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淵和南寧候互相問候一番。
“南宮這什么話,人多熱鬧,我巴不得來多點人,就咱們幾個人也不好玩?!?p> 在他們說話間,南宮盈靈也拿著些雜物下來了。
“林伯好,各位叔伯好?!?p> 林文淵在南宮星和南寧候身上打了給轉(zhuǎn),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笑著給南宮盈靈招手說,“是靈丫頭,過來吧。林叔還不知道你父親今天把你給帶來了,要不然林叔也讓姣姣來一起松快一下,給,叔叔給你個小玩意拿著玩?!?p> 南宮盈靈笑著接下各位叔伯的禮物,道了聲謝,就站到母親身后,不再說話了。
幾位名儒一路上談山談水談詩詞,好像真的只是出來只是單純的游玩。
而卻都是飽學(xué)之士就算是南宮盈靈也自小在母親的要求下閱書百卷。
但南寧候就悲劇了,南寧候府本就是武將家族,對詩詞歌賦,山水田園實在是不通,就算南宮星有心給他話頭他也接不住,而且很快就被別人把話帶走。
不過沒多久,南宮星他們剛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坐定,溫遠致就帶著一群京都公子趕倒。
其他大儒微微皺眉轉(zhuǎn)頭看向南宮星,南宮星垂目歉意的對他們笑了笑。
林文淵理解的拍了拍她胳膊,笑著說,“哈哈,原來今天有這么多青年才俊,早知道我把我家丫頭也叫過來免得靈丫頭一個人無聊?!?p> 正在煮茶的南宮盈靈笑了笑,卻沒說什么,長輩在不多言。
今天出門母親沒讓帶白酒她們,但出門在外總是有些小事是要做的,自己既然來了總不能讓長輩動手,所以她就一路承包了所有雜伙。
她站起來遙望著溫遠致帶來的人。
有些確實有才名在外,有些是才華確實不錯的人,還有些像是學(xué)生拿著幾沓紙張看著好像是來求教的人,但大部分都是京都一帶的勛貴世家子弟,她甚至還看見了南寧侯府的世子和大女婿。
南宮星瞇著眼看著趕過來的一大群人,不置可否的說,“這有什么?這里離城又不遠,反正已經(jīng)來了那么多人,不差再多一兩個,靈兒你去寫信也約一些你的小姐妹出來玩玩,多帶點人,免得出事?!?p> 出事,會出什么事呢?
南宮盈靈有些疑惑,若是會出事那為什么還要叫其他人過來呢?難道不是人多事亂嗎?
雖然心有疑惑但她還是起身去馬車上準(zhǔn)備名帖。
她細(xì)想了剛才給溫遠致帶來的那些她眼熟的公子家里都寫了一張順便帶了張給錦王。
“先回家多帶點人過來,讓白酒白芨和白猛把這些送到地方然后過來。”
車夫看了一眼半坡上的老爺又細(xì)問了句,“小姐除了這些大,人有其他交代嗎?需不需要向護城司打聲招呼?!?p> 南宮盈靈搖搖頭,“父親沒有交代,這里這么多人應(yīng)該沒人這么大膽?!?p> 南宮盈靈心里還是有些怪異但只能壓在心底,臉上掛上笑慢慢漫步。
“南宮小姐好”
“南宮小姐”
“福悅郡主好”
剛到的公子哥們一一和她打招呼,倒是有幾個神色怪異的人,不屑的看著她,順便斜眼掃視南寧候府的人。
但畢竟今天右相在場他們即便心中有什么也沒出言不遜。
“原來南宮小姐也在,我就說溫二他怎么……”
崔七油腔滑調(diào)的話還沒說完,溫遠致就給了他一肘子。
“南宮小姐怎么下來了,是要拿什么東西嘛!”
