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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山的那端

第十九章 互取外號

他來自山的那端 假發(fā)先生 4041 2021-09-07 22:38:24

  捫心自問,他真的是開玩笑嗎?很好笑嗎?

  可以欺負她,可以侮辱她,甚至可以罵她,這些姜羽都忍了,但是她唯獨無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們遭受同樣待遇。牽扯原則性問題,她絕對不能退讓!

  姜羽邊跑邊擦眼淚,一顆顆透明的淚花像斷線珍珠般被夏風吹散。

  她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哭,明明之前聽過仲北朔無數(shù)次的羞辱,她總選擇放寬心就像耳旁風沒當回事。

  可是偏偏這次,她非但沒能忍住,反而還揮手抽他一耳刮子。

  絕對不是她的錯,仲北朔太過分了,如果再不給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是任人宰割魚兒。

  姜羽想到這里,凌亂的心情漸漸恢復平靜。

  她一口氣跑到家門口,沒有著急進去面見朋友。想必此刻的自己肯定雙目紅潤,頗為狼狽,還是先調(diào)整調(diào)收拾緒再說。

  姜羽蹲下來盯著墻縫生長出來的野花發(fā)呆,她居然會喜歡上那樣兒的無賴,若是讓姐妹們知道前因后果,肯定會笑掉大牙吧……

  互不順眼也好,口舌之爭也罷,她盡量試著理解仲北朔的處境??墒撬兀坎粌H變本加厲的欺負她,甚至還蹬鼻子上臉的踩在她頭上口出惡言。

  仲北朔無法無天的頑劣態(tài)度,任誰都無法接受!

  姜羽郁悶的吸吸鼻子,難過的一塌糊涂。

  心臟有幾分蠕動的初戀,好像隨著揮過去的巴掌而被打碎了。剛剛播種的初戀嫩芽,還未得到美好陽光的滋潤和春雨約會的洗禮,埋藏在失望的土壤中,似乎開始干枯死亡。

  是她親手打斷了與他的孽緣,打斷了朦朧的好感,打斷了今后的接觸。

  從今以后,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恢復往常,歸于平常,沒什么不好。

  可是……為何內(nèi)心會殘存淺淺的失落?

  她究竟在失落什么呢?是失落自己的不爭氣,居然莫名其妙喜歡上仲北朔;還是失落他的囂張無禮,恨鐵不成鋼?

  姜羽像行走在迷霧遍布的森林中,找不到方向感。更像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毫無頭緒。

  怎么辦……她的心好亂。

  姜羽失魂落魄的走進臥室,兩位好姐妹迎面握住她的手。

  李艷春率先開口:“習習!剛剛那個男生和你什么關系?”

  劉紫莓同樣激動道:“快點兒跟我們從實招來!”

  姜羽低沉糟糕的情緒與她們八卦興奮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

  她抽離自己的手,坐到床邊,像剛剛遭受過巨大打擊一樣,有氣無力的說:“沒什么,一面之交的關系罷了?!?p>  劉紫莓自顧自的說:“非也非也,依我看此事非同小可!”

  李艷春往嘴巴里塞塊羊羹,吧唧著嘴巴,吐字不清的說:“對對,你是不是想故意隱瞞俺們。習習,俺們是好姐妹??!朋友之間不該有秘密,紫莓,你說對吧?”

  “恩恩,習習,誠實點!趕緊把來龍去脈告訴我們呀!”

  姜羽垂下眼簾,心煩意亂道:“你們都別問了,我想靜靜?!?p>  李艷春察覺到她低落的愁緒,捏著柔軟的羊羹沒再講話。

  而劉紫莓還在一個勁的嘰里呱啦:“哎呀,他長得真帥,居然親自送點心,待你不錯嘛!按照我多年戀愛的經(jīng)驗來說,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李艷春默默的用胳膊肘戳戳劉紫莓,示意她閉嘴。后者困惑的眨眨眼,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李艷春用下巴指向黑著臉悶聲不吭的姜羽,動動嘴巴唇語道:‘少說兩句?!?p>  劉紫莓撇撇嘴,唇語疑惑:‘她咋了?’

  李艷春搖搖頭,依舊唇語行事:‘不知道?!?p>  劉紫莓聳聳肩,慫恿道:‘你問問。’

  李艷春趕忙搖頭拒絕,把問題推給她:‘你問你問。’

  劉紫莓皺眉,突兀道:“為啥我問啊!”

