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下午。
凌國千米高空之上,飛來一艘靈力飛舟。
舟長近五米,寬一米半,由暮仙洲巨木雨林中,所生的靈木所制,舟身外部,鐫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線路。
符文又為回路,彎彎繞繞的,最后線路要回到,飛舟后端內(nèi)部的動力核心處。
飛舟前端,還雕刻有蟠龍之首,龍頭后方一米處,還站了一個模樣四旬,一身灰袍的中年修士。
飛舟飛行時,修士需要用靈力,激活它的動力核心后,外部符文便會發(fā)出翠綠的光芒于線路上流轉(zhuǎn),甚是好看。
最后光芒流回動力核心處,昭示著靈力流動了一圈,如此循環(huán),生生不息。
通過此類可以提供浮力和推力的符文,結(jié)合鐫刻于飛舟上,就能使其升空飛行。
根據(jù)飛舟等級和品質(zhì)的不同,其大小,外形,承重能力,飛行速度,堅固程度,甚至是靈力耗費,都不盡相同。
凌國王宮,后殿廣場。
廣場中央,建有一個三米高,直徑為十米的圓形漢白玉高臺。
高臺兩端和中間,還立有三個巨大的,間距一米左右的雕文弧形石架,可做飛舟降落??恐谩?p> 此刻凌王蘇宏,獨自一人站在廣場上。
緊接著,那艘飛舟從天際慢慢下降。
此番景象,天極城中的百姓也能看到,而百姓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因為每年,這樣的飛舟都要來王城一次。
飛舟從高空下降到廣場上方幾十米處,然后開始減速。
至此,它也消失在了王宮外,街道上百姓的視線當中。
百姓指指點點的看完之后,自己該逛街,該做生意做生意,飛舟的出現(xiàn),根本沒有引起任何軒然大波。
十幾秒后,飛舟正正好好的,落在高臺當中的三處弧形石架上。
之后飛舟符文線路上的翠綠光芒開始變淡,最后熄滅,飛舟隨即??客戤?。
上方的灰衣修士,從前端一躍而下,落到了高臺之上。
隨后蘇宏從外側(cè)階梯走上高臺,快步來到灰衣修士面前,恭敬作揖:
“蘇宏,見過唐長老?!?p> 來人名叫唐澤,乃凌云宗的長老,身負為宗門招攬人才的職責。
每年來天極城接送新入門的王族子弟,也是唐澤的份內(nèi)之事,他這一干,就有十幾年了。
因此唐澤和蘇宏之間認識,只不過蘇宏年齡看著,比唐澤要大上十來歲,反而要給唐澤行禮。
由此可見,凌云宗內(nèi)只看地位,不看年齡大小,唐澤地位比蘇宏高,蘇宏自然不敢失禮。
唐澤滿臉笑意,上去攙扶蘇宏:“哈哈哈,凌王不必多禮?!?p> 蘇宏回正身形,笑道: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日乃在下內(nèi)子生辰,唐長老駕臨,還望今晚移駕賞臉參宴,不知唐長老意下如何?”
唐澤挑眉,笑意不減:“哦?居然讓我趕上了這個吉日,那我一定得去啊,哈哈哈?!?p> “唐長老,請?!眰?cè)身彎腰讓路。
唐澤也不矯情,走在離開廣場的前方,而蘇宏則慢半步,走在唐澤的右后側(cè)。
兩人如同往年一樣,要去蘇宏的湖中院落飲茶,然后商量今年名單問題。
湖中庭院。
依舊是蘇宏見張途和白若溪的露天石桌處,唐澤先行坐定。
唐澤看向不遠處巨石:“凌王劍法真是愈發(fā)精進了,今年來看,劍痕居然已有三尺深?!?p> 蘇宏從一側(cè)紫砂爐上,拿起燒熱的紫砂茶壺,在石桌對面站著給唐澤摻茶。
聞言,他汗顏道:“讓唐長老見笑了,就在下這般修為,實在不足掛齒。”
“在下資質(zhì)愚鈍,這么多年來,所習《青嵐劍法》,已難有寸進?!?p> “若唐長老親自來,一劍就能將這塊頑石斬成兩段,何須像在下,連塊石頭都奈何不得。”
唐澤指著他,自得大笑:“哈哈哈,凌王可太謙虛了?!?p> “實話而已?!?p> 唐澤拿起茶杯品茗,只是臉上意更甚了。
兩人喝茶間,蘇宏不忘正事,從懷中拿出一本文書放在石桌上,右手緩緩將文書推到唐澤面前:
“唐長老,此乃今年的名單,請您過目?!?p> 唐澤拿起后一看,上面居然有九個人的名字,其中六個都姓蘇。
而唐澤卻皺眉:“凌王,這是何意,怎么今年還有蘇氏以外的人在名單上?”
蘇宏面不改色:“這三人中,展臨乃在下貼身侍衛(wèi),資質(zhì)極佳,如今二十有六?!?p> “逐云洲靈氣如此稀薄,展臨卻這般年輕已達武煉后期,若能去凌云宗修習,不日便可邁入聚氣境?!?p> 唐澤搖頭:“為何往年,沒聽凌王提起過展臨此人?”
還未等蘇宏回應(yīng),唐澤緊接著突然皺眉:
“聽起來,展臨確實資質(zhì)不錯,不過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凌云宗只招蘇氏,這個我不能擅自做主。”
蘇宏早就知道唐澤會這么說:“唐長老稍安勿躁,在下豈敢讓您為難?!?p> “您且看,這位叫張途的年輕人,來歷不凡啊……”
之后蘇宏將張途,如何出現(xiàn)在凌國,如何遇到白家人,此番又來到天極城,欲加入凌云宗的事兒,添油加醋的對著唐澤說了一遍。
直接將張途描述成了,一個隱秘大宗門的遺孤流落在外。
這下張途的身份,頓時就具有了傳奇色彩,把唐澤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竟有此事?”聽完后,唐澤有點不可置信。
“唐長老不信,張途所乘飛梭殘骸,就在天極城外北方的隱秘之處放著?!?p> “那飛梭構(gòu)造怪異至極,在下才疏學淺,看不透此物是怎么造出來的,唐長老見多識廣,可否有興趣前去一觀?”
唐澤看了看天色,此刻也就下午三四點鐘的樣子,時間還早,憑自己的腳力,來回一趟用不了多久。
蘇宏說得這么玄乎,唐澤心中甚是好奇,頷首:“有意思,那就有勞凌王帶路了。”
“好說,請?!?p> 語畢,蘇宏率先縱身一躍跳上房頂,然后跳到到湖面上,幾個蜻蜓點水,直接橫渡湖泊,向著北方去了。
院中的唐澤緊跟著一躍,即便蘇宏在前,唐澤在湖上凌波微步,卻能輕松趕上。
不多時,兩人在登上北方的湖岸,在郁郁蔥蔥的樹木頂上,來回躍動著,身影消失在了山間的密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