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有些慌亂,但心中更多的是期待。
我期待她會打開門,我期待她那雙眼睛會注視著我,我想聽她被雨水淹沒的哀嚎。
我的心狂跳著,但我卻控制不住的用全部的感官去感受著。
她離得我有些遠,應當是看不見的。
我有些失落的望著那扇門。
突然,屋內(nèi)的燈亮了,我能夠清晰的看見里面的燈光從門縫里溢出來。
我聽著她的腳步聲,聽著她微帶怒意的呼吸。
我知道,她就要沖入我的懷里,與我撞個滿懷!
我?guī)缀跏强刂撇蛔∥业谋砬?,我知道我在笑,滿心欣喜的感受著正俯身在門前的她正趴在貓眼朝外瞧。
我的手就撫摸在門上,和她雙掌相對,幾乎感受的倒她那溫暖的體溫。
可惜,樓道里的燈滅了,她什么也沒看到。
我的心狂跳著,想象著她如果知道我就在門外等她出來,又或者站在門外與她對視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但隨著燈光熄滅,四處陷入黑暗之中,我也冷靜了下來。
今天的時間只夠兩個人的份,如果是三個人,我也許會來不及。
如果讓我這樣倉促的對待她,我只會感到惋惜。
不夠完美。
不夠完美的犯罪是罪惡,是不可被容忍的。
我要為她單獨準備一場晚宴,這是我此刻心中的念頭。
她是我的,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獵物。
叮
電梯到站了,我并不確信會不會有人就站在電梯上,隨著我按下的按鈕而被運上來。
這也是我最激動的,無論是那個站在門前的女孩,還是電梯里會不會有人的狀況。
這些都是上好的前菜,刺激著我的大腦,使我萬分快樂并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感。
隨時隨刻可能會被撞破罪行的可能性,使我清晰無比的感受得到自己的生存意義。
我就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
我俯下身,將那個女人的手放在電梯中間,這樣電梯門就不會合上了。
嘎嘣蹦……
電梯不斷開合的響聲在寂靜的黑夜里回蕩,我輕輕靠在門上。
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就趴在門上,正在朝外看。
其實我心里清楚,這個時間,不會有其他人乘坐電梯,概率太小了。
這棟老樓里的住戶并不多,尤其是高層。
即便如此,仍有著被發(fā)現(xiàn)撞破的危險。
血跡處理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處理好一切蹤跡,我又站在了門前許久。
這一次,什么也沒感覺到,她睡了。
她竟然睡了,這個女人到底遲鈍到什么程度,就連這樣也不開門看看么。
我有些窩火,就像是我想要與她好好溝通一番,而她卻壓根就沒有打算理我的意思。
是無視我么?是藐視我么?
也許是平日里與那個女人相處久了,她總是那副模樣令人不爽萬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近有些難以自制。
明知道這是不符合道理的,但仍然心中有股子惡念聚攏在腹中,我感覺有些煩躁。
咚咚咚
等我醒悟過來的時候,手已經(jīng)敲上去了。
我有些緊張的仔細聽了一會,我期望她發(fā)現(xiàn)異常前來查看,但我也不想在今天就與她碰上。
她沒反應,本應該是被慶幸的事情,但我卻更加惱怒。
這不是第一次了,從始至終她都在無視我。
那一道道曾在腦海里游走的念頭都被她的遲鈍所撕碎,我本把她當做一個觀眾,可誰知她竟在臺下呼呼大睡。
我本期待著她驚恐的眼神,期待著她被死亡籠罩,被侵染,撕碎。
可她的無視使我深感挫敗,讓我覺得我什么也不是,就像是樓上的那個女人一樣,我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畏懼呢?尖叫呢?哀嚎呢?都去哪了?
咚咚咚
我毫不猶豫的敲響面前的大門,我要讓她知道,我就在這里,我不容忽視,看著我!
她走過來了,我能夠清晰的聽到她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朝著門前走來。
照明燈又熄滅了,我咽了咽口水,緊緊盯著那扇門,感受著那個女人的身形,想象著她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站在門前。
四周一片黑暗,我冷冷的望著那扇門,想象著當她看見我的模樣的時候,她的反應與眼中的恐懼是否能讓我滿意。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我能夠清晰的看見,在貓眼里她那滿是恐懼的眼睛。
我的腦子里翁的一聲就炸開了,就是我想要的,就是我期待的,就是這個眼神。
她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向后倒退著,我實在是不想忍耐了,我想現(xiàn)在就破門而入,就是現(xiàn)在,就在今天!
我一下一下的撞擊著門,我完全不擔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擾我。
大雨會將一切血跡沖刷干凈,陣陣雷聲會將我的魯莽盡數(shù)吞沒。
我是有辦法破門而入的,只是想逗逗她,想象她在這種情形之下會有怎樣美妙的表情。
她跌坐在門前,我偏偏俯下身子對著她的背后處的門板擊打。
只是,我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好像是,電話的聲音……
該死的她報了警。
一個念頭劃過我的大腦,但隨之而來的只有振奮與清醒。
看來我沒時間在這里玩她了,但我還是忍不住站在門外,朝著貓眼對著門里面看。
樸素的家具擺設,玄關的對面立著一個純白色的家電,一臺電冰箱。
我繼續(xù)向屋內(nèi)掃視,能夠看到里面還有一間臥室,但礙于視角盲區(qū),此刻我并不能看到那個女人在做什么。
電話聲一直響著,只有嘟嘟聲,但卻沒有接通時應有的播報。
對了,雨下的太大,今晚的信號也是格外的差,她打不通的。
我不由得面上掛著譏諷的笑容,幾度甚至想要險些笑出聲來。
正當我打算離去將最后一具殘骸收拾了,她竟然湊了上來,也對著貓眼向外看。
啊,她的表情是何等的扭曲驚恐,她慌亂的模樣就像是一只被咬住的小鹿。
她竟然沖入臥室里去了,是床下嗎,還是床上?
她會不會沖到窗前跳出去?
我簡直太期待了,我真的很想看看她到底會怎么做。
我承認我的確有些惡劣,我大力的錘著門板,只是為了嚇唬她,萬一她要是從窗戶跳下去摔死了,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只可惜,過了好久她仍沒什么動靜。
倦了,我細細的處理了一番,好在她家的玄關沒有鋪上地毯。
不過為了盡量避免有這種情況,我還是換了一種方式,重新的處理了尸體,將他們扭好扔了下去。
想到明天一早,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就能看到這極具藝術(shù)的一面了。
我細細的處理了血跡,分析了軌跡與角度。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稍許我還得下樓一趟,看看是否有什么疏漏。
等我忙完了這一切,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