南宮盈靈涼涼的看了溫遠致帶的這一群人,其他人被她看的有些怪異,這有點不像名滿天下的南宮小姐。
她笑了笑,對崔七的話也不在意。
“溫二公子上面除了南寧候外都是一些父親的同窗大儒,沒什么勛貴世家之人,我還以為溫公子你會請我?guī)熜只蛘吣蠈幒蚰菢拥娜俗髋?,免得尷尬?!?p> 在場真心求學(xué)的人聽到這話都紅了臉但眼睛都很亮。
“南宮小姐說的可真,文淵院長有沒有在?”
如今這世道求學(xué)難,南宮盈靈對這些人沒什么想法,他們問她也順便說了。
“林伯父確實在,還有前太傅文老大人,徐鴻宇先生和顧大儒等人,不過今天他們本來相約賞秋,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也沒怎么帶人,一會幾位估計要自力更生?!?p> 那群儒生點點頭,表示明白。
隨即南宮盈靈也沒搭理其他人帶著剛才新取的東西就上去了。
崔哥摸摸下巴,“溫二你這未婚妻剛才是在嘲諷我們這些人?”
幾個世家子弟也一個個氣紅了臉,一個個怒瞪著南寧侯府的人。
溫遠致也是個臉皮厚的,對他們的眼光沒半點不好意思,直接踹了崔七一腳。
“那你覺得你是和林院長談上話還是和右相知趣相投,她那是在提醒你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別湊上去找難堪?!?p> 要他說老頭子就是自找沒趣,右相大人去的局好是好,但也不預(yù)估一下自己的斤兩,就聽南宮盈靈那麻煩精剛才的話,他都可以想象他在那群文人雅士里的尷尬。
就這樣還要讓他把他大兒子拉過來,他家?guī)捉飵變勺约盒睦餂]點數(shù)嗎?
“父親”
南宮星朝又上來的南宮盈靈手上看去,是一壺酒,而且是家里的酒壺。
南宮盈靈笑著給坐著的幾位一一倒了杯出來,酒香順著風(fēng)飄散,有一股淡淡的蓮花味。
南宮星聞了聞,笑罵一句,“你把別苑里的那池蓮花禍害完了,倒也舍的,不過你這秋天讓人和蓮花酒,也是奇怪?!?p> “誒,品酒就品酒怎么還分時節(jié),有酒就不錯了,還是小姑娘家細(xì)心,什么都給你帶著還不好。”
林文淵率先端起酒一飲而盡,綿柔的酒帶著幾分蓮葉的口感和下去卻讓人一陣清爽,回味無窮,砸砸嘴感嘆的說,“靈丫頭這茶煮的不錯,酒也釀的極好,真是不錯,我家那丫頭要是有你半分好就好了?!?p> 南宮星捻了塊點心,無奈道,“你可別這樣說了,這丫頭自小就太活潑了,喜歡這些雜東西,對我讓人教她的那些女孩子家的東西一點都不上心,你看她前段時間干的那事讓林御史罵的,我估計要不是我不在京,他就該來撞我家門了?!?p> “姓林的我也知道,那個讀書讀傻的理他作甚,你要是因為他這事怪到靈丫頭身上那就著象了。”
“就是,林褥那人就是把『禮書』看一百遍那也體會不到圣賢的意思?!?p> 顧大儒也接著徐鴻宇的話淡淡的說,先圣修書為的是維護世間安定減少暴亂,就算是【禮書】也是為了修己身養(yǎng)和氣,結(jié)果后世之人卻拿著圣人的為善之念來禍害別人,那才是有辱圣人。
文老大人也淡淡的飲著杯中酒,“南宮,你家丫頭太明亮,會礙著人眼,你還是得多看著點,你自己也知道世道不看什么對錯。”
南宮星瞧著不遠處忙忙忙碌碌的小丫頭,驕傲的笑著說,“我在時不讓她發(fā)亮,那以后萬一被永遠放到盒子里怎么辦?!?p> 文老大人手一頓,也笑了,“是我想差了,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