  李艷春嚇得打個激靈,手中拿的羊羹吧唧掉到地上。

  姜羽像個悶葫蘆似的不說話,低頭扣著手指甲。

  桌子上的盤中放有各式各樣和果子糕點,李艷春將瓷盤遞給她,岔開話題道:“習習,你嘗嘗。俺從來沒吃過這么美味的東西,不知道是用啥材料做的,真甜吶?!?p>  姜羽輕輕推開送過來的和果子,反感道:“我不吃,拿開,你喜歡就全送你?!?p>  李艷春如獲至寶般驚喜道:“全、全送俺?真的嗎!”

  劉紫莓瘋狂給她使眼色,暗暗唇語道:‘吃貨,收斂點!’

  李艷春縮縮脖子,咂咂嘴。她湊近姜羽,小聲道:“習習……你……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嘆口氣,不想說:“沒啥。”

  劉紫莓落座她身旁,放緩聲調(diào)道:“還是跟我們說說吧,如果是很糟糕的事情,興許能幫你出出主意?!?p>  李艷春立刻附和:“是啊,每回俺攤上事兒,你們兩個都會安慰俺。上次紫莓跟張樹陽吵架鬧分手的時候,也是習習你在中間做和事老,他們才會重修舊好。這次輪到俺們幫你了,看你沒什么精神,俺們很擔心啊。習習?”

  姜羽無精打采的抬起臉,苦笑道:“……謝謝你們。”

  劉紫莓握住她手,“所以,你遇上什么事了?”

  她反握對方,愁眉不展的問:“我們之中只有你有戀愛經(jīng)驗,紫莓,你和張樹陽……”

  “恩恩,”看著姜羽欲言又止,她迷糊道:“我和張樹陽怎么了?”

  “你們吵架最兇的一次,是什么原因?”

  李艷春插嘴:“哎呀,就是昨年寒假,紫莓因為張樹陽好吃懶做,襪子亂丟,作業(yè)不寫,成天亂竄吵的架呀。你忘記了么?當時咱倆還好言相勸來著?!?p>  “除此之外呢?”姜羽悶悶不樂的說:“張樹陽有沒有罵過你?說些很過分的話?再或者……”

  劉紫莓試著猜想:“那位帥哥罵你了?”

  她實話實說:“嗯,若是罵我也就算了,他還說你們壞話。”

  李艷春指指自己,奇怪道:“啊?俺們?”

  “嗯,他說你們是……”姜羽糾結著要不要學舌。

  “是啥?”

  姜羽略表歉意的看向李艷春,“他說你是大象腿水桶腰,取名蒜頭妹?!?p>  “……”

  姜羽轉而看向劉紫莓,眼神充滿抱歉的說:“他說你是上吊眼鷹鉤鼻,外號芝麻女。”

  “……”

  姜羽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補充道:“他還說什么如果放在以前,那個叫騾子豆腐的西方美術開山鼻祖還在世的時候,肯定會把你們抓去研究室?!?p>  劉紫莓情緒激動道:“為什么把我們抓去研究室?。俊?p>  李艷春呆呆的問:“研究室是干啥的?”

  “嗯,”姜羽照搬照抄重復仲北朔講過的話:“他表示那個叫什么騾子豆腐的美學家會從丑陋里挖掘美學,必定會有重大的研究成果。甚至邀請你們進博物館公開展覽,提供將來世人通過你們的樣衰進步印象……什么來著,好像是印象派繪畫功底……”

  李艷春癡癡問:“印象派繪畫又是啥?”

  劉紫莓聽后暴跳如雷,刷的一下站起來,雙手握拳,憤恨道:“豈有此理!真是太過分了!”

  姜羽擰眉如麻花,贊同道:“對吧!”

  雖然聽不懂各類學術語,呆頭呆腦的李艷春也點頭道:“嗯,嗯,確實很過分。”

  劉紫莓輕拍上下起伏的胸口,氣鼓鼓道:“還有嗎,他還說啥了?”

  “唔,還有很多,但是我能記住的就這些?!苯鹄侠蠈崒嵦拱椎溃骸拔衣牶蟾陷姆磻粯樱詭湍銈兘逃柫怂??!?p>  “哦?”

