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盈靈確實和別人約了喝茶,可惜半路上就被自己母親叫回了家。
所以就讓人去告訴一聲。
昨天母親一夜沒回來,今天皇上又免了早朝,她一個人直到現(xiàn)在申時才回來。
雖然知道母親不會有事,但是南宮盈靈心中還是忐忐不安。
“回來了。”
南宮星穿了一件玄色的素衣,一頭青絲還泛著水光,眼底有幾分烏青,感覺很疲憊。
可即使這樣依然風(fēng)姿綽約,即使她是位女子,也讓人相信她曾經(jīng)大有梁第一美男之稱。
南宮星端坐著喝茶,四周人都退下了。
“母親”
“嗯”南宮星回了聲,接著想了想說,”你最近安靜點,別小心眼的報復(fù)別人,此事我來做?!?p> 南宮盈靈有點猶豫。
“母親你準(zhǔn)備怎么做?!?p> 南宮星邪氣一笑,側(cè)臥在軟榻上,里衣有些松散,漏出了點弧度,有一點點密集的紅色。
“當(dāng)然教教那幾位皇子什么叫人間險惡了?!?p> 南宮盈靈被母親邪氣的笑給迷住了,她母親太瞇人了,真是什么樣子都能駕馭的主。
南宮星一個果子投了過去,讓神游的南宮盈靈回過神。。
“你最近乖乖的,陛下準(zhǔn)備給你封一個郡主,你要再下他面子,你就準(zhǔn)備和溫遠致綁一輩子吧!”
南宮盈靈有幾分驚訝,又有幾分好奇。
“娘親皇上為什么會封我郡主?。∵€有你同意我和溫遠致退婚。”
“你是我女兒,你想做什么自然都可以,別想那么多。”
南宮盈靈點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的不再亂跑。
幾天后
本來囂張一時的太子退婚的流言蜚語,不過短短三四天就沒人在談了。
想拿它做文章的人也一個個都沒了機會。
整個京都都被安王突然要娶親的消息充斥著。
如果是單單的娶妻當(dāng)然是沒有這個效果,但這次不一樣。
安王他要娶兩個王妃,這是整個大梁王朝從來沒有的。
有人羨慕有人唾棄。
說起來也是安王倒霉。
自己好好的去威遠候府給外公祝壽,卻在威遠侯府的后院遇到自己表弟欺辱武昌侯府的嫡女云紫怡。
本來這也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身為皇子又是威遠候的外孫,他讓他表弟把人放了就行。
可誰知道偏偏安王的表弟,威遠候府二房的次子,不依不饒,不聽安王的話不說不給安王面子,直接當(dāng)著安王面動起手來。
害得安王和武昌候府的云姑娘一起掉進湖里,還被人看見幾乎赤裸的摟在一起。
最可怕的是還被安王的未婚妻,駱三姑娘給看見了。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駱三姑娘也不依不饒,云姑娘也淚眼朦朧,不言不語。
果然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最終不知怎么商議,安王竟然準(zhǔn)備娶兩位正妃。
世上哪有這么湊巧的事。
所有參加過皇宮端午圣會的人都大約清楚這是誰干的,所有人都暗暗感嘆不愧是雷厲風(fēng)行的右相大人。
這么明目張膽又滴水不漏。
讓威遠候和安王只能自己吃下這啞巴虧。
不過更打臉的是南宮小姐在出事的前一天還被封為福悅郡主。
右相真的沒有和陛下串通好嗎?
溫二少默默地看著御書房里繞圈子的陛下,他也是被右相的騷操作給驚到了。
身為‘退婚門’的主人公之一,他都慢慢接受自己炮灰的身份了,打算自己這段時間少出門。
沒想到這事直接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你說她這是什么意思,是單純的對老二不滿還是生朕的氣?不滿朕的補償?!?p> 梁帝很惆悵,他以為他們那一天一夜已經(jīng)達成共識了。
他都把給靈丫頭封郡主的消息告訴她了,她怎么還來這么一出。
威遠侯府和老二的臉都丟盡了。
老二這些年的孫子是白裝了。
那小混蛋真會給自己找事,他還想找個時間和她偷度半日浮生。
“陛下臣覺得右相大人估計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南宮小姐的事安王有插手。”
畢竟這么明顯的報復(fù)。
梁皇哼笑了一聲到是沒在這上面糾結(jié)。
帝王的臉就像三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在嘮家常呢?突然就成了九月飄雪。
“溫二這次是你失職了?!?p> 臣子是干什么的?臣子就是用來背鍋的。
做為梁帝的心腹,溫遠致深諳此理,默默背鍋。
“是,是臣的失誤。”
“算了!能力不足也不全是你的錯,你有找到什么線索嗎?”
