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也有些沉默,在小師妹說出她師兄死訊的時候,他和許楠他們就知道是謝云師兄。也只有可能是他。
師妹和謝云的關系有多好他們都知道。她會自然的找謝云討錢也會自然的拿他打趣更是會專門去提醒謝云開宴。
而如今,謝云死了,死在青州。死在小師妹的眼前。
而兇手是誰其實哪里用的著查呢?無非就是那些利欲熏心之輩。
“臣領太子旨意。”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
“二弟,云昌雖然是你外家。但我們出京前可是和父皇保證過要盈靈的完好無損的回到京都。我們都清楚她身體狀況,你覺得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父皇會不會大怒?”
安王環(huán)視了一遍四周,握緊拳頭,算了,五弟還在父皇手上,南宮盈靈要是有個好歹確實不是一個武昌侯府能抵得上。
“太子殿下這是什么話?南宮小姐是大梁的福悅郡主一個云昌怎么比的上她。太子殿下盡管處理,臣弟無意義。只是接下來的事…”
“自然是按照大梁律法來。安王殿下還在想什么?”
“這…”,安王遲疑的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也有些頭大,南宮盈靈死了這么多人肯定不會想善了,但要真根據(jù)大梁律來那得弄死多少人,青州以后怎么辦?最主要太子很清楚這些人后面還站著別人呢?
“呵,太子殿下,臣女的郡主玉令被三火族大王里應外合偷盜走,在青州城下大肆屠殺,青州屬下諸多屬地縣丞皆遇難?!?p> “胡說,明明是郡主你自己強硬改桑為糧,濫殺朝廷命官,我們雖然知道郡主你…”
“胡說,本郡主手上就幾個暗衛(wèi),還死在保護我的事上,哪來的人去殺別人?更別說是控制青州城屬下各地改桑為糧。”
“你沒人,但舒二公子有人?”
“呵,可笑,我能命令舒二公子?定國將軍府的人都是保衛(wèi)大梁的將士會干這些事?你誣陷也要有證據(jù)。來人去把那位還高坐的假郡主給我拉下來,搜身。我們來看看本郡主的玉令到底在誰手里?”
“我們自是相信南宮小姐?;仡^就派人去給南宮小姐找你的玉令。南宮小姐自小體弱好不容易養(yǎng)好了要是青州之一趟傷了身體,父皇和右相該多傷心呢?你不如先下去喝口水好好休息。正事有我和太子處理,南宮小姐做為郡主只需要好好玩鬧就好?!?p> 安王派人把開口的人拉下去,南宮盈靈做事一向周全,既然能開口那一切估計都安排好了。
要是當場從被州長眾人捧著的假郡主身上搜出郡主玉令,他們十張嘴估計都說不清。
南宮盈靈不氣,安王外家是威遠侯府??梢哉f他其實就是勛貴家族培養(yǎng)出來的皇子,自然以勛貴們的利益為主。
即便她的證據(jù)再周全,但青州之事最終的戰(zhàn)場其實還沒開始。
她望向太子,讓他出來說話,說到底這里做主的還是太子殿下,因為他最大。
太子實在避不過南宮盈靈灼灼的視線,咳嗽兩聲,準備開口挺她。安王也望向太子,徐徐開口,“太子殿下,你看南宮小姐現(xiàn)在的身體忍心接著為這些事操勞嗎?你忘了她小時候的樣子了嗎?要是南宮小姐調(diào)養(yǎng)不過來回京后你怎么跟父皇和右相交代??!誒,你也別什么事都順著南宮小姐,她現(xiàn)在可是溫二公子的未婚妻?!?p> 太子心里一想也是,他要是不把太子玉令給她,她估計也沒膽子搞的這么慘。
太子神色一硬,不打算順著南宮盈靈的心思。
“來人,送福悅郡主去好好休息?!?p> 太子細想了一下,保護南宮盈靈的人好像死完了,她身邊也不能每個人保護,就吩咐自己的私衛(wèi)。
“令旭,你帶一百人去保護郡主?!?p> 南宮盈靈朝涼涼一笑,手一抬,手上的長劍架在太子脖子上。
“南宮小姐!”
“護駕,福悅郡主快把劍放下?!?p> 本來準備上前送南宮盈靈回去的太子侍衛(wèi)首領令旭拔出劍對著南宮盈靈。
“福悅郡主,請冷靜?!?p> 南宮盈靈舔舔干枯的嘴皮,淺淺一笑,“太子哥哥你害怕嗎?”
“放下劍,令旭。”
令旭有些錯愕,但還是收下劍,站在太子旁邊,準備一有不對就出手。
太子往后微微一推,避開劍刃,捏捏眉心。
南宮盈靈也沒隨著他動對著他難看的臉色悲涼的說,“太子哥哥你知道我在這受了多大委屈嗎?你以為我經(jīng)歷的只有這十幾天的圍困嗎?”