  “我打了他一巴掌?!?p>  劉紫莓高聲稱贊:“干得漂亮!”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你們?!痹缰绱?,她就應該把仲北朔推出大門,避免三個人見面。

  “沒關系啦……”李艷春樂觀的苦苦笑道:“雖然他講的傷人心,但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啊。俺的確該減減肥了……”說罷,她很自覺的將手中糯軟羊羹放回盤子。

  姜羽誠懇道:“艷春,他那個人就是那樣,說話不過大腦,吐出來的語句像玻璃碴子似的。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做自己就好,不然我該多愧疚……”

  “沒事,沒事啦?!崩钇G春逞強的笑著拍拍她肩膀。

  劉紫莓并沒有較好的脾氣,憤怒道:“哼,就算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也不代表可以允許他出言不遜吧!”

  “嗯,沒錯?!苯鹩昧c頭。

  “好了啦,你消消氣?!崩钇G春懦弱的勸解道:“反正咱們和他不熟,他想怎么說就讓他說去唄。”

  劉紫莓抱臂哼哼道:“切,我看你就是覺得人家英俊帥氣長得好看,所以做什么都是對的,是吧?墻頭草,順風倒,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你、你!”李艷春怒目圓瞪,血壓升高,圓臉上紅彤彤一片。

  劉紫莓撇撇她,不服氣道:“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就長著一副受氣包模樣,所以在學校里才會天天被人欺負!懦弱!慫包!”

  李艷春欲哭無淚的反駁:“你,你才是慫包,你全家都是慫包!”

  “就算我是慫包,至少不會因為美色而丟失底線!”

  “劉紫莓!”自知自己說不過對方,李艷春哭喪著臉,指對方鼻子嚷嚷道:“你太過分了!”

  “哈,我過分?真正過分的人是那臭小子!”劉紫莓緊接著反抗道:“壞東西仗著自己有張臭皮囊就為非作膽口出狂言,你不僅不罵他,反而還向著他!李艷春,你有沒有點出息???!”

  “俺,俺才沒有向著他!”

  “你還說沒有!別告訴我,你剛剛是被他的俊美蠱惑了,所以才會唯唯諾諾的自怨自艾!”

  姜羽徹底聽不下去,出口阻止:“你們兩個別吵了。”

  “俺沒吵,是紫莓先開口傷人?!崩钇G春嘟著嘴,小聲道:“再說,有什么好吵的。習習都說了,已經(jīng)幫咱們教訓過那個壞家伙了?!?p>  姜羽把劉紫莓拉到床邊,待她重新坐下后,說:“氣大傷身,別生氣了?!?p>  “我也沒有太生氣,只不過就是覺得奇怪。你說,他憑什么對我們的長相評頭論足?我們是刨他家祖墳了,還是殺他全家了。至于嗎?真是不可理喻!”

  “對,他狂妄自大的程度無人能及?!苯疬f上茶水。

  劉紫莓仰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順手拿蒲扇扇風散火氣。

  “話說回來,習習到底是怎么認識那個帥……呃,那個壞東西的?”李艷春不自覺改口追問。

  “唉,孩子沒娘說來話長。”

  姜羽把她和仲北朔如何相遇,然后再到如何接觸,一五一十全部向姐妹們交代清楚。不過,她擅自去掉了被強吻這件事。因為她覺得實在沒必要說出來,還不夠害羞丟人的。

  李艷春聽得一愣一愣,沉浸在富有浪漫色彩的羅曼史里,羨慕道:“你們的相遇相識像童話故事一樣,真好啊……”

  “這么說,他真的有點兒喜歡你?”

  姜羽無奈說:“你見誰的喜歡是不停欺負我,只會拿我當笑柄取悅自己?”

  “那可不一定,”劉紫莓捏著下巴沉思道:“有些人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看對方出洋相。不但因為你窘迫而沾沾自喜,反而還會因為你生氣更加愉悅快樂?!?p>  李艷春腦子不靈光的反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么奇葩的戀愛觀念嗎?”

  “當然,”劉紫莓轉而跟姜羽說:“如果他對你沒意思,應該不會大老遠前來送禮物吧。”

  姜羽躺倒床上,腦袋枕著李艷春肉肉的小腿。她望著裂開縫隙的天花板,說:“……我不知道……”

  “話說回來,他為什么坐輪椅。腿受傷了?還是天生殘疾?”劉紫莓活像十萬個為什么,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她照舊一問三不知:“……我也不清楚……”

  “嘖,真可惜啊?!崩钇G春一臉遺憾道:“長得那么帥,居然是個殘障人士?!?p>  劉紫莓漠然道:“咱們以后干脆就叫他半身不遂的小殘廢吧!”

  李艷春顧慮道:“不好吧……”

  劉紫莓理直氣壯:“既然他敢給咱們?nèi)⊥馓?,咱們還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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