走了過來問道,他看到鋼琴旁邊的地上還躺著“恭祝沈小姐金榜題名”的橫幅。
“啊?”沈蔓錯愕:“這……這是別人送我的啊,可……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人很多,等我送走了所有賓客回來,就看見鋼琴變成這個樣子了?!?p> 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終于拼湊出了這樣一句話。
“哎喲,這鋼琴看起來可不便宜,可惜了?!?p> 何露到底眼界不寬,現(xiàn)在別提有多心疼了。
“這明顯是被人砸壞的啊?!闭f著,她又補了一句。
“誰會這么無聊?平白砸鋼琴做什么?”沈岐山問道。
“呵。”何露忽然冷笑了一聲:“今天來的都是蔓蔓的朋友,他們都做不出這樣的事,只有一個人可不敢保證。”
“你是說云云?”沈岐山很快就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這不可能,云云為什么會這么做?”
“誰知道呢?嫉妒?反正你那個寶貝女兒做出這么多事情,砸個鋼琴算什么?”
“你在說什么?”沈岐山像是被碰了逆鱗,帶著幾分怒氣道:“云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p> “那她是哪樣的人?這些日子她做的事情還少嗎?你就那么確定你了解她嗎?
據(jù)我了解,今天來的那么多人里頭,只有她最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何露也不甘示弱道,雖然她平時里也很懼怕沈岐山,但是護女心切,讓她什么也不顧了。
天知道剛剛看到沈蔓坐在地上她有多心疼?蔓蔓從小就沒有父親,她曾發(fā)過誓,不讓女兒受半點委屈,哪怕和沈岐山對著干也在所不惜。
“爸,媽,你們別吵了?!鄙蚵舐曋浦沟?。
“這件事,的確不怪姐姐。”
“你這孩子,怎么還幫著她說話?你知不知道,人善被人欺?”何露有些責(zé)備道。
沈蔓卻是搖頭,她看向沈岐山:“爸,姐姐也考上了伯爾斯,你知道嗎?”
“什么?”沈岐山和何露同時驚呼出聲。
“可是我們都沒有關(guān)注過她,只給我一人辦升學(xué)宴,所以姐姐就算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p> “你是說……云云是因為嫉妒同樣和你考上了音樂學(xué)院卻只有你一個人得到了關(guān)注,所以才會拿鋼琴撒氣?”沈岐山自行整理出了沈蔓話中的意思。
沈蔓卻是搖頭:“我是說,不管這個鋼琴是不是姐姐砸的,我們都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姐姐?!?p> 反正都已經(jīng)在沈岐山心中種下疑惑的種子了,她倒是不介意賣個乖。
沈岐山依舊愣愣的,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fā)上,一面道:“可是……她怎么可能考上伯爾斯,她……她連高中都沒有上過呀?!?p> “或許姐姐有她自己的方法也不一定呢,爸,您別忘了,姐姐上次可是一次性拿出了五千萬啊。”沈蔓道。
“你是說她背后有人?”沈岐山看向沈蔓。
沈蔓話到此處卻不說了,只搖頭:“我不知道?!?p> 沈岐山卻不得不回憶起上次顧景說的“她背后有金主?!?p> 雖然他不相信,但是現(xiàn)在種種情況匯總在一起,這是唯一說得過去的解釋,由不得他不信。
“看來,是時候跟云云談?wù)劻?。”沈岐山低聲喃喃?p> “哼,她砸了蔓蔓的鋼琴,讓我們蔓蔓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只是跟她談?wù)劸退懔藛幔俊贝藭r何露在一旁不滿道。
“那你想怎么樣?”沈岐山回望向何露。
“你得給咱們蔓蔓補償?!焙温兜?。
“補償?是,的確該給蔓蔓補償?!鄙蜥綉?yīng)道:“蔓蔓,你想要什么?”
沈蔓想了想:“其實……我也不缺什么,只是想著馬上就要讀大學(xué)了,不想和爸媽分開。
爸,你能不能在學(xué)校旁邊幫我買個小公寓?。窟@樣,你和媽媽就能經(jīng)常來看我了?!?p> “公寓?”沈岐山?jīng)]想到沈蔓提出這樣的要求:“伯爾斯旁邊的可要幾百萬吶?!?p> “蔓蔓被砸的這臺鋼琴難道就便宜了嗎?云云可以隨手砸個幾百萬的東西,咱們蔓蔓怎么就不能要個公寓了?”何露急著道。
“而且,女兒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是因為舍不得我們嗎?這是好事。
再說了你之前不是準備了幾百萬辦云云入學(xué)的事嗎?現(xiàn)在云云自己考上了,這錢用來給蔓蔓買公寓不是剛好嗎?
同樣是女兒,你可不能偏心哦?!?p> 何露連珠似炮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沈岐山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點頭應(yīng)下了。
“謝謝爸?!鄙蚵鹛鹨恍?,沖過去給了沈岐山一個熊抱。
她沒看到沈岐山憂心忡忡的臉上都是愁苦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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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的另一頭,男保姆喬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云老大,衣服已經(jīng)洗了、地板已經(jīng)擦了、碗也已經(jīng)洗了,您還有什么吩咐?”
“嗯,暫時沒有了。”沈暮云抱了一臺電腦放在腿上看得全神貫注,頭也沒回一下。
喬東以為他到云城沈暮云一定會狠狠地懲罰他,沒想到這個懲罰竟然是……做家務(wù)。
云老大真的是個生活白癡,鬼知道他剛來的時候看到那一堆的臟衣服是有多么地絕望。
關(guān)鍵是人家還節(jié)約,明明穿一件丟一件也買不窮她,人家偏不,要他用手洗……
這是什么人間折磨……
“你這個樣子馬上上大學(xué)了怎么辦?要不在學(xué)校旁邊給你買棟房子,我天天幫你做飯好嗎?”
抱怨歸抱怨,喬東又不免擔(dān)憂起來。
然而沈暮云根本沒有理會他,一雙眼睛恨不能盯進電腦里去。
“你在看什么?”喬東疑惑地湊了過去。
卻見電腦上赫然顯示著一個人的名字“陸修遠”,下頭配上的是一張好看的有點過分的男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