“南宮小姐我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也不能拿劍指著太子殿下?。∵@是大不敬?!?p> 南宮盈靈把劍一橫,又架自己脖子上。
“太子殿下不是想讓張御醫(yī)給我看診嗎?反正不論如何盈靈后半生也只能常伴青燈古佛,不在乎這些。但若不能親手處置了這幫惡人,我有何顏對家父,不如就血濺于此?!?p> “咳咳,盈靈你說什么?什么常伴青燈古佛?”
太子慌張的望向安王,是他知道的那個意思嗎?
安王也有些錯愕,他朝青州那群人看去,到底誰這么大膽?
“太子哥哥不明白嗎?還是需要我說的在清楚點點,我的清白…”
“咳咳咳咳,盈靈沒事,這不是什么大事,別沖動。你把劍放下,那東西重,別傷到自己。溫二他不敢不娶你,你放心。要是你實在不想嫁給他,回頭我和二弟給你請功,讓父皇封你為公主,三夫四侍,怎么樣都行?!?p> “太子哥哥盈靈今天落到這么一個下場都源于端午的錯亂,盈靈不怨你只愿你自己不在你心上。”
南宮盈靈拿著劍就準備往脖子割。
“好了好了,隨你的便。令旭,青州一切聽從郡主吩咐。這樣可以了嗎?把劍放下?!?p> 太子上前奪下南宮盈靈手上的劍,把欽差令牌和圣旨都一把扔給南宮盈靈。
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又嘆口氣反回來,給南宮盈靈扔給藥瓶。
“這里面有三顆護心丸,讓梁御醫(yī)隨時在你身邊侯著。你身體最重要,其他什么都不是事。誰要敢議論你…”
太子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那就直接殺了。大梁郡主不是誰都可以說的人?!?p> “太子殿下不可,雖然郡主殿下此番確實收了極大傷害,但你才是陛下親封的巡查特使,而且郡主她一個女子…這不合規(guī)矩?!?p> “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本太子就是規(guī)矩。本太子把青州的事全權交給福悅郡主處理,怎么你有意見?!?p> “臣…”
“就算有意見你也給我咽下去,這里輪不到你說話?!?p> 大臣訕訕閉嘴,看向安王殿下。
“太子…”
“二弟你也有意見?!?p> 太子不滿的看向安王,其他人也就罷了。盈靈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讓讓她又怎么了。她可是最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到時候要是非要以死明志怎么辦?
“南宮小姐確實受了委屈,但把青州城里的事都交給她處理確實不合適,而且南宮小姐現(xiàn)在身體也不好,不易操勞?!?p> “那二弟你說怎么辦?讓盈靈死嗎?你怎么給父皇交代?!?p> 安王眼底一暗,鬼才相信南宮盈靈會自刎。她清白到底毀沒毀這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呢?別是專門給太子殿下博同情胡說的。
“安王殿下和云家的人交情不淺,和青州里的人恐怕也交情不淺吧!太子玉令丟失的事只有京都的人知道,為什么我拿著太子玉令來找太子殿下,青州的人也知道。還有那個假郡主為什么會和我如此相似?安王殿下?!?p> “我怎么知道?南宮小姐你懷疑你在青州遭遇這些事都是我指使的嗎?”
“呵,那誰知道呢?今年端午的事,安王殿下真的不需要相向我說些什么嗎?”
“呵,南宮小姐別憑空誣陷我。青州的事和我無關,還有南宮小姐剛才別是騙太子殿下就為了插手青州的事。”
“原來安王殿下眼里,我就是一個張嘴胡說,拿自己清白開玩笑的人?!?p> 安王冷眼看著她,青州這些人要是能讓她吃虧,能被她拿到命脈還沒弄懂她到底是誰嗎?
南宮盈靈呵呵一笑,上高處坐下。
“梁御醫(yī)來診脈,來告訴安王殿下我到底是不是糊弄太子殿下。”
梁御醫(yī)看向太子,這脈可不好把,不論結果如何郡主殿下的面子都不好看。
“夠了,二弟。此次巡查之事以我為主,我說交給誰就交給誰?你現(xiàn)在這是干什么?我不管你和盈靈有什么恩怨,你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都給我算了。你權利配合她處理青州的事。還有盈靈,你也夠了,二弟就算和你有什么恩怨,也不會要你的命,云昌的事和他一定沒關系,你別胡說八道。”
南宮盈靈手搭著,勾著唇,看向安王,她才不怕他懷疑。
安王咬著牙,這脈現(xiàn)在把了,他也討不了好。
“臣弟謹遵太子殿下吩咐?!?p> 南宮盈靈聽見安王讓步,從椅子上起來,拿著起劍,來到青州的十幾位府丞面前,一一掃過他們。
“來人,給我把云水城水府丞拿下。”