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白若溪庭院前。
城主府很大,作為城主之女,她的房間是單獨成院落的。
所以她房間外,涼亭,池塘,石桌石凳,綠化等,一應俱全。
此刻,白若溪身穿素白勁裝,坐在石凳上,美眸一直凝望池水發(fā)愣,已經兩個多時辰了。
“大小姐,大小姐!”劉管家在不遠處,沿著水池氣喘吁吁的小跑著,嘴里叫喊。
劉管家的聲音,讓她猛然回神,疑惑的看著他。
“是……是……”劉管家走近后,上氣不接下氣的,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若溪皺眉:“劉管家,你都一把年紀了,平日都很穩(wěn)重,今個是怎么了,竟如此冒失?”
“呼呼,大小姐,恕……罪,是,是張公子回來了?!眲⒐芗掖⒅?,盡力回應。
她嗖的一下起身:“什么?”
“張,張公子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前院客廳呢?!眲⒐芗颐銖婍樍丝跉鈨?,面對白若溪手指著身后道。
白若溪根本顧不上和劉管家絮叨,下一瞬,便立馬疾步離開自己的院落。
她來到客廳前,站在門外一望,張途果然在里面。
張途側頭望去,見了她,依舊保持翹二郎腿的姿勢,抖了抖眉毛,語氣平淡:
“來了?!?p> 反觀白若溪,先是展現(xiàn)出真情流露的笑容,然后立馬收起笑意,顯得有點拘謹。
瞧張途那云淡風輕的模樣,這讓外人看了,還以為他是這家的主人,白若溪才是客人。
白若溪一時間找不到話說,站在門外,憋了半天才蹦出幾個字:
“公子,你回來了。”
張途攤開雙手,微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我回來,打擾了你了吧?”他調笑道。
白若溪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不打擾?!?p> “哈哈哈,瞧你這樣兒,我逗你的?!?p> 白若溪似有千言萬語,如今見了真人,卻一股腦給忘了。
眼看就要冷場,但她忽然想起了些重要之事,隨即道:
“公子,您回來得正好,眼看凌云宗即將來人至天極城,所以父親一直在等您的答復?!?p> “加入凌云宗的事兒?”
“是的?!?p> “我應了。”他頷首。
“是嗎?那我這就去回稟父親。”
“可以?!?p> 兩人對話時間,還不超過一分鐘,白若溪便作揖退去。
縹緲城軍務府。
軍務府乃府衙機構,建在西城,乃白新山辦公之所。
此刻白新山,正在軍務府中批閱公務。
隨后他的一名下屬官員匆忙奔至,拜見道:“城主,大小姐來了?!?p> “若溪?讓她進來吧?!彼畔率种械拿P。
“是。”官員退去。
不多時,白若溪帶著輕紗斗笠來到。
見了白新山,她取下斗笠,見禮道:“若溪見過父親?!?p> “若溪,今日你來此處,可是有何事?”他直接問。
“父親,張公子回來了?!?p> 白新山挑眉起身:
“是嗎?”
“嗯,女兒已經見過他了。”白若溪點頭。
“如今他歸來,可有跟你說起什么?”
“公子說,他有意入凌云宗?!?p> 白新山捻須笑道:“剛好,王上也想見他,張公子人現(xiàn)在何處?”
“就在家中?!?p> “隨為父一同回府?!卑仔律胶敛贿t疑。
“是?!卑兹粝h首。
接著兩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軍務府。
城主府。
白氏父女,踏入府門后。
附近的下人,見白新山和白若溪一并歸來,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上前拜見:
“我等見過老爺,見過大小姐?!?p> 白新山擺手:“不必多禮,退下吧!”
說完不等下人們應和,兩人已經走入了內堂來到客廳前。
一名家丁這時抬頭道:“老爺鮮少回家,今日緣何突然回府啊?”
另一人道:“你還不知道?剛才聽齊老二說,是那位張公子又來了?!?p> 此人說的齊老二,就是張途回來,被劉管家叫來給他牽馬的那位家丁。
“張公子?哦,是幾個前,大小姐帶回來的那位?”
“就是他?!?p> 家丁們面面相覷,有人道:“這位張公子到底有何能耐?能讓大小姐對他恭敬之至。”
“如今老爺火急火燎的回來,該不會也是為了見他吧?”
“你猜得應該沒錯,只是這位張公子,若真大有來頭,也不是咱們一介下人能隨便打聽的,還是干活吧?!?p> “只是說不定,咱們府上馬上就要有大姑爺了啊,嘿嘿嘿……”
他們嘀咕一陣子,內容越聊越扯,然后開始低聲發(fā)笑。
張途正在院落中來回閑逛,背著手看著天空的飄動云層,隨便嘀咕了一句:
“風起日落,天行有常?!?p> 剛好父女倆從他后方而至,聽到他的念叨聲。
白新山遠遠的就抱拳,呼喚著走近:“張公子?!?p> 他聞聲回頭,跟著作揖回禮:“白城主。”
白新山做出請的手勢,指著客廳:“還請公子進屋說話?!?p> 接著白新山瞥了一眼客廳中,見茶幾上空空如也,不悅的回頭對白若溪道:
“若溪,你怎么招待的張公子,為何到現(xiàn)在,連杯熱茶都未給公子上?”
白若溪瞬間發(fā)覺自己怠慢了張途,汗顏的作揖:“若溪知錯。”
他搖頭,指著身旁的石桌道:“白城主,你不必責怪若溪?!?p> “茶什么的就算了,外面空氣清新些,要聊,就在這里吧?!?p> 人常言,客隨主便,他倒好,來了個主隨客便。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白新山也沒有太過客套。
就是白新山有些奇怪,兩人之間關系,已經好到可以,直呼姓名的地步了嗎?
張途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因為無論男女,他稱呼對方名字,都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不過眼前這對父女,就不這么想了。
白若溪還好,她都習慣張途叫她名字了,但還是心中一慌,畢竟自己父親就在這里。
她偷偷觀察起自己父親的表情,見白新山除了笑容,倒沒什么過激反應,隨后松了一口氣。
隨后兩人來到桌前,白新山抬手:“公子,請。”
“嗯?!彼麑嵲诓幌矚g這種打交道的方式,什么都要客氣一下,實在太累。
所以他懶得多說,直接先行坐下,之后白新山才跟著落座。
至于白若溪,大戶人家的女子,最是知書達理。
在這個特殊場合,她沒資格和兩人同席,便站著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