溫遠致?lián)u搖頭,右相大人確實厲害,他到現(xiàn)在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要不是這件事和端午那件事太過相似了,而且直接把前段時間的紛紛擾擾給蓋住了。
沒人會猜測是右相干的。
溫遠致有點牙疼,真不愧以一己之身撐起寒門的人,真難搞。
而這個難搞的人馬上就成了自己的未來泰山了。
他微微抬頭,看見皇上一臉嫌棄的眼神,不只牙疼了,心也疼。
整個官場都沒幾個是右相的對手,自己要是比他們厲害,還能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干刀尖上的事。
不是什么好事還要替陛下背鍋。
而且陛下還偏幫。
“算了,最近有人在查你,你以后小心點?!?p> 梁遠致苦著給臉,看著皇帝陛下凄苦的叫了聲,“陛下。?!?p> 梁皇咳嗽了一聲,揮揮手把溫遠致趕了出去。
安王殿下很明顯沒有替南宮小姐保密的意識。
現(xiàn)在整個京都的青年才俊都知道南宮盈靈拜托安王和太子查自己的新未婚夫。
并且他們還無聊的打賭她是不是要找溫二公子的紅顏知己談心。
果然就是女人,就算是閨門典范也不例外,拈酸吃醋是常態(tài)。
這是那些嫉妒溫遠致人的想法。
不過他們也太小看閨秀典范的南宮姑娘了吧!人家怎么可能干那么沒范的事?
南宮盈靈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可以給溫遠致找麻煩,不過也確實麻煩,要討好南宮小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望著巍峨的皇城,熱鬧的街道。
溫遠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紈绔實在是不該和南宮姑娘這種大人物扯上關(guān)系,所以他決定去找她撒個潑。
看能不能把婚給退了。
而剛好今天是三年一度的卿歌會。
也是除了像南宮盈靈那樣身份高貴的女子可以給有才能但身份低微的官家女子揚名的地方。
武昌候府的云姑娘云紫怡的第一小姐的稱號就是在上一次的卿歌會上得來的。
云紫怡本身其實配不上這個稱號,她的姿色才容在全京都閨中女子中都不太出眾,所以并不能服眾。
大家心中真正的第一小姐其實是南宮盈靈。
但她上次以未來太子妃的身份不易在大庭廣眾之下獻技直接拒絕參加卿歌會。
而第一美人沐晴川,第一才女木妙玲在家世和其它方面又低于云紫怡,所以最后的花頭就這么落到了她的頭上。
當(dāng)然這其中有沒有其它貓膩誰也不知道。
不過到是因為上次的評選的不能服眾,所以本該是一枝獨秀最終變成了四花并蒂。
讓更多的姑娘出了名。
本來今年的卿歌會和南宮盈靈也沒什么關(guān)系,也沒人認為她會來,畢竟她上次就沒來。
可誰知道這次她竟然來了。
再加上前段時間的各種流言的主角紛紛到場和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這次卿歌會可謂是熱鬧非凡。
“少爺我們真的要這么干嗎?”
“當(dāng)然,她做太子未婚妻時不去,這才當(dāng)上我未婚妻就跑去參加什么卿歌會,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我今天非得讓她認識認識自己身份?!?p> “少爺”,福安無奈的叫了聲。
不過溫二公子對他的無奈一無所知,反而假作越來越氣憤的說,“怎么,你也以為你家少爺比不上那個太子。”
自己心中自家少爺自然是千好萬好,可是別人不這么認為??!
少爺他好不容易有一個未婚妻,要是被他給做沒了,該怎么辦。
“沒有沒有,少爺你自然是比太子好,可是我聽說今天卿歌會人很多,我們這么做會不會讓南宮小姐丟臉?少爺要不我們私下去找南宮小姐好不好?”
