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面子上過得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那我先走了。還要回去上班呢！”
這會子，許晏也沒了逛一逛電視臺的心思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站起身來與黃宛童告辭。
“你別急著走！我們頭兒說要見見你呢！”
這就很奇怪。之前半面都沒見過，現(xiàn)在木已成舟，還有什么好見的。
向來，買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吹蒙暇唾I，看不上就不買，沒什么對不對得起的說法。雖說也有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一說，但許晏也不覺得對方會因此而當(dāng)面給他一個交代。
若對方是個歌手，倒還罷了！畢竟來日方長，指不定今后還有合作的時候。當(dāng)然了，那也是針對份量較重、名氣較高的創(chuàng)作人而言的。許晏不過是個菜鳥，即便他之前出了一首二星。如何能夠受到如此禮遇？
亦或，對方恰好是一個極有眼光的主，能發(fā)現(xiàn)他這塊深藏于頑石之中的美玉。但他之前也并沒有與節(jié)目組的任何人接觸過，都是黃宛童在聯(lián)系，自然也說不通。
“你們頭兒見我做什么？”
許晏本以為黃宛童能夠?yàn)樗饣?，可惜并沒有。
“具體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覺得你這首歌還不錯，有其他的一些想法吧！等會兒你自己和他談，看看怎么說……”
“行吧！”許晏卻是是想不太明白，無奈聳了聳肩，笑道：“總不可能來一出峰回路轉(zhuǎn)的好戲吧！”
和黃宛童閑聊了好一會兒，許晏便見到了黃宛童的上司——新聲音音樂總監(jiān)，趙山程。
看著挺年輕，一身淺色的休閑西裝，看起來十分得體。
“想必，這位就是許晏許老師了！”
這人很是熱情。邁開腿飛快地朝著許晏倆人走過來，笑容滿面。
“久仰久仰！”
這當(dāng)然只是一句空話。但在這樣的場合，卻顯得格外的合適。
“沒想到?。≡S老師竟然如此年輕。”
倆人熱情地握著手，氣氛很融洽。
“嘖嘖，后生可畏。了不起！了不起！”
但這句話之后，許晏便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若說話的人換成黃大仙，倒也沒什么。作為長輩，這樣的口吻夸獎自己，自無不可。而眼前這個叫做趙山程的家伙，最多不過三十出頭，且又與他素不相識，即便對方確實(shí)是在夸獎他，許晏也覺得不怎么受用。
人多是這樣，感性常常都大于理性。
“哪里！哪里！”
到底是笑臉相迎，許晏也不好冷眼相對。
很客套地寒暄了兩句之后，倆人便聊到了歌的身上。
“許老弟為我們節(jié)目寫的這首歌，我個人是十分喜歡的。然，出于多方面的考慮之后，節(jié)目組對這首歌有另外的安排。希望老弟你不要見怪！”
許晏本以為對方是不要這首歌的，沒想到來了這樣一個轉(zhuǎn)折。不過，許晏覺得對方這句話說得很有問題。雖然這首歌沒有被節(jié)目組采用，但他也不愁賣不出去。但聽對方這話的意思，這歌好像已經(jīng)被他們買了去了一樣。
這是什么意思？
“趙總監(jiān)，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打算怎么安排這首歌？”
許晏確實(shí)很好奇。要是一部電視劇，做不了片頭曲，還可以做片尾曲，實(shí)在不行還可以做插曲。但一檔選秀類的電視節(jié)目，買這些歌能做什么？
“呃……這個我們可能還要商議一下。但許老弟你放心，絕對不會埋沒了你的大作。”
見許晏不為所動，趙山程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朝著許晏在桌子上輕敲了兩下。意思不言而喻。
“價格方面，我們必不可能虧待老弟?！?p> 按說，這個價格不低了。楊柳之前也才出到兩萬呢！但不知為何，一向很在意錢財?shù)脑S晏，這會子卻特別不樂意將這首歌賣給對方。但他也不好直接了當(dāng)?shù)乇砻髯约旱膽B(tài)度，只能含糊其辭地做出答復(fù)。
“趙總監(jiān)，你容我再想想?！?p> 雖不直接，但許晏的意思卻表達(dá)得十分清楚。蕭孟君的名頭許晏是有所耳聞的，他很清楚自己的份量，確實(shí)比不過。但他仍舊覺得對方的眼窩子太淺。
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當(dāng)然了，許晏肯定不會讓這首歌就這么砸在自己手里。畢竟他是那么的缺錢。
事實(shí)上，許晏已經(jīng)打好了主意。他準(zhǔn)備回頭再去問一下楊柳，把歌賣給對方。雖說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讓張嫣為新聲音演唱主題曲，但這首歌對方應(yīng)該會接手。若這也不行，許晏還可以直接將這首歌交給公司去運(yùn)作。錢肯定少了許多，但總比沒有強(qiáng)。
只是，讓許晏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走出燕京衛(wèi)視的大樓，楊柳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jī)上。
“小許老師，我聽說新聲音請了蕭孟君唱主題曲？”
沒有人知道許晏此時有多么的尷尬。那種感覺，就像是每一道看向他的目光都在笑話他一樣。笑得他渾身都極不自在。
尷尬之后，更多的是驚嘆。
這個女人的消息真的是太靈通了！新聲音應(yīng)該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與蕭孟君的合作。真是不得了！
“呃……大概是吧！我沒怎么注意這事兒……”
想起之前那種運(yùn)籌帷幄的模樣，許晏就臉紅不已。只能含糊應(yīng)對。
“真是合該我們丫頭走運(yùn)了！”
從聲音就能感受到，楊柳這會兒非常的高興。不過，她很快就將笑聲壓了下去，繼續(xù)說著。
“張嫣這小丫頭是真的很喜歡您那首歌。都在我耳邊念叨了百八十次了！我看著心煩，卻也很心疼。一個歌手遇到一首合適的歌真的太難了！許老師如果沒有其他安排，就給了她吧！價格我們再加百分之五十，雖然比不上電視臺，但總歸不能讓許老師太吃虧。您說是吧？”
這話說得多好聽！明明花的錢一樣，但感覺完全不同。
“我也覺得這首歌很適合張嫣……”
話說到這兒就行了。許晏的意思表達(dá)得很委婉，但楊柳一定聽得懂。面子上總還是要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