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蘇杏晚感覺有些暈,便先離席了,雖說今日楚寒槿給她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是楚寒槿話說在前,暫時不會有人找她的麻煩。
回到鐘離宮,她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腦袋,蘭絮要給她去煮醒酒湯,她卻不聽:“你別管我了,我提前跟陛下說好的,今夜你可以出宮去看燈,快去吧?!?p> 楚寒槿雖說御下極嚴(yán),但卻從不曾在年節(jié)時苛待過宮人,后妃的貼身丫鬟,只要主子同意,便可以出宮見家人,只是很少有人愿意放婢女回家,因?yàn)樗齻冏约撼霾蝗ァ?p> 蘭絮愣了一瞬:“謝娘娘!那奴婢先去煮醒酒湯,煮好奴婢再離開。”
“你這小丫頭怎么如此啰嗦。”蘇杏晚正欲開口,卻被另一道帶笑的聲音打斷。
蘇杏晚回頭看去,只見一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行衣,頭發(fā)高高簪起,踏著月光走來。
她還覺著自己怎么已經(jīng)糊涂到這種程度了,正欲開口催促蘭絮,卻見她直直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了身,“是蕭公子,是蕭公子啊娘娘!”
蕭奕闌走過來:“蘭絮,你是要把這宮里的禁軍全引來么?!?p> 蘭絮一驚,趕緊噤了聲。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來:“您可算是回來了,有個能管住娘娘的人了,您可不知道,她今日在宴上喝了多少酒,攔都攔不住……”
蘇杏晚終于開口打斷她:“你還出不出宮了,怎么看見他倒比我還熱情?!?p> 蘭絮朝著她咯咯一笑“那奴婢先走了,您小心點(diǎn)別讓皇上發(fā)現(xiàn)了?!?p> 氣氛又一下安靜下來,蘇杏晚看著面前的人又驚又氣,這可是皇宮,他雖然武功很好,但也不到可以隨意闖入皇宮的程度啊。況且他身份特殊,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這個簫國皇帝還要不要做了!
她又想起來那日的事情,突然泄了氣,本想開口像上次一樣決絕的趕他走,但看他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又一時酒勁上頭,有些話卡在喉嚨怎么也說不出來。
指責(zé)驅(qū)趕的話到了嘴邊,就好像不聽她使喚了似的變了意思:“你怎么來了?”
此話一出,蘇杏晚差點(diǎn)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是個什么問題啊。卻見前面那人笑意更甚:“帶你出宮,過冬至。”
這會兒的蘇杏晚已經(jīng)完全沒了平日清冷疏離的模樣,她眼睛亮亮的,盛滿了星河,一下拉著蕭奕闌就要往外走:“我要去放燈?!?p> 蕭奕闌急忙拉住她:“你先喝醒酒湯。”
過了一柱香,蕭奕闌拉著蘇杏晚走在河邊,夜晚的風(fēng)輕輕涼涼的,蘇杏晚清醒了不少。
她抬頭問到:“你是怎么進(jìn)宮的?”蕭奕闌看著她,那眼神分明寫著兩個字:笨蛋
她突然想到,說不定面前這人在宮里有不少眼線,混進(jìn)宮來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別的吸引過去了。蕭奕闌看她拉著自己在街上跑,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時無數(shù)次的這樣歡愉的月夜。
蘇杏晚拿起攤上的簪子問攤主:“這個多少錢?”然后轉(zhuǎn)頭問蕭奕闌:“好不好看?”
蕭奕闌沒說話,蘇杏晚還以為他是覺得不好看,又怏怏放回去,她頭也沒回徑直往前走的飛快。
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了蕭奕闌一下:都當(dāng)上皇帝了,連個簪子都不給買,要不是宮里的俸祿少得可憐,老娘今天就自己買了
她正想著呢,感覺脖子上一涼就被人拉進(jìn)旁邊的暗巷了,那一瞬間她第一反應(yīng)是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從蕭奕闌身邊走開。
蕭奕闌剛跟攤主說完話,一回頭,便不見蘇杏晚的身影,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揮揮手,便有兩個暗衛(wèi)出現(xiàn):“陛下”
“人呢?”蕭奕闌聲音中罕見的帶上了一絲凌厲,半點(diǎn)沒有平時那副笑意吟吟的樣子。
“影依已經(jīng)去追了,屬下們本是要攔住他的,但是他們?nèi)硕?,又挑在了集市上,我們不敢輕舉妄動?!?p> 蕭奕闌也沒再說什么,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的時候,救人要緊,況且能在他的眼皮子下?lián)屓?,此人武功必不會低?p> 蘇杏晚剛開始的慌張恐懼這會兒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她只要拖延住時間保證自己的性命就好,至于剩下的事情,蕭奕闌自然會解決。
黑衣人把她扔進(jìn)一個房間后就離開了,她揉揉酸痛的胳膊站起身來觀察這間屋子。她怎么覺得這個布局如此熟悉…………
是城郊的那個酒樓!蕭奕闌從前帶她來過,她原本沉下去的心突然又吊了起來,這個地方人煙稀少,不知他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