溫遠致有點窩心,整個大梁都認為自己連給太子提鞋都不配,也就傻福安會這么說。
他自然也知道福安是為自己考慮。
不過自己今天就是來讓南宮盈靈丟臉的,最好能讓她惱羞成怒,一氣之下退婚。
那當(dāng)然是人越多越好了。
所以自己只能辜負福安的好意。
“福安你確定太子今天也在?!?p> “是的,不僅太子在,路家,駱家等世家還有安王殿下,錦王殿下以及我們南寧候府的姑娘?!?p> 所以少爺你三思啊!
“人這么多??!”
溫遠致輕笑一聲,真不愧是大梁名門閨秀的典范,一下子就攪動了這么多人。
不過人多才好,人多才更丟臉。
南宮盈靈現(xiàn)在正和各府夫人聯(lián)絡(luò)感情,完全沒有預(yù)料到有人真在磨刀霍霍的向她來。
“盈靈見過大公主?!?p> 南宮盈靈俯身盈盈一拜,宛如畫中仙。
“是靈丫頭啊!今天怎么有空找來我這老婆子聚會呀!”
“大公主說笑了,這么多姐妹都在這盈靈怎么能不來呢?”
“呵呵,那靈丫頭你去找駱家那幾個丫頭,我們這你也不用待了?!?p> “那盈靈就告退了?!?p> 南宮盈靈轉(zhuǎn)身朝涼亭走去,懶得繼續(xù)聽大公主的陰陽怪氣,而且恰好沐晴川也在這里躲懶。
“你到也能忍?!?p> 南宮盈靈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笑著搖搖頭,沒說什么。
好在沐晴川也沒想著從她這聽著什么話,自顧自的自言自語。
“那大公主那么明擺著不喜歡你,你還往她身邊去,你也是夠了,是在惡心自己還是惡心別人。”
她說完南宮盈靈又說起大公主。
“一個沒有帝寵的老公主還把自己當(dāng)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給你擺臉色,你自己不覺得窩囊嗎?”
大公主是先帝在是的小公主,不過她上面的姐姐都死光了,就剩下她一個,陛下又沒有公主她自然就成了大公主。
要不是當(dāng)年奪位時,她太過廢物又小,大梁恐怕一個公主也沒有。
不過陛下和自己這個僅剩的妹妹其實并不親,她剛成年,就建了公主府,把她給趕了出來。
要不是大梁國力強盛,陛下又強勢,她其實應(yīng)該要聯(lián)姻,先帝也是這意思。
所有京都世家寵臣沒幾家把她當(dāng)回事。
“晴川你怎么了?!?p> 沐晴川眼角一酸,但又馬上換上一副兇惡的表情。
“我怎么了?我又能怎么。南宮盈靈你知道我最討厭你那一點嗎?就是你這幅虛偽的嘴臉,你什么都不知道還裝作什么都很懂的樣子。”
“你懂什么?你是右相唯一的女兒,你不論出了什么事,他都會站在你身后幫你,你不論受了什么委屈,什么罪,他都會替你報復(fù)會去。你唯一要擔(dān)心的不過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可是南宮盈靈你不覺得你可笑嗎?我們這種人配談那些嗎?”
沐晴川樂說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無力,她們的一生好像都被定好了,絕美的臉上最終只有疲倦。
南宮盈靈還是原來那副溫柔體貼的樣子,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
“為什么不配呢?不論那種人,我們都是人?。 ?p> “你不懂,我們是女子,說白了我們…………”
南宮盈靈站起身來,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我是不懂,但我認為沒有什么是不可改變的,只要你舍得,所以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幫你?!?p> 現(xiàn)在正值夏日,公主別苑的涼亭了布滿了淺色的粉紗,微風(fēng)輕輕一吹,就蕩在了端坐在一邊南宮盈靈的青絲上一起舞動。
沐晴川突然覺得她好像比自己更適合紅色。
不是那種鮮艷的紅而是帶點血色詭異的紅。
南宮盈靈的表情,動作,神態(tài)和以前一模一樣,可是這一刻沐晴川卻覺的她想惑人的鬼怪。
強大邪惡又充滿了誘惑。
她最終還是被誘惑到了,她搭上了南宮盈修長的手。
“我想要自由。”
南宮盈靈微微一笑,正準(zhǔn)備說什么,突然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